劉雅雅簡直好奇死了,就在剛才這一會兒功夫,她已經腦補出了一部起碼八十萬字的狗血大戲,什么你愛她我愛她,她愛你但是又礙于我的情面不能說,車禍以后發(fā)現(xiàn)真愛,心中自卑不想連累對方,兩個深情的男人各自傷懷,最后面臨著人生不同的選擇。
這時候,劉雅雅覺得自己如果身處故事其中的話,應該算是個工具人,被文逸拿來氣沈雨眠的,而等到知道沈雨眠的情況以后,說不定還要回來跟自己解釋,兩人之間其實沒有什么……
劉雅雅的拳頭一下就硬了,她覺得如果真是這樣,或者文逸對沈雨眠真有點什么想法,那她就應該把文逸一頓好揍,然后在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我劉雅雅是你能隨便戲耍的!
正想到怎么樣揍文逸才能起到效果,就看見文逸大踏步的走了回來。
剛才那些虛幻的念頭頓時飄散,只剩下滿腔控制不住的八卦之火還在熊熊燃燒。
“他跟你說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樣子?”
文逸拉開車門坐好,還有些迷茫,聽見劉雅雅的問話遲疑了一下,繼而想到宋染也沒說讓他幫忙保密,便疑惑的跟劉雅雅講了剛才的事情。
“我也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跟我說他眼下有兩個選擇,不知道要怎么辦了,說是沈雨眠現(xiàn)在的樣子讓他心里很難受,想留在這里一直陪著她。但是公司現(xiàn)在有個名額,是去開發(fā)外地市場的,他在那邊晉升的機會比較多,而且,工資和各種補助加起來,賺的能比這邊多一倍不止?!?p> “沈雨眠家里條件一般,后續(xù)費用可能一百萬擋不住,沈家出不起這個錢,他有心想要賺錢供養(yǎng)沈雨眠,但又覺得在這個時候離開放心不下。想要問問我有什么看法。”
劉雅雅幻想的狗血大戲沒能上演,只剩下濃濃的疑惑。
“他問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能幫著出錢,還是能留在這里出力?”
文逸也很懵逼,用力的點頭認可劉雅雅的說法。
“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這種事情問我有什么用。關乎兩人的未來和前程,我哪敢隨便出主意,就敷衍了幾句,說還是要可著緊急的事情辦,你看看你覺得哪件事更重要就去做哪件事,反正做了決定別后悔就行?!?p> 說話間文逸已經起車準備帶劉雅雅去吃飯,這是出門的時候就說好的。
劉雅雅聽了他這個回答,倒是好奇了起來。
“你說,那個宋先生會做什么決定?”
文逸抓不住劉雅雅好奇的點,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會放一放,過幾天忘了就好了,這會兒也是一樣,專注的開著車,聽見劉雅雅的問話也只是隨便敷衍了一句。
“誰知道呢!我覺得宋染做什么決定我都能理解,就是希望他以后別后悔就行。”
劉雅雅沒有得到合理的猜想,也無法跟文逸繼續(xù)這個話題,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也沒再聊起這個話題。
后來幾天,文逸新房子那邊裝修的事情一直很忙,忙的連汲時都被拉過去當監(jiān)工了,也沒時間去關注宋染和沈雨眠的事。
等到文逸接到沈媽媽要還他錢的電話,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
聽說沈雨眠情況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已經出院了,肇事司機也抓住了,不過對方因為酒駕肇事逃逸致人重傷已經不是能夠私下調解的事了,對方的家人處理這些問題不夠積極,想要拿到賠償可能得是個漫長的過程,而沈爸爸就是一直在處理這件事。
文逸不禁有些唏噓,雖然一直說著不要那些墊付的錢了,但沈媽媽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文逸能夠救下沈雨眠,又提供了那個司機的信息,已經是給沈家?guī)土舜竺α?,他們要是還欠錢不還,那成什么樣子了!
之前是擔心手里的錢不夠這一次住院費用,才拖到現(xiàn)在,眼看著這個問題解決了,沈媽媽就想要抓緊把文逸墊付的錢還給人家。
文逸推脫不了,也就答應了下來,晚上的時候只能抽空又帶著劉雅雅去了沈家一趟。
劉雅雅一聽說去看沈雨眠,之前壓制的八卦之火死灰復燃,頓時興奮,但馬上想到了沈雨眠現(xiàn)在的情況,那點快樂又馬上消散。
兩人下班以后便去了沈家,在那里見到了出院回來的沈雨眠,她這會兒已經能坐輪椅了,聽說文逸要來,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心里雖然明白雙方沒有可能,但不管是雙腿殘疾還是宋染的離開,都對她打擊很大,這時候她想起了文逸的溫柔。
此前兩人間短暫的經歷,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這種可能在聽說文逸把她救了,又不求回報的墊付了押金住院費等等的時候,蓬勃而出,壓制不住。
她心里不禁想到了文逸送她包的那個晚上,如果當時她的身邊沒有宋染,文逸也從來都沒見過宋染,不會去懷疑自己的真誠,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
沈雨眠莫名的有一種自信,如果和她確定關系的人是文逸,那文逸一定不會因為她的腿就離開她……
沒錯,離開她!
沈雨眠已經確定宋染離開她了,她這一個月想了很多,以前總覺得自己喜歡的才最重要,可經歷了這些事情,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宋染一直愛的都是他自己,不然為什么會在自己已經如此主動的時候,還要退縮,是不確定這份感情嗎?
不是,是不確定自己會在這份感情里獲得舒適的感受。
宋染會害怕沈雨眠以后埋怨他,會擔心兩人以后不幸福沈雨眠把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他是個不敢犯錯的人,自然也不敢承受這些過錯,所以他逃了!
可惜沈雨眠的期待注定落空,文逸似乎對她可能出現(xiàn)的幻想早有防備,劉雅雅一出場,就讓沈雨眠的心瞬間落到了谷底,連在看兩人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文逸也沒在這里逗留多久,拿了錢留下果籃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劉雅雅只感慨了兩句,就沒再和文逸提起沈雨眠的事,而文逸更是直接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連夜投入了家里的裝修大業(yè)之中。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逝,文逸和劉雅雅的婚事也已經商定了下來。
兩家人都很開明和善,對于結婚的事情也沒有太多計較,在他們看來新時代的年輕人已經不像老一輩那樣將嫁娶看的那么重要,他們倆結婚就是他們倆的事情,以后愿意住一起就住一起,不愿意住一起分開住也無所謂,愛生孩子生孩子,不愛生就不生,就算生了想跟誰姓跟誰姓,從新華字典里隨便抽個姓也沒人管。
長輩只要負責到兩人成家,彼此以后有個依靠就好。
同樣的,如果誰有了原則性問題,雙方父母也沒有人會偏袒自家孩子,為了彰顯自己的公正無私,四個長輩開始自曝,將劉雅雅和文逸的缺點在親家面前細數一遍,把兩人的尷尬過往扒的體無完膚,仿佛是怕對方看不清楚自家孩子的情況,造成沖動的后果一般。
什么一個上幼兒園的時候被同學當成男孩子,逼著站著尿尿后來穿著尿濕的褲子把小朋友打的鼻血狂飆。
什么另一個自小就缺心眼,帶著同學偷吃自己家的東西怕被媽媽發(fā)現(xiàn),著急之下全塞進嘴里硬嚼,連咯掉的三顆牙都一起吞了,怕劃傷食道,嚇得每天上過廁所后還要拿著個小棍蹲在那里找牙……
文逸:?_?
劉雅雅:(?.?)
可以了,你們真的可以了!
大概是兩個擁有同樣不讓人省心的孩子的家庭有了惺惺相惜的感受,關于結婚的所有的事情都和諧無比的商量出了全都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