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含厚之德，比于赤子（續(xù)二）

　　四個多月時，我們常常給寶寶放音樂，只要音樂響起，小寶寶會非常安靜，也喜歡大人給他唱歌，他的小房間，貼上了籃球、足球、羽毛球的圖案，還有各種小動物，他看著會自已揮手蹬腿的能維持好長時間。這時叫“花生，小花生”，他會循聲轉(zhuǎn)過頭來，知道是在叫他。這時，他喜歡看屋里亮著的燈，開著的電視，好像感到很奇怪？“這是什么呀？怎么亮晶晶的？怎么會發(fā)光？怎么樣與別的地方不一樣？我們會遮遮掩掩，不讓他看，擔(dān)心傷了他的眼睛，越是這樣，他的好奇心越強，伸著脖子，扭著頭看。

　　妻子和親家母，平是都是不茍言笑的人，笑不露齒，話不多，在孫子面前，都變了，她倆會模仿著小狗：“汪汪汪”地叫，像馬走路那樣發(fā)出“嗒嘀嗒滴”的聲音，臉上夸張地做著喜、怒、笑的表情，給小家伙哼曲子，唱歌，帶著手舞足蹈的動作，逗小寶寶說話，拍著他開心，舉上舉下說：“高、高、高”，他好像能聽懂似的，伸著頭，睜大著眼睛著，嘴巴呈O型盯著她的奶奶，姥姥，偶爾還會發(fā)出輕微的聲音，像是與大人對話和溝通。

　　五個月時，他學(xué)會了觀察，不管走到哪兒，會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四處看個不停，屋里的燈具、家私、擺設(shè)，屋外的房子和樹，地上跑的狗，樹枝上跳躍的鳥，他都會盯的緊緊的，百看不厭，來個陌生的人，他也盯著不放，引得人家非要抱抱他，路上的行人他也盯著看，不熟悉的人會駐足停下來看著他夸獎：“這娃皮膚好白呀，大眼睛，黑頭發(fā)，虎頭虎腦的”，誰抱他都不認生。一逗他，他的小嘴巴張的大大的，小鼻子一縱一抖，嘴朝上一咧，沖抱他的人笑了。哈哈，抱他逗他的人再一看一摸，更樂了，這孩子黑虎頭似的臉上，生著一對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十分精神。那紅嘟嘟地臉蛋閃著光亮，像九月里熟透的蘋果一樣，他的小胳膊小腿兒胖乎乎的，上面都是一圈一圈的“褶褶”，像一節(jié)節(jié)雪白的蓮藕，真嫩?。∷男∧_丫和我的手掌一樣長，小巧玲瓏，袖珍極了。他躺在小床上，小胳膊不停地揮舞著，小腿兒不住地踢著，嘴里還不時地發(fā)出“咯咯”的聲音，真像是個小天使！

　　不過，他總是看近處，好像不會觀察遠處的景和物。

　　他也有了自主意識，會吮吸手指頭，到后來，來個小狗能掰包谷，身體一曲，抓著自己的兩個小腳ㄚ，往嘴里塞，砸巴得“滋滋滋”地有聲有味，到后來，抓著什么都往嘴里塞。

　　從一個月開始，每半個月游泳一次，光著個身子，全身白嘟嘟胖乎乎，可愛極了，有時蹬著兩腿，乖巧靈動，有時瞇著眼一動不動，裝懶皮狗，任水飄著，憨態(tài)可掬，真想在他小屁股上拍一下，讓他動起來。

　　肥嘟嘟的小臉蛋，半瞇的眼睛，時而傻呵呵的笑著，時而吮吸著自己的小手指。五個月時，他學(xué)會了不停的笑，尤其是見了我，要咧嘴揚眉地笑，一天見十次就笑十次，那段時間，我剛好工作上遇到麻煩，心情沉悶壓抑抑郁不安，孫子的笑，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精神安慰和快樂劑。

　　她那張小嘴巴蘊藏著豐富的表情：高興時，撇撇嘴，好像自然的扮個鬼臉；生氣時，睜著小圓眼睛，愣愣地看著你，好像再說：“為什么干擾我？為什么不讓我吃這吃那？”他會摟你的脖子，小手抓你的臉，揪你的頭發(fā)，掀你的衣服，若指甲長，會劃傷你的臉，也容易抓破自己的小臉，這期間，隔三差五地要修剪指甲，去掉他的利器。

　　一次他爸爸趁他睡著，給他剪指甲，毛手毛腳的不小心剪到嫩嫩的手指上，血流不止，疼的他醒了大哭不止。還有到醫(yī)院打疫苗，第一次，傻乎乎的，針都打完了，才想起了哭，第二次，針戳皮膚，他就大哭不上，第三次，大夫在他胳膊上拿棉球消毒時，他就咧嘴哭了起來，第四次到醫(yī)院，見著穿白大褂的，他就皺眉，頭往他媽懷里鉆，把他媽抓的緊緊的。這些過程，小倆口都拍成視頻發(fā)到我們的微信里，看到孫子哭，那聲音挺揪心，傻乎乎地自己也疼。

　　我有一次抱他，無意中他小臉貼上我的軍人，剌癢的他“咯咯咯”大笑不止，他父母轉(zhuǎn)過臉來，驚奇他會這么開心地笑了，我以后每次抱他，就扎他，笑過三五天后，他不干了，我一說：“姥爺拿胡胡扎了”他就聽明白了，頭往后仰著，用雙手使勁推我的頭，若是我強行抱他來扎，他像拳擊場上的拳手，抵不過時，會把他的頭直接埋在我懷里，讓你扎不上。表現(xiàn)的很聰明，很滑稽，很善解人意。

　　看著他的眼睛臉面，那種純真和潔凈自然地流露出來，沒有暗心、蒙蔽心、陰暗心、陰謀心、扭曲心，純粹、純真、純潔，毫無顧忌，毫無懸念，毫無疑問，毫無私心雜念，心，是最原始自然的狀態(tài)，無塵埃、無塵世、無塵封、無塵土、無塵緣、無塵囂、無塵俗、無塵寰、無塵垢，就是個小天使，小精靈，小乖乖，小可愛，小寶寶。

　　我們和親家老李夫婦對小寶寶，我們的花生傾注了全身心的愛，最衷心的祝福，最熱切的關(guān)懷，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隔代親”。

　　“孫兒孫兒，爺爺?shù)拿??！蔽倚r候，常聽爺爺說這句話。當(dāng)時，我在爺爺心目中的位置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只感覺到爺爺特別愛我。那時候，鄉(xiāng)村的生活十分貧瘠，可以說家家沒有隔夜糧，老少腹中空蕩蕩。盡管如此，爺爺總是把家里僅有的幾把好面，讓奶奶烙成薄餅后藏起來，留著讓我解饞。

　　到了父母親這一輩，父親去世的早，母親對待孫子的那股親情不遜于爺爺。我的姑娘出生后剛剛滿月，就交給她奶奶照料。適逢寒冷而漫長的冬季，為了不讓孫女受涼，母親找來一床小棉被把小家伙裹得緊緊的，白天抱在懷里，夜里和他一起睡。等到孫子能夠哭笑自若時，母親就抱著他到院子或田野里，呼吸鄉(xiāng)間的新鮮空氣，傾聽婉轉(zhuǎn)百回的鳥鳴，親吻他的小臉蛋。母親只要看見，看見孫女一蹦一跳的可愛樣，孫女咯咯地笑著，母親多皺的臉上也綻開了笑容，但是，母親不懂科學(xué)哺育，受農(nóng)村傳統(tǒng)觀念影響，認為小孩胖嘟嘟好看，竟把孫女養(yǎng)的肥肥的，后來害苦了這饞嘴的妮子，上大學(xué)時勒緊褲腰帶，減肥兩年，才痩下來，變成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