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呢?”顏晨只是看了看窗外,搖了搖頭,“承了老爺子這人情,也不知道最后要還不要還?”
“我們這一只,從來沒有想要倒戈崔氏。”顏銘知道,顏晨說的是上一次老爺子故意在花園說蕭遠(yuǎn)山的事情,讓他們能夠聽到收網(wǎng)的消息?!翱催@形勢,老爺子未必會趕盡殺絕。”
“他變了!”
“因為四小姐的態(tài)度?”
顏晨點頭。最后又不確定的搖頭,“也許是他老了……也許是陷阱!”
“老爺子是可怕的對手,但四小姐是可靠的隊友嗎?”
“不是?!鳖伋繃@息,“她一直在我面前晃悠,只是想要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放松警惕,讓老爺子能夠找到機會一擊必殺。”
“也許,他們的目標(biāo)是李氏?”
“李氏?”
“顏叔讓你和李氏聯(lián)姻的事情,崔氏肯定收到風(fēng)聲了。老爺子大約會把顏氏給下一任家主練手。但是對付李氏,他絕對會親自下場?!?p> “不要放松警惕,老爺子慣會虛虛實實。李氏這面大旗,找個合適的時間遞給崔氏吧?!鳖伋磕﹃謾C。
“顏叔那邊呢?”
“呵,他想做什么?他只是想攪渾這攤水?!边@位父親,到底想要什么,連顏晨都看不清楚?!爱?dāng)年那一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查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查清楚。父親xing情大變,玉明叔家破人亡,玉景叔那一只全部失蹤。那件事對父親的影響太大了,他這些年做的這些事,與其說是在幫助大家tuo離崔氏,不如說是在宣泄心中的對崔氏的不滿。他從沒有顧忌過顏氏的其他人,他只是想讓崔氏不得好死?!?p> “也沒有那么可怕吧?”顏銘卻搖頭,“玉清叔是把利益看的很清楚的人。你是不是有點當(dāng)局者迷?”
“你們感覺不到,來自他內(nèi)心的瘋狂?!备赣H是個定時zha dan,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炸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顏晨才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崔氏的想法,見招拆招吧。眼下先好好接手楚淮山的那些攤子。”
“我快要去霧國盯著了,接手的事情,靠你自己咯。”想讓自己去做牛做馬?呵呵噠,顏銘笑,自己可不是顏晨呢。
顏晨一愣,搖頭回他,“不,你還走不了?!?p> “計劃有變?”顏銘不想做牛做馬啊。
顏晨卻只是神秘一笑,“崔翊恒最近有動作,我怕是要配合父親演一場戲?!?p> 顏銘一臉蒙圈的看著顏晨,但是對方明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澳銈冞@表面父慈子孝的,真是有夠惡心?!?p> 顏晨被這句逗笑了,“沒辦法,誰讓他愛玩呢。我還不能和他撕破臉。”
“也不怕把自己玩沒了!”
“快接電話,我是小可愛!”
崔寧黑線接起了電話,“喂……”
“崔翊恒不見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嗎?”顏晨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來,帶著濃烈的嘶啞的味道。
“什么叫不見了?”崔寧回憶起最后一次聯(lián)絡(luò)崔翊恒,仿佛是上次和阿恒嘚瑟男票的事情來著。當(dāng)時就覺得他怪怪的。已經(jīng)好久之前了。上次回花都,也沒有看見他。這貨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了,要被顏晨三步追hun call。
貌似上次視頻,他呵呵噠的忙著遮鏡頭,崔寧調(diào)笑道,“他這是欠了感情債被人追上門了?”
顏晨卻只是啞著聲音回答,“昨天晚上,他的保鏢來電話,說他去大寨旅游,然后失聯(lián)了?!?p> “失聯(lián)!?”崔寧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報jing了嗎?”
“沒有!”顏晨chuan息了幾口,才又補充,“老爺子很生氣。你確定他沒有和你聯(lián)絡(luò)?”
“聽你的語氣,是懷疑他跑掉了?而不是出意外了?”
對面又沉默了一會,顏晨才說?!袄蠣斪討岩伤灿昧斯?,然后叛逃了?!?p> “叛逃???”這么嚴(yán)重???叛逃什么?叛逃崔家嗎?還是叛逃guo家?玩die戰(zhàn)嗎?笑死人了。阿恒是一個自由的人!崔寧有點火大,“憑什么說他叛逃了?”
“他名下的所有現(xiàn)金一個星期前都提現(xiàn)了。家里貴重能變現(xiàn)的金器都不見了。尤其,是你房間的?!?p> “有我在,他能缺錢嗎?叛逃的理由是錢?這么兒戲?”崔寧都快氣炸了。
“我不知道。”
“我馬上回來?!贝迣幱X得要先回花都看看先。崔翊恒不是這么沖動的人。萬一是有意外了呢???她不能像那些沒有人情味的家伙一樣,就這樣給她最親近的人下定義。
“給你定好機票了?!鳖伋垦a充了一下崔寧的出行信息,聲音越來越啞。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見他交代完,崔寧終于好心的問了一下顏晨,雖然,她已經(jīng)大致猜到答案。
“家法而已……”
“你先休息。我會找人先去看看。”
家法!這些老氏族,有什么資格把人當(dāng)自己家的所有物!
飛快的趕回崔家,崔寧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趕路的時候,崔寧已經(jīng)給張偉打了電話。讓他趕去大寨了。她一萬個不相信,崔翊恒是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人。這是拿了多少錢?叛逃,有這個必要嗎?
“老爺子!”崔寧沖進(jìn)崔家的時候,就看見顏晨跪在大廳里。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崔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緊緊掐著他的核桃。
“阿梅,阿梅,阿恒有沒有和你聯(lián)絡(luò)過?”三嫂一臉悲戚的沖過來,死死抓著崔寧的手。“他的保鏢說他失聯(lián)了。大伯就一口咬定他是叛逃崔家。張姐還說他帶走了你的全部金器?!?p> “他沒有聯(lián)絡(luò)我。”崔寧拍著她的背,很無奈。她知道,三嫂和她一樣,是不相信崔翊恒會跑掉的。她們都一樣擔(dān)心,他出了什么意外?!袄蠣斪?,阿恒不是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我絕對不相信他跑了。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私自挪了公司那么多錢?你還替他開tuo?”崔老大抱著手,一臉嚴(yán)肅,“你們幾個平時怎么鬧騰都可以。挪用公款,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原諒!”
崔寧掃過崔老大的臉,見他倒是坦然。公事上他一向是古板嚴(yán)謹(jǐn)?shù)?,這會兒會發(fā)怒倒不奇怪。只是他身后的男人,表情冷漠到極點。是顏晨的父親,顏玉清。至于張嫂,她躺在顏晨旁邊。此刻已經(jīng)昏迷過去。
崔寧走到老爺子面前蹲下來,問道:“您相信他們說的?”
“他拿了家里那么多錢,就這么不見了。你怎么解釋?”老爺子顯然怒極了,刻意壓低了聲音。
“老爺子上個月給他安排了和李家的聯(lián)姻。他在家里和他爸大吵了一頓。”三嫂趕緊補充到。她是聰明人,知道一點點信息,都可能會對救回兒子有幫助?!鞍⒑闶遣皇怯邢矚g的姑娘了?家翁他們懷疑他為了女人,叛逃崔家了?!?p> 李家,聯(lián)姻?
“你們并沒有告訴他,做崔氏家主必須和李家聯(lián)姻的事情,對嗎?”崔寧盯著老爺子,又抬頭看老大老二和三嫂。
大家都沉默。
“所以他叛逃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聯(lián)姻的意義。你們生氣,因為和李氏聯(lián)姻關(guān)乎崔氏生死。你們覺得他不要家主,不負(fù)責(zé)任的放棄整個家族?可你們都告訴過他這責(zé)任到底是什么了嗎?你們只知道家族,利益,公司,關(guān)心過自家的仔嗎?”說完,崔寧還抬頭看了一眼崔翊懷,聽到崔寧說家主的時候,他的眼神很落寞。
大家繼續(xù)沉默。
“我不知道崔翊恒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從這半年和方疏豪剪不斷理還亂,崔寧對崔翊恒的關(guān)心就少了很多。最近又都在趕戲,和沈鈞別苗頭。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卻不知道!崔寧很自責(zé)。
“我回房間看看!他失聯(lián)10個小時了。你們關(guān)注家里的電話。如果是綁匪,一定會來電話的。”
說罷,她也沒有和其他人閑扯。趕緊回房間看看崔翊恒是不是給自己留了信息。
有一句話,她不方便說,崔氏要動手踢開李氏了,聯(lián)姻這種事情,對于下一任崔氏家主,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這么大動干戈,有什么意義。崔寧嘆息,說白了,還是崔翊恒太沖動了。
翻遍了房間,什么信息都沒有。崔寧忽然很想哭,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的阿恒一定是出事了。還在等著他去救他呢。
顏晨喘息著推開了崔寧房間的門,仿佛用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站穩(wěn)。崔寧無奈,只能過去把他架在肩膀上,鎖了門,帶到chuang上坐著。崔家的家法,可不是鬧著玩的。和古裝劇里面的沙威棒差不多,某人的后背肯定慘不忍睹了。
“你知道什么?”崔寧盯著顏晨。雖說老爺子把顏晨給了自己,可是他和崔翊恒的關(guān)系,恐怕比自己還要好。加上顏蕊過世了,崔翊恒就再沒有顏家的家臣。他和顏晨就更加親近幾分。
“他應(yīng)該交了一個女朋友。很普通人家的女孩。名字我還沒有查到。但是可以肯定身家清白,經(jīng)濟(jì)條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