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抉擇
“什，什么意思？”
姜小白看著門外自己的那張臉，有些失神，
門外靜靜看著他的反應(yīng)，片刻后聳了聳肩，
“沒什么意思，怎么樣，考慮一下我的交易？”
姜小白仿佛沒聽到他的話語，緩緩站起身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茫然的走到門口，身體重重砸到門檻上，死死盯著那張臉，
“我說了，沒什么意思?！?p> “什么叫沒什么意思?。。 ?p> 姜小白的情緒終于按耐不住，吼叫出來，死寂的走廊回蕩著他的聲音，
門外看著情緒激動的他，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突然，伸出手揪出他的衣領(lǐng)，一直平靜的面孔咆哮，
“記住！你是個瘋子！瘋子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釋！明白了嗎！”
“明白了嗎？！瘋子！”
對面突然的暴怒讓姜小白有些發(fā)愣，茫然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的反應(yīng)，門外用力的把他推回床上，
身體重重落回，姜小白坐在床上，失神的看著地面。
“那，我，后面，怎么辦?！?p> 門外望著他，神色平靜，
“你離不開這個地方了，回去的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閉?！?p> 離不開？什么意思？
沒等他反問，門外繼續(xù)自顧自說道，
“你的命已經(jīng)成了籌碼，那個家伙肯定想殺你。”
姜小白知道“那個家伙”指的是裂蒼，經(jīng)過先前短暫的交流，他不覺得那家伙是所謂惡貫滿盈的瘋子，
但他也知道自己作為如果作為交換炎昆的籌碼，確實不夠格。
只是，他更不敢信任眼前這個東西，
“王宇，這個身體不只是你在使用，不要那么自私?！?p> 聽到那個名字，姜小白突然抬起頭，死死盯著門外，正要說些什么
“嗷——”
突兀的吼聲打斷他的話語，
什么聲音？
哪里的聲音？
“那家伙已經(jīng)被逼至絕境了，如何抉擇，看你了?！?p> 門外深深看了姜小白一眼，還未來得及詢問什么，腦海便傳來一陣眩暈感。
抉擇？
什么抉擇？
為什么要抉擇？
視線緩緩陷入黑暗，姜小白慢慢失去意識。
......
伴隨著地上出現(xiàn)的根根血痕，地面緩緩龜裂，
一個個圓罩隨之晃動，一聲聲凄厲的吼叫在漆黑的夜晚中回響，
只是這一次，沒有了那個在黑暗中不斷穿梭的身影，
突然，圓罩一個一個張開，
小鎮(zhèn)在黑夜中露出它的本貌，但一聲聲怪異的叫聲帶著夜色將其沾染的面目全非。
一座孤寂的平房，蓄著灰塵的門被緩緩推開，內(nèi)里的漆黑透著詭異，
一張滿是鮮血的笑臉探出......
一個又一個扭曲猙獰的身形從房屋中走出，
只有半身的高大怪物，軀干從中央裂開巨縫的血腥身體......
安靜的街道上頓時熱鬧了起來，
百鬼夜行。
但在這個無人的夜晚，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地。
——小鎮(zhèn)最中央的高大雕塑
此刻，高大雕塑的四周爬滿了慘白的羽毛，在漆黑的夜晚中散發(fā)著怪異的光芒。
無數(shù)詭異的扭曲身形向高大雕塑上不斷攀附，將羽毛遮蓋。
月光透過云層，越過重歸死寂的街道
照在原先古舊殘缺的雕塑上，粘膩血肉的血肉緩緩堆疊，蠕動著，
為這座小鎮(zhèn)的守護神，賦予了全新的——
詭異生命力。
裂蒼雕塑的臉上，猛然露出漆黑的眼球，
大地劇烈顫動著，仿佛沉睡許久的古神即將蘇醒，龐大的身軀在黑暗中重新顫動。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雀躍的歡呼著舊神的回歸。
八只長蹄像密集的簾幕，托著上方健碩的身形，兩只粗壯的手臂向兩邊張著，
右手拿著一根奇詭的血肉長槍，肆意的指向天空，
“裂蒼”抬起碩大的頭顱，
“嗷?。?！~~”
凄厲的尖嘯聲刺穿云層，為死寂的夜晚添上一份恐怖的壓抑。
隨后，“裂蒼”舉起血肉長槍，砸向身旁堪堪到他腰部的房屋。
“哐——轟——”
房屋應(yīng)聲倒塌，
沉睡許久的古神用最粗暴直接的破壞，宣泄著原始的情感。
遠處，一個身形站在房頂上，靜靜望著月光下陷入瘋狂的“裂蒼”，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戴著一副白色面具，上面有幾處突兀的漆黑痕跡。
“失去理智了？”
列瑟芬自言自語著，
“裂蒼，這就是你最后的憑仗么？真是可悲。”
遠處的“裂蒼”揮舞著血肉長槍，又砸破一座房屋，
“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召喚奧特曼，真可惜，我要是能變身就好了，唉?！?p> 白色面具嘆了口氣，有些感慨，
突然，一個聲音在漆黑的夜晚中突然冒出，是變成“欣程”模樣的淵龍，在一旁的房頂上默默望著他，
“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的想要殺了裂蒼呢？明明不用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可以避開不必要的污染。”
列瑟芬頂著白色面具，沒有回頭，望著遠處依舊在瘋狂破壞的“裂蒼”
心底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是真的像怪獸啊?！?p> “淵龍，我干不了多久了?！?p> 他背著身，攤開手，露出手心的一抹漆黑。
“影子已經(jīng)反噬了我?！?p> “那你為什么還要追著裂蒼不放，你就這么恨他的背叛么？”
“我厭惡他的背叛，更憤怒他將我視為棋子的行為，但，這都不是我一定要他死的理由?！?p> “那你，為什么還——”
列瑟芬打斷淵龍的追問，
“你不是可以看懂人心么？淵龍，還多此一舉問我做什么?！?p> 背后的淵龍沉默片刻后，道：
“我們，早就不算人了。”
列瑟芬嗤笑一聲，
“哼?！?p> 停頓片刻后道，
“我需要一個繼承人?！?p> “誰？那個小子？為什么是他？”
遠處的“裂蒼”龐大的身軀幾乎快要將小鎮(zhèn)的中心蕩平了，看得出來它確實徹底陷入了瘋狂，
因為有好幾塊早已蕩平的地區(qū)，硬是在它亂轉(zhuǎn)的時候被踏出了深坑。
列瑟芬沒有回應(yīng)，似是默認，卻又不想告訴淵龍他的理由
“何必呢，上面遲早會挑一個下來，讓自己死的安寧一些，不好么?！?p> “因為我是他的老板，他是我親手挑選的員工?！?p> “嘖，真是詛咒的契約?！?p> “詛咒，詛咒?！?p> 列瑟芬低頭默念了兩遍這個詞，隨后仿佛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捂著肚子，笑到身體忍不住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
許久后，終于恢復平靜，直起身子，
“知道嗎，淵龍，有時候我還會想起我們?nèi)齻€剛進學院的時候，那就像一場夢?！?p> “哼?！?p> “欣程”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輕笑出聲，
“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的模樣，深夜的時候站在床板上大喊著‘這是神明對我們的眷顧！’，然后被拉去站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