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出空無一物的空間，但是你想象不出不存在于空間之中的物體。
宇宙大爆炸并非在一特殊點，而是在一切可能的地方。
這個說法，你認可嗎？
我并不認可，因為宇宙肯定會存在質(zhì)量不均衡的現(xiàn)況。
……
曹子陵拿開幾塊混淆視線的石塊、斷木后追問了一句：“你想說什么，上次的事跟鬼魂上身，邪靈作祟有關(guān)？”
劉瑾面泛冷光的說道：“我在茅廬巷的老書店看了一本《碎金野集》，店里那個老頭推薦的，他見我天天都會去他那里租兩三本書，根據(jù)我的借書記錄他就推薦了這本給我?！?p>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為什么上次的事會和鬼物作祟扯上關(guān)系，不是已經(jīng)確認為異端之力的災(zāi)變禍亂了嗎！”
劉瑾回應(yīng)道：“子陵，你聽說過鬼王這一存在嗎，他們對人體的操縱能力可能超出你的想象，而且鬼王可不只是通過操縱陰魂鬼物來左右人，他們同樣可以結(jié)合利用生化機器，稀奇毒藥，乃至指使一些同樣心術(shù)不正但本領(lǐng)超群的人，在達成共同利益目標之后，暗中布置陣法，再加上其他一些人面獸心的雜碎合力運作獵殺行動。”
曹子陵聽到這里，臉上的輕佻玩味笑容逐漸消失，但眉間仍有一絲疑惑，問道：“難道連朝廷也蒙蔽在其中，不可能的，上次的事可是連帝國至尊都親自過問的，并且還有威震天下的武王親自前往災(zāi)禍之地探查！”
似乎早就知道曹子陵會有此一說，年少卻心智博睿的劉瑾不急不緩的說道：“鬼王之中心智超群的存在不在少數(shù)，而且個別意志極其強悍的，對人世萬物的掌控已經(jīng)遠非常人所能及。”
“他們對于玩弄人心，撒網(wǎng)布局，已經(jīng)玩得輕車熟路，子陵，你輕看了帝國朝局的暗流洶涌，也小看了這個世界的錯綜復(fù)雜，這個世界邪惡、貪婪、罪惡的力量不容小覷，甚至恐怖！”
見曹子陵沒有說話，劉瑾轉(zhuǎn)向說道：“在不少強大而勇敢的人全力維護之下，我們絕大多數(shù)人還活在安穩(wěn)之中，至少，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盜賊四起，良知盡喪的時代。我們其實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這個縱橫交錯、諸天萬界競向爭先的世界，不能再天真了，得學(xué)會一個人面對這個既美好又糟糕的世界，第一就是不要小看陌生的領(lǐng)域，更不要輕看未知，理智且堅毅的面對它們，是我們的最好選擇，或者在那些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眼中，只是不錯的選擇?！?p> 聽到這里，曹子陵沒有立刻發(fā)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說了一句：“先把這個陣列的布置仔細勘察清楚，至于叢林災(zāi)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們等會再討論?！?p> 半小時過后，曹子陵已經(jīng)勘察完這個覆蓋了方圓三十多米的陣法，最開始他們發(fā)現(xiàn)的只是完整陣列的一個輔助部分，沒太在意。
如今，他和劉瑾將完整的陣法全部清理展現(xiàn)出來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大有名堂，至少覺察到這個陣列不是簡單的幻陣或陷阱。
“子陵，這陣列百分之百和上次的叢林異變有關(guān)，說不定就是引發(fā)異變的關(guān)鍵之一。”
沒想到曹子陵卻跳開話題問起來另一個事：“阿瑾，你見過最美妙的物理公式是什么，最酷的物理公式是我們很容易表達但是很難做到，牛頓的萬有引力，這是我的答案。”
“原因聽上去很簡單，實際十分艱難，因為他讓一顆星球的引力均勻分布?！?p> 劉瑾打了個響指笑道：“那我最喜歡的還是c=λf，它在我心中獨一無二，至高無上！”
“為什么？”
“因為它代表著宇宙的極限，而且它賦予我們這個世界光芒，璀璨還有溫暖?！?p> “你有沒有懷疑過，這個數(shù)值的虛假，或者說不夠準確？”
“當然，稍微一想都知道，只是我沒找到可以取代它的有力依據(jù)。不可證偽就是事實，這有什么好爭論的，你也被意識入侵了？”
接著劉瑾又問了一句：“子陵，你知道宇宙三禁律嗎？其實這些陣列、陣法并不同現(xiàn)在的科技體系相沖逆…”
“別賣關(guān)子，直說……”
“時間機器，空間捷徑，超越光速，這三者都是不可能的?！?p> 曹蘿卜哼了一聲，輕蔑笑道：“時間本來就只是能量的轉(zhuǎn)動，我們看到的只是秒針的流轉(zhuǎn)，不過這一切并不輕松，任何資源都有各自的價值的，不存在無限，也不存在永動機。”
“還有，空間捷徑這件事就不那么靠譜，雖然我沒有掌握這等神乎其神的秘技，但是我見證過幾個這樣的高手?！?p> “光速不可超越，卻可以被扭曲，那種被扭曲的真理，扭曲的事實……極限就是極限，他不可超越，任何扭曲的事實只是自欺欺人……當然了，有其它說法，而且我還找不出毛病，但是那和日常生活，至少和絕大多數(shù)人沒什么關(guān)系。”
“好了，別扯遠了，這個陣法我們勘察得八九不離十，天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回扎營的地方再仔細研究，趕緊的，看看它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
“說得這么唬人，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哪里有什么捷徑，空間構(gòu)造這么明晰的問題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
“你感興趣我下次帶你去見識一下，其實也就是少見多怪，五鬼搬運聽過沒有，就那味，差不了多少。”
回程的速度快上很多，劉瑾對曹子陵那種敏銳得神乎其神的方向感，十分好奇，但也沒多問，心里感嘆自己這位好基友真的是位天生的戰(zhàn)士，雙眼之中也不自知的流露出喜悅和羨慕的笑意。
中途短暫的休息了一次，回到扎營的平地劉瑾這家伙已經(jīng)汗透了，扎起來的頭發(fā)都在滴汗，燃燒卡路里的效果很不錯。
“阿瑾，不到一定的運動強度是起不到燃脂效果的，就像水一定要燒到一百度才會滾開，如果你真想瘦到天正、王爺他們那種身材，必須要定期、定量的規(guī)劃性運動?！?p> “想是想，我可沒那閑工夫……你幫忙收拾一下帳篷，我喘口氣”。
“行，你自己調(diào)整一下，我等會幫你摁兩下緩解肌肉里面的乳酸?！?p> 收拾完兩頂帳篷之后，曹子陵讓劉瑾躺在西南邊上的一塊平整石片上，他先是用勻力揉搓阿瑾的肌肉，盡管他已經(jīng)控制力度輕著點來了，但是劉瑾還是疼得直叫呼。
曹子陵笑罵著要他別瞎喊，這深山野林的……很快就好了，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不把肌肉里面的乳酸揉散緩解，后面會脹疼幾天。
初步揉搓了小腿肌肉，大腿股四頭肌還有半腱肌和半膜肌后，曹子陵直接用內(nèi)勁開始浸潤著劉瑾的筋脈肉血。
這是曹子陵在一本古武心法上看到的內(nèi)勁運用技巧，通過雙掌將內(nèi)勁以一定的力度、緩和的速度浸入受傷處，調(diào)解傷勢。
效果不錯，劉瑾明顯感受到自己腿部肌肉得到了緩和，沒過多久他已經(jīng)站起來了，面色凝重的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上次在科斯山脈發(fā)生的事，我們只是經(jīng)歷了其中一個局，我們還有一些其它事并不知道，所以我們只看到了部分答案?！?p> 曹子陵屏息擰眉，過了一個呼吸之后，他才說：“你前面撒好驅(qū)蟲粉沒有，這件事我了解到了一點被隱藏的部分，后面跟你說，被隱藏的才是我們幾個最開始反復(fù)想也沒有想明白的麻煩所在?！?p>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去拾點柴火打兩只兔子，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小心其他毒物，謹慎點，雖然不至命但疼也疼得要命?！?p> 劉瑾面無異色的說：“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一個人待在這地方瘆得慌！”
“哈哈哈，我只是去撿點干柴回來，用不了多久，你怎么這么怕！”
“我又不像你，徒手干得過一頭牛，這深山野林，萬一冒出來幾個妖獸，分分鐘我就被咬得骨頭都不剩了！”
“行，你把匕首拿手里，跟在我身后，別離開我太遠，等會你在山里迷路了，可不好找。”
兩個人走了十幾分鐘的山野夜路之后，劉瑾這家伙突然說道：“曹魔頭，你真的以為我是不敢一個人呆在哪里，你這家伙……知不知道為什么好多哥們都走不到多遠就崩了，你這臭屁的脾氣注意點，失去我這個穿越六道輪回而來的鐵血戰(zhàn)友之后，你副駕駛很難再找到比我更靠譜的了?！?p> “死胖子你看書看神乎了吧，山海界是真的，我相信。通往仙界的路，有也是肯定的，你別瞎忽悠，事莫明于有效，我什么性格你知道，我盡量收著點，我上次在北邙山回來之后，脾氣確實越來越暴燥，而且常常會有難以抑制的殺意?！?p> “嗯，我們畢竟還年紀太輕，但總歸是要走出去的，盡快做到他希望我們成為的樣子，那也是我們自己認知中一個理想模樣該有的思想品德儲備?！?p> “我已經(jīng)選擇了古武，其實我很早就確定了這個方向，你我都格外清楚人界有多遼闊，帝國之間的博弈有多殘酷，一個人、一群人要真正做成一件事有多艱難，阿瑾，星際遠征，秘境開拓，荒域征服，乃至在暗流涌動、人心反復(fù)的摩天大樓之中上上下下，都不定有幾個人能在生命的結(jié)尾說一句無悔此生?！?p> “有最優(yōu)選擇，但是我們要有做出選擇的資本與底氣，我不敢保證我最后還能對你有現(xiàn)在的信任或者不假思索的善意，其實都這樣，百煉成精是事實，百煉成金是事實，百煉成鋼是事實，我以后變成了一件殺人不見血的刀，你也不用太驚訝，在戰(zhàn)士這條路上，這種事太多了。我承認人文情懷的作用，也了解他構(gòu)建的艱難，但大家也都知道它的脆弱，也明白它一直存在的原因，抱歉，我可能會離開那個方向越來越遠?！?p> “放心，我不會讓你變成那種人，他也不會，你現(xiàn)在的習慣會改變的，這不是我的希望，也不是規(guī)勸，是我的承諾?！?p> “子陵，這份承諾明確而堅定?！?p> 走在前面的曹子陵停住了一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多說什么，兩個人繼續(xù)在星光零碎的叢林中巡獵今晚的晚餐。
有點不太理想，快走慢走在這起伏蜿蜒的老林野區(qū)巡獵了一個小時，曹子陵才用內(nèi)勁隔空鎮(zhèn)暈了一只麻兔子，劉瑾收拾的柴火倒是有蠻多的了。
也有這么長時間了，曹子陵挑個地方和劉瑾一起休息了一刻。
“胖子，女人做朋友到頭了，無非是一被子。男人做成了兄弟，才是一輩子?！?p> “你這話要當著你那些女朋友的面和我們這些小伙伴說，我會給你點面子，笑兩下?！?p> “靠，這不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段子想讓你笑一笑，緩解一下……阿瑾，你確實更加沉穩(wěn)了，其實我們都不怎么愛鬧騰了?！?p> “喂，你回頭看看，那黑豹子是不是特別猛，不像動物園里面的那樣，那家伙我看著有點不一般了！”劉瑾靠近曹子陵之后壓低聲線說道。
“大哥，你悠著點來，野獸是野獸，妖獸是妖獸，你看看那眼睛里那團綠光，我都知道那家伙鐵定不是什么普通野獸，這深更半夜老山野林的，你別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倆撤吧，真的！”
“晚了，這家伙盯上我們兩個很久了，今天不是我倆載在他獠牙血口之下，就是它成了我們的盤中餐，只希望周邊沒有其它狠角色！”
“哈哈哈，鯤之大……一鍋燉不下，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上一秒惴惴不安的劉瑾，在看到兄弟的正色對陣的態(tài)度之后，開心樂呵的笑道。
曹子陵側(cè)臉回頭說道：“喂，我沒開玩笑，那家伙已經(jīng)不是普通妖獸了，如果是我上次在北邙山碰到的青獅那種級別的山神暗主，我們兩個都得完，你怎么還樂呵起來了？”
“沒這么嚴重吧，我以為頂多也就是入了帝國勘定品級的妖獸，這黑豹子這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