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歌轉(zhuǎn)身就走,她知道林翌是真心喜愛鳳寧的,所以她也沒想橫刀奪愛,而是指望曲線救國,討好林翌的心尖寵,鳳寧。
可顯然林翌一根筋,迂腐又不知變通,她當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覺一籌莫展,林蔓枝擋住了她的去路。喬清歌抬起頭,就見這位比她高上兩三厘米的女子正皺眉看她。
“你今日讓我刮目相看,我林蔓枝交你這個朋友。”
喬清歌:“?”
她拿不準這位大小姐的意思,只呆呆看著她。
林蔓枝被看的有些忸怩,解釋道:“當日有意為難你,皆是因為我厭惡鳳寧,你別見怪?!?p> 見喬清歌不回應(yīng),她緊繃的臉難掩失落,便又說了句,“方才聽聞你一番話,我才知那女人也不喜你?!?p> 林蔓枝是將門之女,愛恨分明。書中她的確不喜鳳寧,但同樣看不慣秦小卿的卑鄙做派,因此總是獨來獨往。
仔細想想,她從沒有做過傷害女主的事情,只是因為不喜歡女主就被列入反派的行列,最后也落得個孤寡一生的下場。
喬清歌回過神,她那時代入的全是女主視角,并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作者的偏心已經(jīng)到了這個程度。她又不由得把自己代入了林蔓枝,她和她好像都是不被偏愛的。
“既然是朋友,日后便喚我清歌吧,禮尚往來,我也叫你一聲蔓蔓?!?p> 蔓蔓!
林蔓枝倏地紅了臉,低下腦袋就跑開了。喬清歌一臉懵,剛剛那樣的場面,讓她腦子里閃過了四個字:猛女撒嬌。
回去的路,喬清歌心情稍微順暢了一些,但臉上仍疼痛不止,她便去到廚房舀了一壺水,直灌向臉,指望冷水能消解疼痛。
冷水似乎有奇效,因此喬清歌又舀了兩勺,卻見林嬤嬤罵罵咧咧走了進來,說她沒有節(jié)度云云。
幾日禁閉,加之路孝文撤掉了她房里所有的人,又遣她住進舊屋里,老巫婆老態(tài)更顯。唯一不變的是,她仍毫不遮掩恨意。
喬清歌也分毫不讓,滿含著怒意的眸子讓林嬤嬤不禁顫了顫,這丫頭,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能一樣嗎?這個世界快要把她也變成一只惡鬼了,一只恨不得手刃仇敵,吃他血肉的惡鬼。
林嬤嬤難得知趣,她又罵了幾句便離開了。因為明日是鄭貴妃忌日,她不敢在這個節(jié)點上多生事端。
午膳過后,府里上上下下開始準備明日祭拜的物品,喬清歌也沒閑著,她很努力的…努力摸魚。
趁著府上人來人往,她趁機又溜了出去。等著勺勺來給她發(fā)布限時任務(wù)來獲取積分實在是太慢了,不如直接去討好反派本人。
經(jīng)由上次花滿樓一事,喬清歌知道在那之前,青邵也一直暗中跟著她。
一想到曾經(jīng)有三四撥人互不順眼的跟著她,喬清歌反倒覺得那時安全感十足。
林翌雖是武將,但為人磊落,大抵是第一次做這類偷雞摸狗的事,因此第一次跟蹤她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晉王和秦小卿的人更不必說,只要兩撥人同時出現(xiàn),一定會打的風雨欲來。
唯獨一個青邵,她從未發(fā)現(xiàn)過。
小說里,青邵與鳳寧在今日有了交集,鳳寧假死暴露后并未跟著路孝文回晉王府,而是與他置氣仍舊留在林府。后流言四起,才被迫從林府搬走,途中遇到秦小卿派來的殺手,她幾經(jīng)流轉(zhuǎn),最終被花滿樓收留。
京都兩大消遣之所,花滿樓和醉香樓皆是青家的產(chǎn)業(yè),因此收留女主的不是別人,正是青邵。
問及原因,就是因為今日的事。
今日,女主鳳寧心血來潮,女扮男裝潛入花滿樓,誰知竟救下了花滿樓一位顧客,還是個來頭不小的顧客。
喬清歌看到這俗套的情節(jié)時還曾吐槽過,但她打定了要走女主路的主意,分走她的資源就是第一步。
她是花滿樓的半個熟人了,何況這些人都曾親眼見過青邵是如何拼死護她的,因此即便喬清歌沒有加上兩撇滑稽的胡子,門外的小廝也直接放了行。
臨進門,還故作神秘透露給她:“清歌小姐,我們少主子也在里頭?!?p> 另一位也好心告訴她:“清歌小姐還是要注意些,里頭多是我們的人,若是有人意圖不軌,您給個招呼,兄弟們直接拿下。”
喬清歌笑了笑,竟忘記要道謝,走到里頭還在回味門外那兩小廝的善意。又想到自己臉上落了疤,應(yīng)該沒人會對她意圖不軌吧。
女主一定會來走劇情,韓堯今日也必定會因為缺氧而口吐白沫。喬清歌隨意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守株待兔。
今日花滿樓的賓客格外的多,但主要角色十分顯眼,韓堯被幾個朋友拉進來已經(jīng)有一陣了,他實在沒覺得這地方有什么樂趣。
最主要的是,他有些不舒服。
眼看著鳳寧向韓堯看過去,喬清歌眼疾手快湊到了韓堯跟前,裝作偶遇:“韓大夫,沒想到在這里碰見您?!?p> 聞言,一眾人紛紛抬眸,這是一個女人。一個雖然臉上落了疤,但仍然活色生香的女人。
那定是花滿樓的姑娘了,眾人紛紛打趣韓堯,“行啊你小子,看著老實,私下里卻是個放浪形骸的主,騙得兄弟們好苦,這酒不罰不行?!?p> “別鬧?!表n堯穩(wěn)了穩(wěn)被左右人推的搖擺的身體,篤定道:“我當真不認識這位姑娘?!?p> “韓大夫忙,忘了我也不稀奇,只是想問您上次的美顏膏可還有?”
哪里有什么美顏膏,韓堯明白了女孩的好意,便道:“有的,我這就帶你去店里取?!?p> “有勞韓大夫。”
等兩人離開了花滿樓,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花滿樓的姑娘,那她來花滿樓吃酒聽著可就怪了,信息量巨大?。?p> 出門后不久,喬清歌便和韓堯道了別,這反倒讓他對這位姑娘更有好感,他攔住喬清歌的去路,道:“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小生店里雖沒有美顏膏,但讓姑娘臉上不留疤的藥倒是有的,我叫人送過去。”
喬清歌沒來及的細想他這話的用意,只當他是好心,畢竟自己剛剛也算是救了他半條命。
“晉王府,我在那里當差?!?p> 說完,喬清歌急急忙忙的折回了花滿樓。
青邵這人神出鬼沒的,她只知道今時今刻他在花滿樓,可下一秒的事誰也無法預估,所以她立馬又折了回去。
花滿樓的頂樓,青邵正氣定神閑等著她的腳步聲步步逼近。
喬清歌到了地兒,幽暗的空間讓她渾身不自在,但她不敢露怯,一本正經(jīng)道:“我今日幫了少爺,那韓堯糊涂,明知自己快暈了過去還死撐面子?!?p> “他暈就暈,可旁人看了去,還以為花滿樓的酒菜里有毒,讓醫(yī)者無法自醫(yī),我不想要少爺憂心?!?p> 青邵完全聽不進去,因為喬清歌臉上的傷口正發(fā)紅發(fā)腫,他眼見著竟覺得自己的臉也是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