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一路緊隨樂逸天,見他一言不發(fā),自己也不敢出聲,走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了,顫顫巍巍得問了句:“那啥,咱這是,去哪兒?。俊?p> 樂逸天沒有理會他,走的速度更快了,離殤也只能繼續(xù)跟著。
二人來到了一處山脈,四周布滿了云霧,山峰之巔有一束圣光照耀。
“哇塞!這是什么地方?”離殤不禁感嘆道。
“此山名曰千歲白,乃是當(dāng)年諸侯相爭,萬般罪惡淪為因果,天道輪回,降至天雷,劈于此處,乃成此山。山之歲月,蒼蒼數(shù)千載,日月相遷,地處陰處,于是乎天降雪,萬里白,故稱其曰,千歲白!”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這世間因果環(huán)環(huán)相扣,天命竟如此莊嚴(yán)?!?p> “天命難違,可人若真正做到逆天而行,也未嘗不可,跟我來?!睒芬萏炖^續(xù)向前走,“此地盡處虛像,看似萬里連山,實則早已成了一片荒蕪,幻象罷了。此處設(shè)有結(jié)界,一般人闖不進來?!?p> “荒蕪?那雪山都是假的了?你方才還說地處處陰,天降雪呢!”離殤找出了他這話的毛病。
“世間萬物皆是荒蕪,此處高于土地,屬于半個天上,山脈所至,有雪倒也正常,只是這山腳下,是一片難民,溝壑,如此看來,說這美景是片荒蕪,但也未嘗不可?!?p> “原來如此。”離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前面就是了,走!”樂逸天騰空飛起,沖了過去。
離殤也不甘示弱,喚出玉龍劍,架在腳上,追了上去。
二人來到一處山頂,這里的雪比起剛才看見的,顯得更加厚實。
“這是什么地方?”離殤剛下地,一腳就踩進雪里,緊接著,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
“蠢材!誰讓你下去了!”樂逸天飛了下去,把他拽起來,將他帶到了一處山洞。
“這里的積雪怎會如此厚實,都快把我埋著了。”離殤還在打趣,似乎剛才的危險他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天落雪,地凝霜,低處霜重,高出雪厚,這點兒道理都不懂了?!睒芬萏烀鎸﹄x殤的思維能力,也是被感堪憂。
“知道了知道了!”離殤站起身來,看了看這山洞內(nèi),“這兒寒氣逼人,靈力都使不出來了,沒有靈氣護體,還挺冷的?!?p> “跟我來!”樂逸天又領(lǐng)著離殤向洞口的下方走去。
逸天邊走邊說:“天命難為,可世間自有通曉天命,和為天命而行的人?!?p> 這引起了離殤的興趣:“還有這種人?”
樂逸天看了看他:“那是一個神奇的國度,遠在異域的國家,苗國!”
“苗國?沒聽說過,很出名嗎?”
“你母親,便是苗國長公主?!?p> 離殤停下了腳步,“我,我母親?”聽到了母親的消息,離殤感到格外親切,“母親是苗國人!”
“不錯,當(dāng)年你母親愛上了中原的王爺,于是請命于苗國,為王爺祈福,又請兵出戰(zhàn),后來才成就了如今的慶國?!?p> “那王爺是如今的父皇?”離殤話匣子一瞬間被打開了。
“并非如此,你母親愛上的,是一個富有書生氣的王爺,可王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后來那王爺?shù)母绺?,也就是?dāng)朝慶帝,冒充你母親的情人,換取你母親的信任,騙你母親去苗國為他招兵買馬?!?p> “什么!那如今的皇帝他……”離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你的親父親,他成就了一個王朝之后,只給你母親封了個貴人的名號,禁足于宮內(nèi),免得你母親回到苗國,如實稟報?!睒芬萏煲苍秸f越帶勁。
離殤拔出玉龍劍,不停揮出劍氣,發(fā)泄自己的憤怒。“啊——母親!我一定為你報仇!”
“如今你母親已然西去,你也不必太過自責(zé)?!睒芬萏斓脑捯步z毫沒有間隙。
“你說什么!我母親在宮內(nèi)好好的,怎么會出事!諒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動我母親分毫!”離殤聽著怒氣更大了,一劍劈斷了洞口出的巖石。
“并非慶帝所為,那日你在東宮內(nèi),孔其修趕來時,護你們的那個神秘人,便是你母親。”
“怎,怎么會……”離殤頓時愣住,會想起那日的情景,那個神秘人看他的眼神,第一次覺得一個陌生人讓自己感到如此溫暖,想不到她竟然是自己的母親,想不到那竟然是他們所見的最后一面。
“不對啊,那日孔其修并沒有傷到她!她怎么會就此離去?”
“孔其修確實沒這本事,可真正讓她死去的,是她自己?!睒芬萏煺f話的節(jié)奏,變得緩慢起來。
“她自己?母親怎會一心求死?”離殤不敢相信那個做事明智的母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這也是為了你?!睒芬萏炜戳丝此?。
“我?”離殤聽后更加疑惑了。
“她耗盡畢生氣運,助你十年修行無阻,成就你十年風(fēng)光,能夠有所作為……”
離殤看了看手中的劍,望了望遠處的雪山,樂逸天的話他再已聽不進耳,“原來那片竹林,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您在身邊,原來我每一次的做功,倍感親切,都是您的呵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