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上午,崔寧如約去蕭宅找蕭遠山,兩人整裝出門的時候,才聽說太太病了一直沒起來。在客廳等待蕭遠山去查看夫人的情況,等到了她的死訊,以及憤怒下樓的蕭潤瑾。
她和蕭潤瑾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他,一個大男人,上來就給了崔寧一記耳光。小姑娘被他打趴在地上后,某人還毫無紳士風(fēng)度的打算上來踹一腳。要不是蕭遠山及時來了,崔寧估計會被打得很慘。
“想什么呢?”蕭遠山見她走神,笑著問了一句。
“蕭潤瑾第一次見到我。就說了一句,戲子無情,誤人家業(yè)?!贝迣幮ζ饋恚笆挻笊倌莻€時候,還以為我看了你了?!?p> “他,一個蠢貨?!笔掃h山嫌棄的評價了一句,“最后還把自己的心搭上了。這些年還躲起來,丟臉的很?!?p> “你們是親生的嗎?”崔寧也嫌棄了一句。
“不是親生的,我叫你來干嘛?”
“哦?您叫我來,不是杭城的熊事情嗎?”蕭遠山好意思打馬虎眼,崔寧可懶得和他閑扯?!澳谖颐媲?,犯得著彎彎繞繞嗎?”
哈哈。蕭遠山笑起來。招呼崔寧直接上車,有些事情,還是回家詳談比較靠譜。
走進蕭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雅。蕭老爺子是個愛好華夏古風(fēng)的人,家里都是紅木家具,各種古董古畫。連宅子布局,都是仿古園林式的。
剛剛進門,蕭遠山就開口吩咐了。“崔小姐來了,廚房一會收拾出來給她?!?p> 李媽在崔家二十幾年,對崔寧自然是熟悉的。一聽她來了,就知道老爺子的意思。
“誒,您不請我吃飯就算了。這是還算壓zha我???”崔寧臉都皺起來。一進門就被要求去做飯,真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啊這是。
“你有多久沒有來了?”蕭遠山都沒理她,撂下話,就轉(zhuǎn)身去換衣服了。
崔寧無奈,只能換了拖鞋。從李媽手上拿過鑰匙,向著自己的客房走去。在蕭家,她是有自己的客房的。方便每次跑步回來換洗一下??匆娎顙尠逊块g鑰匙遞過來,她一愣,旋即也就釋然。雖然后面的很多年,她都沒有來蕭家跑步了。可是蕭潤瑾會為她保留著房間,也不奇怪。
房間里還是老樣子,幾件換洗的衣服。她喜歡的粉色布置,還有……崔寧上前拿起相框,里面是蕭潤瑾從面后背抱著她,兩人的甜蜜合影。呵,真是老了呀。竟然有種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感慨來了。這個不是老人家才有的嗎?崔寧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做了午餐,陪著蕭老爺子一起吃完飯。崔寧被蕭遠山請進書房。
“叫你來呢,確實和杭城那邊的形勢有點關(guān)系?!笔掃h山一家門,就開誠布公了。他是精明的商人,在商言商。此刻他們不是朋友,是商場上的伙伴?!拔掖蛩闶站W(wǎng)了?!?p> “這么快?”崔寧皺眉?!俺瓷诫m然最近小動作多了點。但是還沒有對我們造成太大的沖擊。您這是?”
“林刺史坐不住了。他和楚淮山動作太大了?!笔掃h山推過來一疊文件,“這是你借我的人手查到的。我們和他有太多合作了。要是被牽連,恐怕滿盤皆落索?!?p> 崔寧翻看了一下文件,都是楚淮山和林刺史的生意往來。
“遠洋集團在建中的大樓,貓膩太多,正好用來收網(wǎng)?!笔掃h山又把幾張照片遞過來。都是大樓的建筑設(shè)計和景觀圖片。
“您決定吧。我只是跟著您吃點油花的小嘍啰?!边@種事情,崔寧哪里是蕭遠山這種老人精的對手。他既然決定了,作為盟友,跟風(fēng)就是了?!靶枰易鳇c什么呢?”
“資料這些年都攢的差不多了。你找人去處理吧?!笔掃h山把一把鑰匙遞給崔寧。“東西都在保險箱里。我和陳巡撫吃飯的時候,會推波助瀾一下。”
“好,林副那個貪得無厭的,這次就知道厲害了?!贝迣幗舆^鑰匙收好,“不過你覺得陳正靠得住嗎?”
“這邊的生意,我逐步在撤了。誰也靠不住的。這里面油水重,但是泡沫也大。加上閻王小鬼煩不勝煩。倒不如你的時代科技,做點新產(chǎn)業(yè),抗壓力大很多呢?!?p> “哈,時代除了前幾年我還看著點。這些年都是顏晨在打理。最近我還讓給崔翊恒了。沒志向沒志向,讓您見笑了。”
“你倒是心大!”蕭遠山見正事都談完了,把話題轉(zhuǎn)向輕松的方面?!奥犝f把崔家的家主都讓出來了?”
“這事連您都知道了呀?!贝迣幾猿耙恍Α!拔铱烧媸菍δ菈K香饃饃沒什么興趣。倒是您,生了兩個好兒子?!?p> 一說到兒子,蕭遠山立刻嘚瑟起來。“這個我絕對比崔老有本事!看我兩個兒子,都是不得了的。小兒子走科技路線,大兒子走實業(yè)路線。比起你家那些只會在家里坐吃等喝,靠著顏氏才能撐起公司的二世祖,靠譜多了不是。”
“你就嘚瑟吧!”崔寧見他嘚瑟起來,尊稱也不用了,調(diào)侃到:“啥時候再來一個呀!?”
“拜托,就算你再覺得我老當(dāng)益壯,也不至于還能再戰(zhàn)沙場了吧。我都快六十歲數(shù)了?!笔掃h山氣結(jié),小丫頭這是什么腦回路啊。“我是等著孫子輩再把崔老頭比下去吧?!?p> 兩人一路說笑,一路互相打趣,又在花園里轉(zhuǎn)了幾圈才作罷。
“要走了要走了。最近老爺子嬌氣的很,晚上要吃了我做的甜湯才肯去睡覺?!贝迣幙戳丝磿r間,就準備告辭了。
“有空常來陪陪我老人家?!笔掃h山笑了笑,一陣感慨。也怪蕭潤瑾沒有福氣,要是這么好的小姑娘,做了自己的兒媳婦,多好呀。對了,差點忘記了。蕭遠山感覺喊住已經(jīng)要出門的崔寧?!暗鹊龋瑵櫨澳切∽?,托人給你帶了東西??次依虾苛?,差點忘記了?!?p> 東西?拜托,他都結(jié)婚生子那么些年了。還帶了什么呀?
拿到東西的時候,崔寧有點蒙。一個公文袋,搖一搖,里面應(yīng)該是一些文件。這個,不像是禮物誒?
“這是?”崔寧疑惑的看著蕭遠山。
蕭遠山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說給你的。”
哦,崔寧拿著東西,也不急于打開。招呼了一下就打算走了。誰知道,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富貴的老女人走了進來。
那女的一臉尖刻模樣,可不就是現(xiàn)在的蕭家女主人。
崔寧沖她點點頭,就錯身走了。這位才是當(dāng)年導(dǎo)致蕭潤瑾母親過世的罪魁禍首。害她平白為這個女人背了好些年黑鍋。
走向蕭家的大門,遠處,崔家來接她的車子已經(jīng)等在那里。崔寧快步走過去,沒有注意到身側(cè)的圍墻。
刺啦!一聲尖利的剎車聲響起來。嚇了崔寧一跳,轉(zhuǎn)頭看過去,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停在自己腳邊上。忽然,車主開啟了大燈。非常刺眼的打在崔寧身上??浚∧阊臼前装V啊。大白天開什么車燈。一看就是故意的。
忍著怒氣,崔寧都不想理這個白癡,擋著眼睛,快速向著自家的車子走去。
“喂!你不是香雪海嗎?”身后是一把清朗的男聲,“來我家gou da我爸,不如gou da一下我呢?”
又是一只無差別攻擊的花孔雀嗎?崔寧第一反應(yīng)就想到了卓軼凡。從關(guān)閉的茶色車窗上,崔寧看見了和蕭潤瑾有幾分相似的臉孔。不用猜,這家伙恐怕就是娛樂版上和卓軼凡起名的公子哥,蕭家老二,蕭潤桓。
車子開出去許久,崔寧才轉(zhuǎn)回視線。低頭盯著手中的文件夾,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來。她隱約猜到里面是什么東西了。但是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那個人,還在為她操心著嗎?
愛過她的人,都那么美好而優(yōu)秀??上?,為什么都沒有人能夠留在她身邊,走到最后?
什么時候,她才能等到真的屬于她的白頭偕老。
照蕭遠山的計劃,崔寧親自去了一趟杭城。這一仗他們籌劃了好些年,總要自己親自盯著才能安心。看著網(wǎng)上一篇又一篇的文章,不斷掀起的浪潮。崔寧都冷漠以待。有些人,貪得無厭的下場,就是這個樣子。
“哥,陳正找你!”顏銘推開顏晨的辦公室門,把電話遞給顏晨。
顏晨接過電話,走到窗邊,說了一陣子。
顏銘則是安靜的坐著,翻看著一份資料。這份是崔寧的人遞上去的詳細資料。陳巡撫昨天傳真過來給顏晨。里面詳細列舉了林刺史和楚淮山的種種生意往來,還有這幾年的零碎信息。
“怎么說?”見顏晨掛了電話,顏銘緊張的問。
顏晨只是微微笑笑,“一如我們所料。”
呼……顏銘送了一口氣?!斑@次搭上四小姐的東風(fēng),新公司總算是盤活了!”
隨雪飛揚
最近更新穩(wěn)定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吆喝一下,求推薦票,求收藏,求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