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友人言之鑿鑿的說我曾計劃殺死一只黑貓,雖然我一點也不記得了,但他描述的細節(jié)之清晰,仿佛確實是有這么回事。
我正攪動著咖啡里的冰塊,使咖啡中心產(chǎn)生出一個小小的漩渦。
我盯著漩渦,訕訕地解釋自己當(dāng)時年輕不懂事,說的都是比較夸大的言辭,當(dāng)然時常會過激。
現(xiàn)在的我好像看一段浣熊帶著孩子去看望給它們投食的人類的短視頻,都會有溫馨淚目的感覺。
我怎么可能會想要殺死一只貓呢?
馬生是大家口中的異類,但似乎大家又都愛討論他。
馬生熱愛生活,熱愛一切可以熱愛的東西,他也有很多低級趣味,但并不是低俗的人。
他會在深夜質(zhì)問我為什么會有無糖可樂這種邪惡的物質(zhì),也會在晌午給我說他建了一個詞庫。
最近馬生又開始擺弄起合成器音樂和卡片相機。
你不覺得馬生有點太封閉了嗎?我的友人對我說。
B熱愛工作,每天晚上十點左右回家,一周只有周日一天休息,休息時間會陪家人逛逛街或一起吃飯。
B對生活積極向上,他總會跟我聊很多他的夢想,比如爬上珠峰的大本營;剃光頭去少林寺出家一周;出一本屬于自己的攝影集。
我對他提起馬生最近喜歡上了卡片相機,B立即給我分享了他對于德國鏡片與日本鏡片優(yōu)劣的了解,說起了他在日本工作時的所見,也說起了他對于時間的掙扎。
我記得我們分別時,B說他準備把他的鏡頭都賣掉,因為沒有時間,并且要斷舍離,我陪著他笑了笑。
友人對我說他之前看過一本書叫殺死一只知更鳥,你不如寫一本殺死黑貓。
我點頭同意,不過我好像并不想殺掉任何東西,也沒有能力為任何人和東西辯護。
馬生也并不需要誰去為他辯護,他從來都活的很自在,年前他養(yǎng)的貓下了一窩小崽,沒多久好像又把幼崽們都送給了別人。
昨天,他問我意式濃縮會不會太苦,需不需要兌水,我表示兌水就是美式咖啡了,雖然我也不太能分得出,到底什么樣的咖啡叫什么咖啡,我能區(qū)別的僅僅是涼的還是熱的,微酸還是發(fā)苦。
那我應(yīng)該不太喜歡,馬生結(jié)束了對話。
鄰居家里的貓丟了,他的朋友陪著他找了一天也沒找到,他好像哭了一天,后來他的朋友又給他買了一只一模一樣的,我看他很開心的給小貓拍照。
我不知道他給這只貓起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否是作為上一只貓的精神延續(xù),貓和人都很快樂,我覺得挺好。
友人也養(yǎng)了一只貓,后來也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