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少年貧困,心懷大志
第一百零五章:少年貧困,心懷大志
丘富小時候窮怕了,一般窮怕的人最大的理想和抱負就是長大了,要有出息。
干出自己的一番事業(yè),或者去投靠明主,將來以后有個大好前程,也好封妻蔭子。
總不能出身低微,讓自己世世代代都做牛做馬,那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況且丘富在他娘生他的時候,曾經(jīng)夢見了一條大魚竄入懷中,忽而驚覺,方才生下了丘富,丘富每每念到這里,都覺得自己必定不是凡人。
可惜的是,心比天高身為下賤,沒有后臺,長大之后終究還是平民百姓。
這和他的理想抱負背道而馳。
爹娘死得早,也是他一手把弟弟丘全拉扯長大的,其中的點點滴滴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辛苦。只是后來加入到了白蓮教,信徒之間彼此都有照顧,生活才稍微好一點。
可偏偏大明王朝還要打壓他們,其中死去的和被抓的兄弟有很多,就連聚會都要偷偷摸摸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每每想到這里,丘富心中就來氣。
自己很多兄弟都死在了大明王朝的朝廷手中,他們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得到朝廷的認可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丘富想到了很好的出路,那就是去投靠北方的大元殘余勢力,韃虜俺答汗。
破爛的茅草屋中,渾濁的燈光還在搖曳。
里面團團坐著五個人,分別是丘富,丘全,賀彥英,周元,還有軍人出身的劉四。
在他們每個人手下盤感錯節(jié)牽連這很多白蓮教信徒。
可以這樣說,他們幾個人絕對算得上是山西一代白蓮教的“領軍人物”了,只要一呼就能百應,再說他們和周圍各省各地的信徒都保持著密切聯(lián)系。
丘富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濁酒,感嘆說道,
“如今天昏地暗,烏云遮日,不見天光,咱們生活在這里,茍且偷生,茍延殘喘,吃不上一口飽飯,穿不上一件新衣,沒有出路,什么時候也不是個盡頭?!?p> “想要有個好前程,想要翻身當家做主,必去去到關外,投靠韃虜,咱們只要依靠咱們的技術和本事足足可以在俺答汗身邊站穩(wěn)腳跟?!?p> “大伙說怎么樣?”
周圍幾個人相互看看,說實在話,丘富就是他們的大哥,說話很有分量。
“丘大哥所言甚是!”站出來說話的正是賀彥英,此人長期生活在邊關地帶,世代都是獵人,所以做的一手好弓,“咱們大明皇帝只知道修煉仙丹,昏庸無道,不理朝政,大明江山遲早要葬送到他的手中。”
“再說,眼下嚴嵩專權,奸臣當?shù)?,哪還有咱們老百姓過得日子??!”
“我的家鄉(xiāng)有很多人都偷偷跑到關外,投奔韃虜去了?!?p> “盡管他們?nèi)サ巾^虜只能做奴役,耕種田地,放牛牧民,但至少能吃飽飯,不餓肚子,比咱們生活在這水深火熱的地方強上百倍?!?p> “我想,憑借著丘大哥的本事和智慧,投靠到俺答汗賬下,做一個智囊,將來以后,飛黃騰達,或者成為臺吉,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臺吉是什么,那可是韃虜?shù)馁F族存在?。∧茏线@個位置,就相當于一品至四品的大員。
“不敢奢求,不敢奢求!”丘富搖手說道,
“咱們不過是為大伙奔一個前程罷了。”
“丘大哥,小弟已經(jīng)給他們傳過去一次消息了,那邊回消息說,咱們什么時候動手,和他們支會一聲,他們要和咱們里應外合,攻擊邊關城堡!”
說話的人各自高挑,長相精明,正是以前廝混過軍隊劉四,后來覺得當兵太苦,竟然成了逃兵。
可是,邊關上面很多當兵的人他都認識,并且和他關系匪淺。
這也就說明為什么他能把消息很快傳到關外,沒有人知曉的原因。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和外部勢力聯(lián)系的時候都不寫信,這樣就算被大明官兵抓住也有回旋的余地,可一旦身上藏有“修書”,那豈不是鐵證如山。
“好,既然大伙都這樣說,咱們就各自回去收拾收拾,隨時等待我的通知?!鼻鸶徽f到這里,再斟一杯濁酒,咕咚一聲喝下,
“大伙們不要忘了,帶上家中老婆和孩子,有老娘的也帶上,讓他們先走,咱們墊后!”
“要不然,咱們?nèi)タ旎盍?,留下他們在這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p> 所有人聽到丘富竟然這樣對待他們,并且還提出這樣的條件,真是他們心中敬佩的大哥??!
誰不是熱淚盈眶。
于此同時,在大同鎮(zhèn),總督府。
翁萬達接到了皇上發(fā)過來的敕諭,敕諭的內(nèi)容很簡單,也很明了。
那就是“閉市鎖關”,嚴加戒備。
敵人不來的時候練兵,敵人侵犯的時候痛擊。
言簡意賅。
翁萬達看著眼前這些字,嘴角抽了抽。
然后遞給手下另外兩個人,王汝孝和張達。
林椿還沒有資格看。
當王汝孝和張達看了之后,都坐了下來。
皇上,這是要閉市,閉市就意味著俺答汗要來騷擾和搶劫。
也就意味著打仗。
好在,皇上撥付過來的還有銀子。
翁萬達并不慌。
只是邊關眼線太長,他不知道俺答汗就算來搶劫,會在哪個邊口?
“看來,咱們有要打仗了!”翁萬達說道,“這好像沒有回旋的余地,林椿,你趕緊給宣府那邊去信,叮囑咸寧侯仇鸞,閉市,鎮(zhèn)守!”
“是!”
林椿答應一聲去了。
曾經(jīng)翁萬達和仇鸞是一文一武的將領,仇鸞世襲武將出身,而翁萬達是文人出身,可是在翁萬達眼中,卻沒有從仇鸞身上看到一點點武將的魅力。
這廝,簡直就是一個娘炮,當初和他一起跟著毛伯溫南下收復安南的時候,翁總督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廝不堪大用啊!
皇上竟然還讓他鎮(zhèn)守在宣府這樣重要的位置?
這其中就是嚴嵩在作祟,可是自己是一個外將,總不能彈劾仇鸞和嚴嵩吧。
想到這里,翁萬達不僅打了一個哆嗦,當初嚴嵩這廝也曾收買過自己不是,只是自己沒有答應。
仇鸞這廝徹底淪陷為對方“干兒子”。
咱的選擇是明智的,現(xiàn)在嘉靖皇帝不煉丹了,整治朝綱了,一切事務都將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報!”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小校斥候,
“翁總督,有人在山西境內(nèi)發(fā)現(xiàn)白蓮教徒的蹤跡……”
……
……
鵝要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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