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一月的初雪過后,山上的天氣漸漸寒冷了下來,隨后的一個月內(nèi)又是接連的幾場大雪,更是將山上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陳輝雖有真氣護體不覺得寒冷,卻也因為習(xí)慣,將身上的單薄的衣服換了下來,改成了宗門發(fā)下的另外一套相對厚實些的衣物。
這日陳輝與趙弈兩人剛從書樓里出來,便被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攔住了去路。
這人伸手作了個揖,目光炯炯的對兩人說道。
“兩位師兄,我這里有一樁雙贏的生意,不知兩位可有興趣。”
陳輝本來還在尋找那一絲熟悉感是什么,看到對方手上明晃晃金燦燦的十個金戒指才算找到了源頭。
這人和入門時見過一面的,‘富貴逼人’李金鑫有幾分神似。
不過陳輝很快就搖頭否認了,這兩人不止是身形,連氣質(zhì)都不一樣,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不光陳輝這么想,連旁邊的趙弈也是這么想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由趙弈問了出來。
“還不知道師弟你是?”
陳輝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竟然能表達出這么多的情緒。
只見對方帶著幾分的無奈,幾分的心痛,還有幾分的不甘,十分傷感的回答。
“趙師兄,我是李金鑫?。∏澳晗闹恋臅r候,我還去燕縣找你們做過生意,竟然連你都認不出我了?”
趙弈聞言有些尷尬的重新打量了對方,低聲嘟囔了句。
“你這不僅身形相貌變了模樣,連氣質(zhì)都大變,誰還能認得出來?“
頂著對方哀怨的眼神,趙弈連忙把話題扯了回去。
“原來是李師弟,我剛才看書看的昏了頭,一時眼花。師弟找我們倆是打算做什么生意?不過,平日里大家修行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做生意!而且這山上也有生意可以做的嗎?”
陳輝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觀察著對方,聽了對方自報家門也是大吃一驚。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因為什么原因瘦了下來。
但是,在失去了他那彰顯財大氣粗的圓潤身材,脫去了看上去就很有錢的綾羅綢緞,換上陰山劍派統(tǒng)一的青綠色弟子服后,他給人的感官確實是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再是那種腰纏萬貫的財大氣粗,而是一種帶著幾分刻薄幾分吝嗇幾分奸詐的感覺。
如果說原本的李金鑫是財神下面的散財胖童子,如今的李金鑫就是每天想著爆財神金幣的奸詐商人。
只要見過之前的李金鑫就不會把他們當(dāng)成一個人。就算聯(lián)想到一起,也會是以對立面的方式聯(lián)想。
李金鑫很快就隱去了之前的哀怨神色,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不過這笑容總感覺是打算去偷雞的狐貍一般,實在是讓人放不下戒心。
“趙師兄說的有理,這座山上確實是沒有生意可做。人少和沒有需求都還好說,只是這里的人不事生產(chǎn),最重要的產(chǎn)出,人力,也需要耗費在學(xué)習(xí)和修煉上。連日常修煉所需都是由上面按時發(fā)放。從做生意的角度來看這種沒需求沒產(chǎn)出的地方,全然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荒漠,在這種地方哪怕是我們能創(chuàng)造出需求,最終的結(jié)果也一定是打破現(xiàn)有的秩序,甚至可能會有一波人受損???..”
李金鑫伸手指了指上面。
“這里看似自由散漫,實際一直都有眼睛看著。”
趙弈和陳輝也是點頭,他們倒不是也懂這個道理,只是他們明白,作為陰山劍派培養(yǎng)新人弟子的地方,是容不得旁人胡來的。
既然大家想法一致,趙弈就更好奇,這個三水商行的天才要打算做些什么生意了。
“你也這么說了,那你前面的話是什么意思?”
“趙師兄別急。”
然后李金鑫的目光投向了陳輝。
“陳師兄可能不了解我,我之前曾代表三水商行去過燕縣,與趙師兄所在的趙家,李語蔚李師姐所在的李家做過一些生意,最終的結(jié)果自然是大家取得了雙贏,這點趙師兄可以作證?!?p> 趙弈在旁邊點了點頭,簡單補充了兩句前因后果。
“是我們那兒的竹紙生意。這些年的銷路一直都不是很好,他們要了經(jīng)銷權(quán),花了一些時間,然后就突然名氣大噪。我們幾家賺了一些錢,不過他們賺的更多?!?p> 李金鑫露出了一絲的歉意,解釋道。
“畢竟人吃馬嚼,下面這么多人靠著我們吃飯。而且前期的投入和風(fēng)險都是由我們?nèi)绦谐袚?dān)的,其實算下來,我們也就是賺一些辛苦錢。還是你們更舒服,只要按部就班的生產(chǎn),其他的全都不用操心,原本還有賣不出去的風(fēng)險,和我們簽了契約后,連這點風(fēng)險都沒了,每天只要數(shù)錢就好。”
說完這些,李金鑫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陳輝,這讓陳輝覺得,對方的目標(biāo)可能不是趙弈,至少主要目標(biāo)不是他。
“陳師兄,前面說的這件事,當(dāng)時便是由我全程負責(zé),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證明,我確實是有這個本事帶著你們一起掙錢的。也希望這些可以稍稍打消一些你們的顧慮?!?p> 見兩人點頭,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李金鑫繼續(xù)說道。
“不知道兩位師兄可曾聽過奇貨可居的故事。”
這么耳熟能詳?shù)墓适聝扇俗匀宦犨^。
還是趙弈開口。
“怎么,你有這樣的好東西?不對,你能發(fā)現(xiàn)這樣的好東西并不奇怪,可你自己弄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拉上我們!”
說著說著趙弈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的質(zhì)疑。
“你們這些人的肚子里盡是些彎彎繞繞,也不怕劍心通明的時候卡在那里出不來。直接說吧,到底是什么事,又為什么要找我們?”
“趙師兄你不要急,我這不是想事先和你們說清楚一些,到時候我說的話,你們也更好理解。而且作為同門師兄弟,我也不可能坑你們?!?p> 做生意方面,趙弈確實自愧不如。可在修行方面,趙弈就相當(dāng)?shù)挠凶孕帕恕?p> 所以趙弈確實不怕被坑,因為他自信自己被坑之后絕對能找回場子。
點了點頭,趙弈直接說。
“現(xiàn)在你也解釋了這么多,應(yīng)該也解釋清楚了,那現(xiàn)在能說了嗎?”
李金鑫點了點頭,然后右手握拳向上,停在鼻前。
“奇貨我自然是有的,那個奇貨便是...”
陳輝和趙弈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金鑫的右手上,便見他食指伸出,然后一轉(zhuǎn)彎指向了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