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昨夜閑潭夢落花南宮菡萏

第十四章 就是針對

  翌日,一大早侯府便迎來一位客人。

  阿真帶著端王府在京城的大管家上門。王府家丁抬著幾十箱聘禮便上門了。

  永寧侯見了端王世子是要行禮的,此時看見這副陣仗到忘了這出。

  “世子這是何意?”

  阿真鄭鄭重對著永寧侯行晚輩禮:“侯爺,晚輩心悅阿芙,特地上門求親”。

  永寧侯眉尖微蹙:“世子,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人前來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自古求親都是由父母親上門,這樣顯示男方對女方的尊重。永寧侯見端王世子一人前來,心中著實不快,礙于修養(yǎng)才沒有發(fā)怒。

  阿真不傻,永寧侯雖然面上掛著笑容,假笑的痕跡太重。若不是因為他是端王世子此刻定然已經(jīng)被掃地出門。

  “侯爺莫怪,父王母妃都不在京城,沒法前來。我今日只是來問問侯爺和夫人的意思。若是侯爺夫人沒意見,我便進宮請皇伯父下旨賜婚”。

  永寧侯臉色肉眼可見的和藹一些。

  昨日阿芙的及笄禮,這孩子在眾人眼前帶走阿芙,今日過來求親還算懂事,知曉其中利害。

  況且阿芙對這小子死心塌地,他們做父母的又如何舍得女兒傷心。

  “世子也知,我們夫婦是極寵愛阿芙這孩子的。端王封地遠在南疆,距京城千里之遙,我與內(nèi)人若是想阿芙了也不得見啊”。

  阿真拱手道:“侯爺大可放心,與阿芙成親后,前三年都會在京城居住,待阿芙慢慢適應了才會回南疆,之后每年我都會帶阿芙回來看望二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丈母娘看女婿并沒有越看越喜歡,劉氏想要發(fā)難,但端王世子確實沒什么好責難的地方。頓時有種有力無處使的煩躁感。

  “世子,侯府雖然守規(guī)矩,但我們夫婦二人也很看重孩子的感受,這件事我們還是要問問阿芙的意見”。

  “我同意”嬌俏的聲音自屏風后傳來。

  阿芙偷偷從屏風后冒出頭,笑盈盈的望著端王世子。

  兩人眼神中的情意,他們這些旁觀者一下子就讀懂了。

  哎,女大不中留。

  “咳咳咳,阿芙,還不下去”。

  “世子,既然如此,你便去請示圣上罷”。

  不久,阿真便帶著好消息回來了。端午節(jié)時,圣上會當朝宣布賜婚的旨意。

  阿芙阿真兩兩相望,只知道傻笑。

  兩人已經(jīng)說過要在京城居住三年,婚事確定之后,阿真便迫不及待的將未婚妻接到端王府。

  “阿芙,日后你就要住到我的地盤上來了,你看看喜歡何種風格,盡情改,這里是我們兩的家”。

  接下來,京城的商鋪都讓兩人轉了個遍。

  一時間永寧侯府三姑娘與端王世子定親的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彈,投入到京城權貴圈中,掀起極大的水花。

  南宮菡萏的忠實擁躉們心碎成渣渣。

  永寧侯府如此大事,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是以,永寧侯府老夫人打算舉辦一次馬球會。

  這日,阿芙同兩位好閨蜜一齊過來湊熱鬧。

  阿寶本就是會騎馬射箭的,打馬球也不在話下。自然加入到打馬球的行列中。阿芙和鈴蘭便不行了,尋了個視野好的看臺坐下看人表演。

  “阿芙,阿芙”。兩人方坐下,便聽見有人在高聲喚她。

  回首,阿真那個傻子正站在馬球的隊伍里朝她揮手。他的一嗓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過來。

  鈴蘭瞅著這些人揶揄的目光不禁有些臉紅,想來阿芙應該比她更害羞。

  下一刻便打臉了。

  阿芙哪還有溫婉柔美的模樣,站起身對著阿真使勁揮手。看起來和阿真一般高調(diào)顯擺。

  眾人大跌眼鏡,南宮菡萏的做派大家都很清楚,這還是京城第一淑女。

  阿真接收到未婚妻的力量,興致勃勃的要在賽場上給心上人一個驚喜,看看他不賴的模樣。

  轉身整理工具,拉著阿寶給馬順毛。

  阿真久不在京城,基本沒有玩伴,組隊也只好拉上表妹。

  阿芙瞧著阿真走了很快坐下,眾人看向端莊坐在看臺上的人,恍惚覺得方才眼花。

  現(xiàn)場的氣氛還是十分熱烈的,與南宮家交好或者是有來往的小輩都來了。

  阿寶和表哥一邊刷馬一邊介紹人。阿真在宮宴上見過一些,但終究不了解。

  “阿寶,哪一個是張昭明,哪一個是姜旭陽”阿真突然湊到阿寶耳邊問道。

  “表哥,你要干嘛”阿寶第一反應便是表哥聽了閑話,想當年阿芙說要嫁給英國公世子的是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雖然現(xiàn)在張世子已經(jīng)娶妻,但架不住有人給表哥上眼藥。本來就是戲言,斷不能讓謠言給兩人添堵。

  “表哥,你可聽別人亂說。阿芙在你之前從未許配給任何人。那些流言蜚語都都是些閑著沒事干的人酸的亂扯”。

  阿真無奈笑道:“阿寶,阿芙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不管事明的還是暗的我都一清二楚,我只是痛恨那些讓阿芙不快的家伙。阿芙受到的傷害,今日我便連本帶息的讓他們還回來”。

  少年始終笑意盈盈,但站在一旁的阿寶只覺得后背發(fā)涼。表哥身上冒出的冷意讓人懼怕。

  “那邊牽著馬,身著淺綠衣衫的是英國公世子。另一邊整理馬球用具,穿玄色衣衫的是榮國公世子”。說罷阿寶還細心的指了指兩人,生怕表哥認錯。

  這樣的大日子,表哥收拾人應當不會太過,正好她也看不慣這兩人也。嗯,就算張昭明是鈴蘭的哥哥她也看不慣。不是個好玩意。

  阿真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馬球場上的對戰(zhàn)如火如荼,阿芙可沒有心思看戰(zhàn)局,一雙眸子始終追隨著棗紅馬上的少年。

  鈴蘭在一旁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阿芙,太露骨了,咦”。

  “還好啊,總想看著阿真呢,怎么都看不夠”。

  “……”。

  “阿芙,我有件事想告訴你”鈴蘭弱弱道。

  阿芙回神便見手帕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了然,這件事多半與張昭明有關。

  “鈴蘭,若這事我不方便知道,就不必說了”。

  鈴蘭思索片刻,柳眉微蹙還是說道:“阿芙,我哥哥正在與高姐姐鬧和離”。

  意料之中的事,阿芙半點也不驚訝。

  “阿芙,你是不是猜到了?”。

  阿芙望向場中的阿真,滿心歡喜。良久才轉頭望向鈴蘭,這小姑娘滿臉心事。

  “他們的事,你這般生氣無濟于事啊,讓他們自己解決”。

  鈴蘭身形微微顫抖,旋即嘆氣:“嗯,我知道的。阿芙,我真的好討厭高云嵐這個毒婦,她不僅毀了我哥哥的一生,自己也沒討到好”。

  阿芙點了點鈴蘭的額頭,無奈笑道:“傻瓜,沒準高家姑娘甘之如飴呢。鈴蘭你要知道,世上人人都想如意,但是怎么可能人人都能如意。我們做不到為了自己的心意去害人,但千萬不要傻乎乎的讓人算計”。

  “長點心吧”阿芙瞧鈴蘭的眼神意味深長。

  鈴蘭看向阿芙,阿芙以前都是喚高姐姐,今日說的是高家姑娘。她覺得眼前的阿芙不似那般單純?nèi)岷土?,多了些棱角和復雜。

  這時,場上響起一陣陣哄鬧。

  阿真得球率一騎絕塵,對手始終未進一球,狠狠被定在恥辱柱上。

  打馬球一般都要給對手留些臉面,不會讓人光桿。可是這次阿真的對手是張昭明呢,怎么可能讓步。

  銅鑼敲響,本場結束。

  阿真騎著老伙計阿紅奔向阿芙。

  “阿芙,為夫的今日定然為你贏下所有彩頭”。少年的語氣囂張至極。

  “好,為妻的等著夫君的彩頭”阿芙雙手做喇叭狀向著阿真呼喊。

  遠處光桿的張昭明看到這一幕,閉上雙眼,心酸不已。

  比賽還在繼續(xù),這次阿真的對手很不巧是姜旭陽。

  場中所有人看看阿芙,在看看阿真,接下來恐怕有一場好戲要上演。

  姜旭陽神情冷淡,看向阿真的目光充滿恨意。

  “端王世子,南宮菡萏這樣的女人你也要。你還不知道吧,她曾經(jīng)說過要嫁給張昭明,張昭明看不上她,娶了別人。她就是個笑話,沒人愿意要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當然只能配我這樣的紈绔了。她也只能嫁給我這樣的人,你說是不是……”說著很不客氣的揮桿,球直奔阿真面門。

  阿真眼疾手快躲過,反手給他一記球,直接砸中鼻子,瞬間便腫了起來。

  “呵,本世子可不是個窩囊廢,想在我頭上拉屎,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阿真鄙夷的看著眼前人,仿佛在看猴子演戲。

  接下來的對決場中人很遺憾,完全沒有看見兩方你死我活的廝殺。只看見單方面的屠殺。

  阿真的每一個球準確無誤的打在姜旭陽的臉上,比賽還不到半場,姜旭陽便發(fā)飆了。

  “你會不會打馬球”。

  “本世子不在乎比賽,今兒就是針對你。怎么滴”萬萬想不到,阿真比姜旭陽更叼。

  阿芙噗嗤一笑:“真皮”。

  阿真是端王世子,姜旭陽敢怒不敢言。

  隨即阿真一頓砍瓜切菜的操作,姜旭陽依舊是個光桿。

  比賽徹底結束,阿真騎著馬兒奔過來,還未到達看臺便飛身跳到阿芙身前,一把抱住阿芙跳上馬背。

  “阿芙,同為夫一起去領彩頭”說完快速在阿芙額間印上一吻。

  “知道了,夫君可要抱緊為妻的”。

  場中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兩人真旁若無人。

  阿紅載著兩人飛馳在場中,瀟灑肆意。

  阿芙這一刻很歡喜,她不怕成為別人的談資,只要阿真和她一般歡喜。

  遠在江南治水的太子突然心間一痛,不多時又恢復正常。

  “難不成京城出大事了?”

  太子拿出筆墨。如往常一般描畫出一個溫婉女子,這次她是生氣的模樣,柳眉微蹙,平添幾分英氣。

  “殿下,三姑娘的畫像已經(jīng)堆滿正殿的庫房了,您看是不是……”燒點。

  太子揚唇笑道:“無礙,在收拾劍屋子便是”。

  江南這邊的事情已了,很快他便能見到阿芙。

  喜寶望著自家主子,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主子第多少次這般癡癡的想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