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晉王府后,喬清歌卸下舞服,又打了一桶水準(zhǔn)備沐浴,今日跳了舞,加之狗子的披風(fēng)實在暖和,她又捂了一身的汗。
洗完澡的喬清歌穿上里衣,卻發(fā)覺里衣比往常緊了些,上身卻相較往常舒適了不少。猜想可能是自己剛洗過澡,衣物有些粘身,便也沒當(dāng)回事。
她又穿好外衣,要出門倒水。
在這個奴命輕賤的世界,喬清歌夜夜沐浴的事很快引起了府上許多人的不滿。
于是趁著月黑風(fēng)高夜,一只八哥犬在喬清歌開門的那一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地在她身上胡亂的啃著。
誰把這只惡犬放出來的!
等路孝文趕來時,哈哈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喬清歌也不好看,她紅著眼,衣服上全是抓痕,臉上更是掛了彩。血珠一點點凝聚起來,在她白嫩的臉上紅的觸目驚心。
喬清歌不由得想起了徒手打死十幾只餓狼的青邵,仔細想來他一點也不殘忍,對方來勢洶洶要你性命,最好的還擊當(dāng)然是送它下黃泉。
因此,她把這只胖成了球的惡犬扔進了浴桶。
路孝文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先管誰的死活。權(quán)衡之下,他讓李權(quán)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哈哈,又叫紅苕去宮里請幾位資歷深的太醫(yī)來。
喧鬧過后,屋里又只剩下喬清歌,她癱坐到地上,心里悶堵的厲害,好像還沒從剛剛的心臟驟停里緩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幾聲細碎的腳步聲,喬清歌抬手要拭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抖得厲害。等她穩(wěn)定好情緒,夜,已經(jīng)靜的可怕。
【宿主大人,您不要再難過了,這一次事發(fā)突然,大數(shù)據(jù)根本沒有任何提示。商城里有消毒的藥物和祛疤膏,已經(jīng)和系統(tǒng)總部申請過,給您打兩折?!?p> 【另外上一次的保命符剛好在這次使用,宿主大人不用擔(dān)心,有勺勺在,您不會死?!?p> 喬清歌點點頭,花費15積分買了消毒水和祛疤的特效藥,又用皂角反復(fù)擦磨傷口。天色略有些清了,她從置物箱里翻出一件不算太破的衣裳準(zhǔn)備換上,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這一身里衣不是自己的。
味道不對。
那是更加高級的香味,不是她一個奴婢能用的起的香味。
天色更清明了,中途大姨媽忽然造訪,喬清歌更是疲憊不堪,卻一夜未能合眼。
路孝文亦是,鳳寧養(yǎng)的狗已無力回天。聽喂養(yǎng)的小廝說,這幾日哈哈突然食欲不振,他便放了它出來透氣,可誰知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跑不見了,更不知是誰把狗引去了清歌姑娘的房前。
畢竟府里討厭這位清歌姑娘的大有人在。
太醫(yī)認為這狗可能是猘犬中期,那被它咬傷的清歌又當(dāng)如何呢?
深深的自責(zé)感包裹著路孝文,歷來得癟咬病的人少之又少,幾個太醫(yī)只得又翻了古籍,最終一致認為以瘋?cè)哪X髓為藥引或是烈火烘烤傷口這兩個法子可以一試。
另一邊的喬清歌聽聞路孝文對她的好感度又漲了五點以后非但沒覺得高興,反而一陣惡心。
許是求生的本能驅(qū)使了她,她不自覺的往路孝文書房走去,正巧就聽到太醫(yī)的話。
喬清歌直冒冷汗,她不管不顧的推門進去,昧著良心道:“哈哈并沒有發(fā)狂的征兆,是奴婢先動的手?!?p> 話音剛落,路孝文對她的好感度就下降了10個點。喬清歌冷笑著解釋,“不知是誰用已故王妃的里衣替換了奴婢的,哈哈思念主人平白沖過來,奴婢驚慌不已,這才出了手。”
想來也不全是她的錯,路孝文打發(fā)了喬清歌出去,對她的好感度又回溫了5點。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喬清歌仍沒有絲毫睡意。
是了,和她大概身高,身形卻比她清瘦一點的貴婦只有鳳寧。
喬清歌如履薄冰,這只瘋?cè)霈F(xiàn)的太過突然,讓她招架不住,到底是誰要害她,是鳳寧本人,還是有人想借此機會一石二鳥。
想來是鳳寧的幾率并不大,如此陰毒之事怎么可能是善良的鳳寧所為。倒是秦國公的嫌疑更大一些。
不管是不是鳳寧,在擁有主角光環(huán)的女主面前,她能抱抱大腿也是好的。況且敵人在暗,她在明,是時候會一會這位“舊主”了。
等天色大亮,喬清歌已經(jīng)溜了沒影。
而林府此時,正緊閉大門以示對喬清歌這位不速之客的抗拒。
不管喬清歌怎么說,將軍府的人都不讓她進,她實在無計可施,清了清嗓子高呼:“將軍,奴婢清歌求見我家小姐…”
話音未落,一人從天而降捂住了她的嘴。好家伙,這一手的繭子直接叫她蹭破了臉皮。
她差點忘了,自己昨夜已經(jīng)被惡犬咬傷了臉皮,現(xiàn)又受摩擦,結(jié)痂處雖只沁出了少量的血珠,但疼痛非常。
見她不掙扎,甚至神色暗淡,林翌才半信半疑慢慢挪開手,滿眼警惕。
“奴婢喚她小姐,想必將軍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林翌不做聲,喬清歌以為他在思考自己是否真心,便也不做聲等了一會兒。
而后才明白,他真的聽不懂!
作者一定是腦子有泡,描述林翌時說他雖常年征戰(zhàn)沙場,但相比其他武將,多讀了許多書。
難道武將就大字不識嗎?
喬清歌無奈解釋,“奴婢喚她小姐,是因為在奴婢的心里,這世上沒有晉王妃,只有我家小姐?!?p> 許是被她的真心感動到,林翌的神色松動了些,他側(cè)了側(cè)身,示意她進去。
喬清歌這時候反倒有些遲疑了,她有些發(fā)怵。鳳寧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勺勺說是因為鳳寧的人設(shè)有問題,才最終導(dǎo)致了她的出現(xiàn),可勺勺的話又能全信嗎?
況且,這有問題的人設(shè)是她的忠貞,還是她的灑脫,亦或是她的良善。
如果鳳寧心如蛇蝎,那她能招架得住嗎?
事實證明,喬清歌多慮了。
林翌根本沒帶著她見鳳寧,而是引她去了一處沒人的角落。
【宿主大人,男二林翌對您的好感度只有負20點,負數(shù)啊,請您加把勁!】
不用勺勺提示,喬清歌也看的出來,林翌流露出的厭惡裝不出來。他一心都在鳳寧的身上,所以他對她的厭惡全部來自于鳳寧。
女主是一定要與她為敵了。
“阿寧良善,有些話她不好說,我便替她說出來。”
“從前阿寧救你一條性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如今還鳩占鵲巢,蛇蝎心腸實在讓人生厭。”
“古人圣賢告誡我們,做人要守信守義,可你背叛舊主…”
喬清歌頭疼的厲害,心想這林翌的話是真的多啊,原來是個碎嘴子。
她沒了一點好臉色,反唇相譏:“將軍跟蹤我這么些天,難道就是正人君子所為?”
“您跟蹤我?guī)兹?,可曾發(fā)現(xiàn)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聽信某人一面之詞,就斷定我是個惡人,依我看,圣賢什么都沒教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