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和香豬坐在值班室里,大爺給他倆各拿了一瓶可樂。
“我們怎么能喝你的可樂呢?”大嘴說。
“能喝能喝,這也是幾個小伙子給我的,我不喜歡喝這個東西。”大爺說。
“謝謝大爺了?!毕阖i擰開可樂喝了起來。
大嘴瞪了香豬一眼,心想他還真不客氣。
“大爺你也坐?!贝笞煺f。
“好好好,都坐?!贝鬆斦f完坐了下來。
“大爺你找我們來是有什么事嗎?”香豬問道。
“沒什么事,瞎聊聊。”大爺說。
“好的,我們反正也沒啥事,可以慢慢聊?!贝笞煺f。
“你們兩個都讀大四了吧?”大爺問。
“是呀,大四了,都來三年多了。”香豬說。
“時間過得很快呀!”大爺說。
“是呀,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大嘴說。
“你們最近聽說鎖操場大門的事嗎?”大爺選擇單刀直入了。
“聽說了?!毕阖i說。
大嘴聽到有點緊張了。
“這事一直憋在我心里,很想跟人說一說?!贝鬆斦f。
“你可以跟我們說呀,我們愿意聽?!毕阖i說。
“好的,大爺相信你倆?!贝鬆斦f。
“我們不會辜負你的相信,大爺你都聽到什么了?”香豬說。
“我聽說鎖門的人就是我們這棟樓里的。”大爺說道,
“是嗎?這我們可沒聽說?!毕阖i說。
“大……大……爺,你還……聽說……什么了?”大嘴顫抖的問道。
“你怎么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贝鬆斂粗笞?。
“他呀,一喝可樂說話就不清楚。”香豬掩護說道。
“這樣呀,我頭一回聽,哈哈?!贝鬆斝χf。
“大爺你還聽說了什么?”香豬接著問。
“我還聽說去了幾波人?!贝鬆斦f。
“有抓到他們嗎?”大嘴問。
“沒,目前還沒線索,我跟你們說的不要告訴別人呀?!贝鬆斝÷曊f道。
“大爺,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毕阖i說。
大嘴聽完放松了下來。
“不說出去就好,我搞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要去鎖門?”大爺說。
“覺得好玩吧?!毕阖i說。
“好玩?他們把門一鎖,給學(xué)校,給老師,給我都添加了不少麻煩,這群人太壞了。”大爺說。
“是呀,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可能腦子有病吧!”香豬說完,笑著看了看大嘴。
“是,可能腦子不正常?!贝鬆斠策@么覺得。
“也有可能他們想法比較特別吧?!贝笞煺f。
“想法多特別也不能去鎖操場的大門呀,鎖了門新生們怎么進去,教官們怎么進去,這不耽誤時間嗎?”香豬又發(fā)出了一通批評。
“小伙子還是你識大體,明事理,大爺沒看錯你。”大爺夸獎香豬說道。
“說假話誰不會說。”大嘴小聲嘀咕說道。
“謝謝大爺你的表揚,我做的還不夠好?!毕阖i謙虛說道。
“好,很好了,你們這幾天有沒有在我們這棟樓里看到表現(xiàn)不尋常的學(xué)生?”大爺問。
“哪方面表現(xiàn)不尋常呀?”大嘴問。
“有沒有看到買了鏈條鎖的人?”大爺說。
“你的意思就是有沒有看到鎖操場大門的嫌疑人嗎?”香豬說。
“是呀,看到?jīng)]?”大爺問。
“我好像沒看到,大嘴,你看到了嗎?”香豬把問題甩給了大嘴。
“我……我也沒看到,他們這群人可聰明了,不容易抓到的?!贝笞煺f。
“唉,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都來問過兩次了,我也提供不了什么情況給他們,愁死人了?!贝鬆斦f。
“大爺你不用急呀,這人你又沒看過,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能怪你?!毕阖i說。
“對呀,跟你又沒關(guān)系,你不用往心上去?!贝笞煲舶参看鬆斦f道。
“我那天跟領(lǐng)導(dǎo)說看到了兩個穿校服戴帽子的人,嫌疑很大,我還跟其中一個說了話,他的聲音聽著很熟悉,但我怎么都想不起來是誰了,唉,人老了,記憶很差了?!贝鬆斦f道。
大嘴冷汗都嚇出來了。
香豬聽完也嚇了一跳,幸好大爺想不起來了。
“大爺,你……別去想了,想不起來……就算了,沒準不是……他倆做的。”香豬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對……對呀!”大嘴緊張的說道。
“但畢竟他倆嫌疑很大,還是從我們這棟樓里出去的,我覺得我還是有點責(zé)任?!贝鬆斦f。
“你能有啥責(zé)任,要怪就怪那些鎖門的大傻逼,大嘴,你說是嗎?”香豬說。
“是吧?!贝笞鞜o奈的說道,他有點不敢開口說話了,擔(dān)心大爺會想起來了。
“再說了,如果他們不再去鎖門了,就沒麻煩了,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也不會再查下去了?!毕阖i說。
“你怎么能肯定他們不會去了?”大嘴問香豬說。
“是呀,他們只要一天沒被抓到,就有可能再去鎖門?!贝鬆斦f。
“我……我相信他們不敢去了,何況操場門口有教官把守,再去就等著被抓吧?!毕阖i說。
“操場門口有教官把守了嗎?”大爺問,他還不知道。
“有呀,現(xiàn)在沒人敢去了?!毕阖i說。
“那就好那就好,有戰(zhàn)士守著我就放心了?!贝鬆斦f。
“你放心好了,領(lǐng)導(dǎo)不會再來調(diào)查了?!毕阖i說。
“多謝你們了,這事一直壓著我,現(xiàn)在好了,不用再擔(dān)心了。”大爺說。
“嗯,不用擔(dān)心了,大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贝笞煺f。
大爺一看時間已經(jīng)五點多了。
“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大爺說。
“沒事沒事,以后有什么事都能跟我們說,我們幫你排憂解難。”香豬說。
“好呀,你們快去吃飯吧?!贝鬆斦f。
大嘴和香豬回到了宿舍,把剛才聊天的內(nèi)容跟阿明和琦哥復(fù)述了一遍。
“沒想到我們給大爺制造了一波心理壓力,哈哈哈!”琦哥笑道。
“看著大爺?shù)臉幼游叶加悬c心疼?!贝笞煺f。
“那你當(dāng)時怎么不直接跟大爺認罪了呢?”阿明問。
“我不敢,也沒必要,幸虧他沒想起來是我,這事讓它過去了就行。”大嘴說。
“保不齊他什么時候就記起來了。”香豬嚇大嘴說道。
“不會的,他記不起來的,記起來了也不會相信是我,哈哈!”大嘴說。
“好像也是?!卑⒚髡f。
“讓它過去嗎?阿明都想到了好主意?!辩缯f。
“我們別玩了吧,我真怕會出事?!毕阖i說。
“怕什么,有阿明在呢!”琦哥說。
“別,我又不是神仙,我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阿明說。
“對呀,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贝笞煺f。
“大嘴你放心,這次不用你去鎖,我親自出馬,哈哈!”阿明說。
“阿明你自己去嗎?”香豬說。
“對呀,我也想感受一下這種刺激感?!卑⒚髡f。
“好吧,你萬事小心,都大四了弄一個留校察看就劃不來了?!贝笞煺f。
“不會,我心里有數(shù)?!卑⒚髡f。
“你準備什么時候行動?”琦哥問。
“今天晚上去?!卑⒚髡f。
“就你一個人去嗎?”香豬問。
“當(dāng)然是我們四個都去,你們敢不敢去??!卑⒚髡f。
“陪你去一趟有什么不敢?!贝笞煺f。
“我也去?!辩缯f。
“走吧,去吃飯了?!毕阖i說。
“那你今天晚上去嗎?”琦哥問。
“去就去,我只看著又不參與,怕什么。”香豬說。
“好的,那我們今天晚上去?!卑⒚髡f。
“嗯,吃飯了?!贝笞煺f。
他們四個去食堂吃飯。
吃完回到宿舍。
等到10點40分時他們一起出門了。
“我們現(xiàn)在去不會太晚了嗎?”香豬問。
“不晚,鎖完門我們就回去,能趕在11點關(guān)門前回去。”阿明說。
“我們要小心一點,別中了敵方的埋伏?!贝笞煺f。
“你放心好了,只要他們沒有抓到我正在鎖門,所有的懷疑都沒有證據(jù)?!卑⒚髡f。
“阿明你真勇敢!”大嘴說。
“你們也要給我放哨?!卑⒚髡f。
“給你放哨,今天有三個哨子,除非我們被包圍了,不然一定能跑掉?!辩缯f。
“我們先躲在樓后觀察一下操場門口的情況吧?!毕阖i說。
“好呀,我們先看幾分鐘。”阿明說。
他們四個藏在教學(xué)樓后面,露出幾雙眼睛盯著操場的大門。
借著零零散散的路燈能隱約看清操場大門周邊的情況。
看了兩分鐘,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情況。
“可以動手了?!卑⒚髡f。
“別急,那邊有個人過來了?!辩缯f道。
一個穿著迷彩服、戴著鴨舌帽人東張西望、偷偷摸摸的慢慢靠近了操場大門。
“他去上鎖嗎?”大嘴問。
“有可能。”琦哥說。
那個人看周圍都沒有人,他慢慢把門關(guān)上了,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把鏈條鎖,把鏈條穿了過去。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躲在這里干什么?”背后有個聲音說道。
“鬼呀!”大嘴先喊道,他被嚇了一跳。
他們回頭一看,看見了身后站著一名穿著制服的人。
“跑呀!”香豬大喊道。
香豬跟大嘴朝著左手邊的路上跑去,穿制服的人追了上去。
琦哥和阿明停留在了原地。
“有病呀他們倆!”琦哥說。
“做賊心虛!”阿明說。
香豬跑了二三十米,發(fā)現(xiàn)琦哥和阿明沒有跟來。
他想了想,好像不用跑呀,他們什么也沒干。
香豬停了下來,大嘴往前沖了幾米也停下來了。
阿明跟琦哥看見他倆停下來了,穿制服的人也已經(jīng)追上了香豬。
他倆趕緊走了過來,擔(dān)心大嘴說漏嘴。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在做什么壞事?”保安問道,這個穿制服是學(xué)校的保安,日常巡邏。
“沒干嘛呀,出來散散步?!毕阖i說。
“沒干什么躲在那里是怎么回事?!北0矄?。
“我們躲在那里準備抓鎖大門的人?!卑⒚髡f道,他和琦哥已經(jīng)走過來了。
“你們幾個抓鎖大門的人?”保安很疑惑。
“對呀,我擔(dān)心那個鎖操場大門的人今晚又會出現(xiàn),我們幾個商量躲在這里蹲他?!卑⒚髡f。
“你們看見他出現(xiàn)了嗎?”保安問。
“沒有?!辩鐡屜日f道。
其實剛剛香豬大喊一聲跑,那個鎖門的人聽見了,也趕忙跑了。
“我剛才問你們的時候,你倆跑什么?”保安看著香豬和大嘴問道。
“他們……”阿明準備解釋。
“你閉嘴,我沒問你,我問他,讓他說!”保安指著香豬,要他回答。
“我說就我說啰,兇什么?!毕阖i說道。
“你說呀,剛才看見我為什么跑?”保安再問一次。
“為什么跑?還能為什么跑?你剛才追上我倆了嗎?我問你!”香豬反說。
“沒……沒,那是因為我穿著拖鞋才沒追上你們。”保安說。
“值班穿著拖鞋,你好意思說,如果學(xué)校里出現(xiàn)了壞人,你抓的到他們嗎?我們學(xué)生的安全誰來保護?如果出了事你能擔(dān)起責(zé)任嗎?”香豬嚴厲地說道。
“我……我……”保安啞口無言,他完全進入了香豬設(shè)計的語言圈套里。
“別我我我了,趕緊回去換鞋,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穿拖鞋了,穿一次我舉報你一次?!毕阖i恐嚇道。
“我已經(jīng)拍了照片了,這次先原諒你了,快回去吧?!贝笞煅a充道,他拿著手機晃了晃。
“你們千萬別跟領(lǐng)導(dǎo)說,最近學(xué)校出了鎖門的事了,沒有抓到人,我們保安科已經(jīng)夠沒面子了?!彼f道。
“我們不說,你趕緊回去換鞋吧,要是見到了鎖門的人,你穿著拖鞋怎么追捕他?”阿明說。
“好的,我現(xiàn)在就回去換鞋,別跟領(lǐng)導(dǎo)說呀!”保安趕忙慢跑回了值班室換鞋。
“小樣兒,我他媽幾句話就把他敷衍走了?!毕阖i得意的說道。
“別吹牛了,我們也趕緊回去吧?!贝笞煺f。
“等下,我去看看操場大門鎖上了沒,我馬上回來。”阿明說。
說完,他飛快的跑過去,看了又飛快的跑回來。
離宿舍關(guān)門只剩兩分鐘了。
他們四個用最快的速度往宿舍樓跑去。
還是遲了一步,宿管大爺把門關(guān)上了。
“大爺,開門呀!”大嘴喊道。
沒反應(yīng)。
“再叫呀,大爺耳背,沒聽到?!辩缯f。
“大爺,大爺!開門呀!開門呀!開門開門開門呀!”大嘴非常大聲地喊道。
“來了來了,剛鎖上門你們就來了?!贝鬆斦f道,走了過來。
“麻煩你了,大爺?!辩缯f。
“你們怎么才回來?”大爺說。
“我們?nèi)プ芥i……”大嘴說。
阿明打斷了大嘴的話,他笑了笑說:“我們?nèi)プ轿灮鹣x了?!?p> “幼稚,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贝鬆敎厝岬呐u道。
大爺把門打開了,當(dāng)他們進來了。
“下次早點回來,我都要睡了?!贝鬆斦f。
“好的,以后不會了?!彼麄冋f道。
“你們?nèi)グ?。”大爺說。
“大爺,祝你睡個好覺?!贝笞煺f。
“你也是?!贝鬆斦f。
他們往宿舍樓里走去。
剛進宿舍樓,聽見大門外面又有幾個人在敲門。
大爺只好又從值班室里出來開門。
“媽的,那幾個傻逼就不能早點回來嗎?”大嘴罵道。
“就是,害大爺跑來跑去?!毕阖i說。
“走啦,管好自己吧?!辩缯f。
“我們快點上樓了?!卑⒚髡f。
“對了,阿明,剛才只顧著跑,還沒問你門鎖上了嗎?”琦哥問。
“你們猜?”阿明說。
“應(yīng)該鎖上了,剛才就差一點點了?!辩缯f。
“鎖上了嗎?”大嘴問阿明,他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轉(zhuǎn)念一想,大爺可能又會自責(zé)了,他有點于心不忍。
“鎖上了,哈哈,這小子動作挺快的!”阿明說。
“哈哈哈,明天又有好戲看了?!辩缯f。
“唉!”大嘴嘆了口氣。
“你怎么了?”琦哥問。
“大爺知道了又該難過了?!贝笞煺f。
“大嘴,別忘了我們剛才是去干什么的,我們可不是去看戲的,我們是去鎖門的?!辩缯f。
“我知道,可我還是有點小憂傷?!贝笞煺f。
“不用憂傷了,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不會再來找大爺了。”阿明說。
“真的嗎?”大嘴問。
“當(dāng)然呀!”阿明說。
“太好了?!贝笞煨α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