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是個老油條,怎么會輕易被兩個青年嚇到妥協(xié),他冷哼一聲,道:“哼,想解約就走流程啊,十倍違約金賠付,我肯定眼都眨的同意?!?p> 談清辭道:“張經(jīng)理,做人還是要有點良心,你以五毛一斤的低價和劉老太簽了十年的合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年,按現(xiàn)在的水果市場價,你賺的不止一倍兩倍,這么長時間的利潤你也該吃夠了吧?老太太不過是現(xiàn)在入不敷出,實在難以為繼才提出解約,你又何苦為難人呢?!?p> 收銀員小陶此時換過勁兒來,一聽就急了:“怎么就為難了呢?合同擺在那,想解約照賠就是,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那出爾反爾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談清辭冷聲質問,“老太太不懂法,張經(jīng)理當時是口頭應允說會漲價,可結果市場變更,水果單價一再上升,你卻只字不提,還說自己從未應承過此事?!?p> 張經(jīng)理其實心虛,但他就是打死不認:“你不要在這血口噴人,明明就沒有的事,我憑什么要承認!”
事關利益,沒人會想認這種事。
小陶更是無條件站情人的隊:“對??!我們經(jīng)理沒說過的話怎么可能承認,還有你們不過兩個外人,干嘛隨便插手別人生意上的事?簡直太不要臉!”
“呵,只是插手生意上的事就叫做不要臉了,那像你這種插足別人婚姻的人叫什么?”談清辭譏諷,“張經(jīng)理,我聽人說,你好像是有家室的人,妻子還是你的上司,你拿著老婆的錢養(yǎng)情人,還是和她的員工,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你!”張經(jīng)理被說到難堪處,又窘又氣,卻又反駁不了,因為這是事實。
杭晉適時示意一邊的人可以打開手機。
談清辭跟著放了一段錄音,聲音不大,只是剛好夠幾人聽到,然后她又從相冊翻出一張照片,手機調轉過去給兩人看。
上面是一張經(jīng)理和收銀員進入酒店時的合照,畫面拍的也夠清晰。
“你想怎么樣?”張經(jīng)理氣的臉色發(fā)青,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談清辭揚起眉:“條件我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同意雙方協(xié)商解約。”
張經(jīng)理不死心:“我要是不同意呢?”
談清辭把手機收回,手一攤:“嗯,那我就只能給貴夫人提個醒,聽說她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事,不過我猜測你一定和她承諾不會再犯,要是讓她知道你騙了她,那后果可是你自己承擔,我們可是管不了。”
張經(jīng)理命脈被拿捏,像是破罐子破摔:“你們和老太太到底是什么關系?我記得她的一雙兒女都不在家,她的那幫親戚也沒誰會管,你們看起來可不像簡單的人物,不可能是她的親戚。”
“我們只是她的委托人?!焙紩x接過話,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事上。
這事他們做的本就有點不合條例,多說無益,反而容易被對方反應過來后倒打一耙。
張經(jīng)理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奈何不得,他左思右想,最后咬了咬牙,還是妥協(xié)了:“好,我答應你們,明天我會重新打印一份解約合同給老太太簽,你們把錄音和照片刪了吧,我也不追究你們,這事就算過去?!?p> 談清辭道:“明天我也會在場,簽了重新擬的合同后,我會當著你的面刪掉所有東西。”
張經(jīng)理急了:“不行,現(xiàn)在刪!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中途備份,簽了合同后反悔,暗地里發(fā)給我老婆!”
談清辭則安撫一般道:“有出爾反爾前科的是你、張經(jīng)理,我們可都是守信之人,怎么會做言而無信這種事呢?”
杭晉目光冷冽:“張經(jīng)理大小也經(jīng)手些買賣,應該知道,合作最忌行騙?!?p> 這是提醒他不要再搞事騙人,耍什么歪心思。
張經(jīng)理這個人,對老太太沒有同情心,對妻子沒有忠心,對家庭沒有責任心,對情人同樣沒有憐憫心,他只在乎自己,也只想自己。
他的妻子掌握超市所有財務,他就是個給她打工的,出軌被她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沒有鬧到離婚,但是如果知道他死性不改,那就一切完了。
最終中年喪氣的點了頭,算是同意。
由此兩人也總算任務完成。
杭晉拉著談清辭回去,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而在他們走后,張經(jīng)理差點磨碎了一口黃牙,他恨得牙癢癢,卻無計可施,偏旁邊的女人這時還貼過來,于是他再也仰止不住怒氣。
中年抄起桌上沒動的茶杯猛力砸了女人一頭一臉,女人被砸的也是被嚇的大聲尖叫:“啊!”
聲音引得守夜的服務生側目,卻不敢上前。
張經(jīng)理將人一把推開,語氣懊惱憤恨:“都是你這個蠢女人一次次勾引的我,要不是你,事情能變成這樣嗎?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中年說完頭也不回準備離去。
前頭服務卻怯怯叫住他:“這位先生,您還沒買單呢……”
話說一半,中年已經(jīng)兇神惡煞瞪過來:“我是哪種會逃單的人嗎?喊什么喊?你不知道大聲說話會嚇到我嗎!”
前臺服務:“……”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嚇誰??!
所幸中年喊完還知道結賬,但是看到賬單,臉都綠了。
賬單上明明白白寫著是四杯茶錢,也就是說,剛走的那兩人,把賬都留給了自己結。
“……”
中年忍不住吐了一口國粹,氣的渾身發(fā)抖。
那兩個簡直就是劉老太專門找過來克他的克星!
這事沒完!
而此時被當成克星的兩人,并不知道他們今日之舉,已經(jīng)為來日多埋了一個禍端。
※
橋鄉(xiāng),永春超市門口。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超市已經(jīng)打烊,街道也是空無一人。
談清辭從車上下來,杭晉用手機照明,兩人在周圍找了下,并沒有看到小電車的身影,四處看了一下攝像探頭,所幸還是挺不少的。
談清辭哀嘆:“唉,就是怕有心人偷,如果看不到臉,這十里八村的,估計就是報警也很難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