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喜和憂
羅瓖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以后能做得事情太多了,若是空間無限大,所有的東西都為她隨意取用,那豈不是改變世界也成了可能。
心激動得都快要跳出來了,眼前的一切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羅瓖婉有些想躺平了,還掙什么銀錢,做什么生意,萬物都唾手可得不是嗎?
她跑到最近的樂器廠,看著車間里還未貼標(biāo)的吉他,隨手抄起一把就要試彈,結(jié)果卻抓了個空。
嗯?
羅瓖婉看著自己的手,很正常,沒有什么異樣啊,她再一次觸碰那吉他。這次看清楚了,竟然毫無征兆的的穿過了琴身,且沒有任何觸碰到東西的感覺。
眼前的吉他就像投影儀投出的影像一般,沒有實質(zhì)。
原來如此,看來是她想的太美好了,空間并不是萬能的。即使譚啟升的存在擴大了地圖,她能使用的東西還是只有印刷廠的部分,并不能改變什么。
羅瓖婉頓時泄了氣,悻悻出了空間。
密室里,除了一個煉丹爐模樣的物件,其余東西都被她搬進了空間。想了想,羅瓖婉將它也放了進去,有沒有用不重要,外一能當(dāng)古董賣呢?留給后人也是不錯的。
走出密室時,蕖蘿正探頭探腦的想要下去,見她出來,終于松了口氣。
“主子,奴婢突然想起一事?!?p> “嗯,說?!?p> 蕖蘿左右瞧了瞧,俯下身一邊拉她,一邊悄聲道:“咱們雖然把兩份庚帖都拿來了,但若是夫人執(zhí)意為您定這門兒親,還是能定下的。
庚帖沒了可以補寫,只是麻煩一點兒而已,咱們拖不了幾天的,您還是盡快想個萬全之策才好?!?p> “?。俊绷_瓖婉一驚,她還想著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不回羅陽村了呢?!叭菸液煤孟胂?!”
靖安王府西偏院。
“江彼淮,你是真行啊,耍橫耍到我頭上了!”容貌妖艷的江姨娘氣的將茶碗丟在了江老板腳邊。
“咋的了這是,我何時得罪妹妹你了?”江彼淮強壓怒火,盡可能擺出委屈模樣,“我最近東奔西走,還不是為了妹夫的大事,你劈頭蓋臉的訓(xùn)我一通,真真是委屈死哥哥我了!”
“哼,委屈你?”江姨娘氣哼哼坐下:“我問你,那個王梟是不是你支使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日常做的那些勾當(dāng)。以往,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這次耽誤我大事了,你知道嗎?”
一提到王梟,江彼淮頓時矮了半截兒,語氣也柔順下來:“他不過是去百技堂鬧上一鬧,咋還跟妹妹你扯上關(guān)系了?”
江姨娘氣的冷笑:“倆月后,那院就要娶妻了,我若再不有所行動,黎耀肯定要帶那病秧子出席婚宴,若是讓她一朝得勢,以后王妃只認那病秧子不認我,我多年的籌謀豈不是白費了?
你別忘了,江家如今的富貴可都是我給的,我若是失勢,你們也別想好過!”
江彼淮聽完,舒了口氣:“原是擔(dān)心這個呀,你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否則,你哥哥我豈不是白忙了!”
“什么意思?”
“意思嘛,你就不用憂心了,自有我和妹夫商量。”江彼淮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一副高深莫測模樣,對此不愿多說。
對于哥哥賣的關(guān)子,江姨娘并不買賬:“哥,你小心被人當(dāng)了卒子還不自知,他雖是你妹夫,可也不能全信,咱們江家經(jīng)不起大起大落了?!?p> “我知道?!苯嘶袋c了點頭,瞥了憂心忡忡的妹妹一眼:“你放心,那王梟不用我出手,已經(jīng)有人處理了?!?p> “你懂什么?他們公然不拿我當(dāng)回事兒,毀了我的布料不說,還肆意侮辱一番。也幸虧那日我沒放那繡娘進來,否則被老爺知道,非得懷疑不可。
我特地找的百技堂,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請個名不見經(jīng)傳,活計又好的繡娘做,將來出了事也懷疑不到咱們頭上。你倒好,生生把我的好計劃給打亂了。
這下人家有理由不接活計了,我還得另想它法。不行,你必須給我把那壞事的王梟處理了,否則他哪日受不了刑罰,吐出你來,我跟著也倒霉?!?p> 江姨娘一甩帕子,生怕自家哥哥不當(dāng)回事兒,沖到近前再次強調(diào):“你聽到?jīng)]有,一定要處理干凈了,以絕后患!”
江彼淮深覺自家妹妹杞人憂天,屁大點兒事兒也值當(dāng)?shù)姆磸?fù)叮嚀:“好好好,我一定辦妥了。若是沒旁的事,我就先走了,免得被妹夫看到不好,嫌你夫人干預(yù)前院之事?!?p> “哼,又拿這話搪塞我,沒有我干預(yù),你能混的如魚得水嗎?真是的!”
“是是是,妹妹說得有理,走啦走啦,改日再來看你!”江彼淮一副寵溺模樣,擺擺手,大步流星向外走去,人未出廳門,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鞍偌继茫亢吆?,還真是小覷你了!”
夜晚,窩在大牢角落瑟瑟發(fā)抖的王梟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利刃破空之聲響起,驚得他下意識睜開眼,就見一抹寒芒飛速劃來。
“啊......”聲音未半,熱血已撒了滿墻。
次日清晨,牢頭帶人過來巡邏,正想著今日用什么刑罰折磨那姓王的,猛然看到滿墻滿地的血,整個人好懸沒癱那。
人活著,怎么磋磨都可以,即使是縣令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這王梟作惡多端,私底下搞小動作也不是一兩次了,可若是讓他死了,那就不好交代了,畢竟是條性命,按律法行刑才得當(dāng)。
“頭兒,怎么辦?這獄里進賊了!”獄卒顫著聲道,昨晚忙活完,頭兒帶他們出去喝花酒,這事兒若是細究起來,很可能他就是那替罪羊。
牢頭瞪他一眼:“賊?你見過哪個賊會如此殺人的?這明明就是泄憤!”
“?。俊豹z卒有些懵。
牢頭摸了摸下巴,想起夜半之時砸進窗際的那團紙條,恍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忍著惡心走進尸體,左右作勢翻找了一番,突然扯出一條碎布,大聲道:“呵,竟然是她!”
“誰?”獄卒們一哄而上,紛紛抻著脖子觀瞧。
“你們自己看!”牢頭大方的把布片遞給他們。
上面暗紅的血字清晰可見‘亂我百技堂者,唯死謝罪!’
“頭兒,他這也太囂張了吧?百技堂算什么東西,難道他們敢與朝廷作對嗎?”獄卒順桿就爬。
“哼,看來此事得稟報縣太爺了?!崩晤^眉頭深皺,沉聲道。
一個時辰后,朗清收到了消息,是劉捕頭親自送過去的。
季延正與楚項臣商量招兵的事,護衛(wèi)公主儀仗只眼下的兵卒是不夠的,何況還有不少老弱之人,年幼的又太過年幼,跟在公主儀仗身邊也上不得臺面。
楚項臣也有些為難,季延的擔(dān)憂是事實,可那些老兵都是曾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一些家人早就沒了的,放出去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小孩子們雖不頂用,但在這里多少有個家,不用擔(dān)心食不果腹,衣不避寒。
“容我再想想?!彼?。
季延頗無奈起身,余光瞥見眉頭緊鎖的朗清,瞬間來了興趣:“好,屬下等您的消息。儀仗接引事宜非同小可,安全與否和咱們的項上人頭息息相關(guān),還望大人早做決斷?!?p> 季延背著手走出屋,立馬露出笑容來:“呦,劉捕頭,今日有空閑?。俊?p> 朗清背脊一僵,連忙沖劉捕頭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回道:“季兄,與師父他老人家談完了?”
“嗯?!奔狙訃@了口氣:“百戶大人顧慮有些多,估計招新人還要等些時日?!?p> 朗清一愣:“招新人?一個總旗掌管五十多人,咱們衛(wèi)所一百人左右,不缺人啊?!?p> “楚兄覺得,那些小子做護衛(wèi),皇家的人能不挑理?太平無事最好,真要有個差池,是你我這個總旗擔(dān)得了責(zé)任,還是廳里的百戶長大人能擔(dān)此責(zé)任?”
“這......”朗清語塞。的確,善心是一回事,責(zé)任是另一回事。
“那就這樣,我得趕緊回衙門了,你最好早做準(zhǔn)備,啊,我先走了?!眲⒉额^見他倆一副要長談的架勢,急著告辭。
朗清心里有事,也不敢多留,忙送他出去。
季延也不多問,隨著他送客去了。
三人行至衛(wèi)所門外,劉捕頭翻身上馬,剛走沒多遠,一輛馬車就疾馳而來。
“吁......”到得門前,車夫勒停馬匹,少傾,一對母女走了下來。
“清兒,娘做了壇子肉,想著你練功辛苦,就特意送來了?!绷_氏滿臉慈愛,瞟了一旁的季延一眼,笑著道:“你是清兒的朋友吧,呵呵,正好與他一同吃,伯母做得多,足夠的。”
見到哥哥,羅瓖瀾郁悶的心緒稍稍有了緩解,歡喜的湊上前去,抱住他胳膊:“哥,你什么時候沐休?娘整日里念叨你呢,那日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吃頓團圓飯,舅舅舅媽和表哥們也想你的緊呢!”
當(dāng)著外人,朗清有些不自在,想掙脫,又恐惹了小丫頭傷心,連忙對羅氏道:“大老遠的,您何苦這樣折騰?我吃著衛(wèi)所的飯食就很好,不缺嘴兒的?!?p> 羅氏還當(dāng)他心疼自己辛苦,笑得愈加溫暖:“傻孩子,那與家里的飯食能一樣嗎?乖,快拿去吧,娘也不多留,一會兒還要趕去商街,買些日常用品,留待你回家時用?!?p> “啊,不必那么麻煩的,我最近也沒有空回去,訓(xùn)練排的緊,您不用準(zhǔn)備的。”朗清急忙擺手。
季延眸光深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指著羅氏道:“這位是楚兄的母親?”
“呃,不是,是,呵呵,季兄要不一同嘗嘗這壇子肉如何,呵呵,還熱乎的呢。”朗清尷尬的噎了噎,顧左右而言他。
不過,季延顯然并不想放過他,笑呵呵拍拍他的肩:“你小子真有福氣,有這么疼你的娘親,不像我,孤家寡人慣了,還從未吃過娘親做的飯食呢?!?p> “哎呀,不是,季兄,你就別取笑我了?!?p> “那有何難,以后我給清兒送飯食得的時候多了,每次都多做些,你們倆一同吃,以后相互照應(yīng)著,全當(dāng)都是我兒得了!”
羅氏慈愛的笑著:“我這人就喜歡孩子,將來過年過節(jié)的,你也盡可以隨他回來,伯母給你們做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