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聽說你有個徒弟
阮清嘴上回答:“那便極好,鸞兒和紅兒都很擔(dān)心你?!彼彩?。
手上比劃著:謝熠儲讓我來的。
孔玉沒再說話,只是手上比劃道:他懷疑你了?
阮清沉默了片刻,垂眸細(xì)想之下,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確定。
短暫的沉默之后,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了下來,外頭傳來崔玉的聲音:“玉樓主,姑娘,花滿樓到了。”
馬車內(nèi),兩人相視一眼,一前一后下了馬車。
站在花滿樓外,孔玉還沒進(jìn)去,紅兒和鸞兒便帶著一眾小姐妹出來了。
鸞兒率先沖出來撲進(jìn)了孔玉的懷里:“小娘!小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要擔(dān)心死了。”
說話間,其他姐妹也一擁而上頓時哭作一團(tuán),孔玉無奈又有些自責(zé),她動作輕柔的抬手幫鸞兒擦了擦眼淚,寵溺又無奈的語氣道:“傻丫頭,哭什么,我只是出去了一段時間而已,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p> 喜極而泣的幾人面面相覷一番,最后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
與她們而言,自從老樓主走了之后,孔玉就是花滿樓的頂梁柱,不管是和外來客糾纏還是替花滿樓的姐妹尋找出路,她一直都是很上心的。
看著她們團(tuán)聚相擁的樣子,阮清站在馬車邊上,心里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在此之前,她從來不會這樣認(rèn)為,可現(xiàn)在,她腦子里突然有了個可怕的念頭,或許她就應(yīng)該死在周城被攻破的那一天,這樣玉娘就不會為要不要跟她走而煩惱了,是不是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一眾人寒暄之后,紛紛前后進(jìn)了花滿樓,孔玉走在后面,她默了片刻,轉(zhuǎn)頭看向阮清:“姑娘進(jìn)來坐坐吧?!?p> 阮清聞言才從沉思中緩過神來,一抬眸,就見鸞兒想著迎上來:“是啊阮姑娘,上去坐坐吧?!?p> 阮清抬眸看了一眼兩人,表情淡漠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失落,良久,才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她說:“不用了,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p> 說罷,兩人還來不及說上幾句挽留的話,阮清便欠了欠身,轉(zhuǎn)身上了馬車,留下孔玉滿臉的錯愕。
崔玉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按照謝熠儲的吩咐,是要監(jiān)視她和玉小娘的談話,可現(xiàn)在阮清要直接走了。
猶豫片刻,她還是朝著孔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架著馬車離開了。
馬車內(nèi)。
阮清呆呆的坐著,似乎有些失神,直到馬車停在王府門口,外頭傳來崔玉喚她下馬車的聲音,她稍稍緩過神來。
腦子里卻依舊是揮之不去的剛才孔玉和她們重逢的畫面,她不禁開始自我懷疑,她真的錯了嗎?
阮清下了馬車,等在王府的玉殊就忙不迭從靈棲院出來迎接了。
看著阮清失魂落魄的樣子,玉殊也沒敢多問,只是扶著她回了院子……
入夜。
夜色微涼,花滿樓。
孔玉坐在梳妝臺旁梳著頭,打開的窗戶吹進(jìn)來一陣涼風(fēng),在她垂眸再抬眸之間,面前的銅鏡內(nèi),一個黑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
是謝絕。
孔玉并不意外,任然淡定的梳著頭,只輕聲問道:“你又來做什么?不知道攝政王已經(jīng)在花滿樓安插了眼線嗎?”
謝絕沒有吱聲,只是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搭在她的香肩上,寬大的手掌有意無意的摸索著,沉默片刻后,他才道:“那些個小嘍嘍,怎么能阻止本王來見本王的小玉兒呢?”
孔玉冷笑一聲,掙開謝絕的手起身,穿過層層輕紗走到客廳內(nèi),揮了揮身上的薄紗,雙腿交疊著坐在美人榻上。
她說:“見我?你是來見二十四琴刃的吧?!?p> 說這話時,她的言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謝絕并不放在心上,只淡然的一笑,隨即靠近她身邊,伸手玩弄著一旁擺放著的梔子花,佯裝不經(jīng)意間道:“聽說,你有個徒弟?本王可否有幸一見?”
謝絕話還未說完,孔玉就變了變臉色,她說:“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別想打她的主意?!?p> 謝絕輕笑:“急什么?本王就是想見見,怎么說,我們的關(guān)系也并不一般,是該給個見面禮的?!?p> 他是什么性情,孔玉還不了解?
這是想多找一個后路,不必死吊著她一個,孔玉冷冷一笑:“你想做什么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謝絕,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的?!?p> 謝絕笑而不語,這個消息,是他獨(dú)有的情報網(wǎng)查到的,只是,孔玉似乎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也沒有人見過這個徒弟到底長什么樣子。
不過說起這個,倒是讓他想起了先前洪天佑宴請百官的時候,謝熠儲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琴彈得不錯,一身獨(dú)特的氣質(zhì)和神韻,卻也掩蓋不住與孔玉四分想象的手法。
“不說也沒關(guān)系,”謝絕摘下一躲梔子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香氣四溢,沁人心脾,他拿著花走到孔玉跟前,臉上帶著一絲邪笑:“我最近倒是看上了一位可人兒?!?p> 孔玉翻著白眼扭過頭,他身邊的女人無數(shù),多一個少一個都沒什么差別。
謝絕抬手,將手里的梔子花別在她的耳旁,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之間,他語氣幽幽的說道:“這小可人兒你也認(rèn)識,謝熠儲身邊跟著的,那個亡國公主。”
孔玉臉色大變,原本平靜的瞳孔從震驚到憤怒,不過短短幾秒,她猛地推開謝絕的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咬著牙惡狠狠地道:“你可以試試看!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一定閹了你!”
見她生氣,謝絕卻笑了,也不掙脫她的手,只是賤兮兮的湊過去,眼底甚至帶著一絲囂張和寵溺,他問她:“緊張什么?你們很熟嗎?”
孔玉被問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依舊態(tài)度強(qiáng)硬:“任何人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那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從牙牙學(xué)語到亭亭玉立,是她曾經(jīng)傾盡一切去教養(yǎng)的孩子,雖并非她所出,但也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她自己大半輩子都過去了,自然是無所謂的,可阮清不行,哪怕是謝熠儲也比謝絕好。
謝絕握著她的手腕,緩緩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衣領(lǐng)上拿開,他說:“本王記得,小玉兒說過,二十四琴刃的修煉方式很特殊,除非自主運(yùn)力時能察覺到內(nèi)力波動,尋常時候與普通人無異,你覺得,謝熠儲知道這件事嗎?”
孔玉眸光一沉,江湖上關(guān)于記載二十四琴刃的書籍或者傳言以及修煉方式都少之又少,因為二十四琴刃向來都是口耳相傳的,及重天賦,旁人就算聽了,也未必能記得。
就算是萬里樓,對二十四琴刃也幾乎是束手無策的,所以謝熠儲查她這么久的時間,研究了二十四琴刃這么久,卻始終沒有下結(jié)論。
“你什么意思?”孔玉目光狠厲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