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料之外
羅鋒離開極北之地以來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霜之哀傷的低語一直很嚴重,兩天前,霜之哀傷又開始低語,禍不單行的是自己的武魂似乎有點失控。
今天早上起來羅鋒便覺得渾身不適,有些發(fā)燒,今天在山中只行進了幾里路,便已累得氣喘吁吁,只得停下來休息一下。步行的話要趕到史萊克學(xué)院起碼也得一個半月,可按現(xiàn)在這樣的速度,不知何年何月能趕過去。
羅鋒把霜之哀傷緊緊扣在手心,手心因為黑劍的興奮而顫抖。
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霜之哀傷與他的靈魂相連,羅鋒一動念頭,霜之哀傷就馬上會乖乖地出現(xiàn)在他那被老皮覆蓋的手中。
這一幕看上去瑰麗而恐怖,一個人的骨骼突然散發(fā)出顏色,能夠從體表看到,這是何等的詭異。但也就在這一刻,一層冰藍色的光暈驟然從他身上擴散開來,直徑十米范圍內(nèi)的空間,全部變成了一片冰封之地。在這范圍內(nèi)的東西都像是增加了重量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在地面上,竟然如同一把把小刀子似的,扎出一個個孔洞。
不過那幽光只是持續(xù)了一瞬間就悄然收斂了,羅鋒的身體也隨之飄然落地。
一圈閃爍著炫麗奪目光彩的魂環(huán)從他腳下升騰而起。這個光環(huán)實在是太奇異了,通體呈獻為一種懾人的血紅色,高貴、冰冷如同血海一般的色澤散發(fā)著無盡威嚴,在那血紅色的光環(huán)上,還有三道金色紋路若隱若現(xiàn)。紅與金兩種顏色交加,是那么的光彩奪目。在這魂環(huán)出現(xiàn)的一瞬間,霜之哀傷的氣息也驟然出現(xiàn)了變化,一種宛如來自于遠古的蠻荒之氣透體而出。
那閃爍著三道金色光紋的血紅色魂環(huán),正是他霜之哀傷的第一個魂環(huán)。高達三十萬年的魂環(huán)。
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至少比原來提升了五倍以上。承受力也大幅度提升。精神力擴張了近兩倍以上,如果按照正常修煉、增加魂環(huán)的過程。至少要到突破三環(huán)。
實際上在極北之地殺死那個封號斗羅的時候,羅鋒就得到了很大的好處!
吞噬對手魂魄,即能得到對手的魂環(huán)和魂技,這是霜之哀傷的逆天能力之一。那個封號斗羅的所有魂環(huán)被凝聚成了一個三十萬年的血紅色魂環(huán),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地在霜之哀傷的上面打轉(zhuǎn)。
羅鋒感受了一下,自己得到的魂環(huán)并沒有給自己帶來什么魂技。而霜之哀傷卻是因為吸食了那個封號斗羅的魂力而顯得更為幽冷。霜之哀傷封印的力量很龐大。
盡管霜之哀傷封印在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只能在少數(shù)時候能夠得到充分發(fā)揮,但就算是不完整的霜之哀傷都足以讓世人恐懼。
但是霜之哀傷的特殊性能夠讓自己的攻擊方式多樣化,同時在威力上與魂技的威力相當(dāng)。這意味著什么,羅鋒自己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在默默地收起霜之哀傷后,羅鋒繼續(xù)開始了自己的南下史萊克之旅。
羅鋒是第五天進入南方的,第九天,在一片暴雨中,羅鋒到了天魂帝國和斗靈帝國的交界地帶。
此地有一條大河,是大江的支流。以支流而論,這條河比主干還要寬些。萬年前時,因為此處的城池堅不可摧,天斗大軍故先剪除東西南北羽翼,最后圍困此城的。攻城之戰(zhàn),便是在此間建造船廠,建戰(zhàn)船五十艘,從這里出發(fā)的。羅鋒沿著路過來,正好來到了這造船廠的遺址。
在江邊上,還矗立著一些工棚,不過都剩了些梁柱了。這條鐵水河蓄積了四周幾十條小河的水量,一旦到春夏雨季便水勢大漲,現(xiàn)在那些橫七豎八的梁柱都豎在了水中,仿佛一些巨獸的骨架。年代太過久遠,連木頭也變黑了,暴雨中,每根直直的柱子都黑得發(fā)亮,象是堅鐵所鑄。大雨傾盆而下,空中不時滾過驚雷,那是春天第一陣的雷聲。
羅鋒撐著用芭蕉葉做成的雨傘,狼狽不堪地找著在雨水中看不清的路。符敦城是我們能趕到的第一個大城。日月帝國入侵以前,三大帝國本就已經(jīng)自行交戰(zhàn)了近一年,此地人口極少,羅鋒這九天來連一個人也沒見過,倒是經(jīng)過不少被屠戮已盡的村落,里面堆著亂七八糟的尸首,真有如在鬼域中穿行。
那些有的是趁亂而起的山賊們干的,有些大概也是魂師干的。武魂殿戰(zhàn)敗后,為了徹底解決問題,唐三曾下令,那些堅守不降的武魂殿人員,一律斬殺,一個不留。然而,隨著魂師基層組織的毀滅,曾經(jīng)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邪魂師和匪患如同雨后春筍一樣紛紛冒了出來。
可笑的是,武魂殿毀滅后,大陸人民的日子反而開始進入到了水深火熱之中。想覺醒武魂就不可避免地被貴族掌握,否則便是連武魂都無法覺醒。
這地不知以前有多少人口,在廝殺最為慘烈的兩大帝國邊界,大概現(xiàn)在連一個人也沒有了也是可能的。
在路上被這一場雨打得暈頭轉(zhuǎn)向,羅鋒只想找一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墒?,在大河邊,樹林多半很稀,而長得大的樹又是孤零零的。野外行軍,如遇雷雨,孤木之下不可扎營,不然天雷下?lián)簦芸赡艽蛑写髽涞摹?p> 羅鋒撐著一把傘,但這傘已經(jīng)被打得沒什么大用了。
隨著一道閃電,羅鋒看見在前面一個坡上,有一幢木屋。
“謝天謝地。不過我可要當(dāng)心。”
萬一里面是一頭魂獸,一想到這些,羅鋒的手也頓住了,實在不敢敲下去。
羅鋒伸手抹了把頭發(fā)上的雨水,把霜之哀傷召喚了出來。
終于,重重地敲了下去。
門在羅鋒的敲叩下發(fā)出了清越的聲音,這種年代久遠的木頭敲后幾乎有點象金屬,在雨中顯得空落落的??墒?,隨著一敲,這門一下被我推開了一條縫。
這門沒有鎖上!
羅鋒猛地向后一跳。
一跳離屋檐下,雨水登時澆到了頭頂,腦子里一陣涼。這時羅鋒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禁啞然失笑。
自己實在有點多疑了。
門開了一條縫,里面仍是黑糊糊的。羅鋒伸出霜之哀傷,頂住了門用力一推,門一下洞開。
因為窗子全部關(guān)著,里面仍是黑黑的,但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桌子椅子,卻沒有人影。羅鋒小心地走上前去,道:“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