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李思辰試著去聽取宴的解釋。由于吃過一次虧,這次他的警惕心比之前高了不少。
他們朝著院子中心的位置走著,同時李思辰讓大河馬走在前面,自己則在后面用手狠狠地著宴,跟著大河馬往前走去。
“墮妖使大人,對汝實在是感激不盡?!?p> 即便是被李思辰狠狠地握著,宴仍舊對李思辰拍馬屁道。
李思辰則顯得極其不屑。
“少來,你如果沒法說服我,下一秒就會飄散在空氣里?!?p> 讓李思辰這么做的原因并不只是好奇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系統(tǒng)。
在成為墮妖使時,系統(tǒng)曾提醒過不建議盲目滅妖。自己成為妖師的時間還尚短,許多事情尚不了解,如果做事太過偏激,很難預見是什么后果。
說到底,就算自己不想與這群妖怪繼續(xù)打交道,在對妖師的世界有了一定的認知前也不會滅掉他們,最多就是教訓一頓,然后用武力威脅他們帶自己離開妖世。
接連穿過兩個院子,走過兩扇大門,很快就來到了那扇巨大建筑的面前。
在近前看這棟建筑,比在遠處看起來更加的莊嚴,一層挨著一層的紅柱子從他的下面看來仿若直插云霄,一直延伸到天空的盡頭一般。
順著建筑的門走進去,里面像是這棟建筑的大廳,屋內的裝潢是古代風格,以大門為正對著的為中心線,分割為了左右兩部分。左邊是會客室,會客室的中心是一具茶幾,茶幾的周圍繞著一圈帶靠背的木制椅子,上面鋪著很厚的坐墊。
在茶幾上整齊地擺著一套茶具和一個煙灰缸。
在另一邊,南面靠近門的一邊靠墻擺著大廚柜,透過玻璃向柜子里面看去,所擺放的都是一些稀罕的玩意。這些東西李思辰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就他看來,這些東西不值什么錢。
精致但已經(jīng)破碎的懷表,赤紅色的珠子,還有根長得像人一樣的植物根莖。
李思辰瞪大了眼睛朝著櫥子里望去,臉近的幾乎都要貼在那玻璃上。當李思辰的臉愈發(fā)湊近出櫥柜中的奇異植物根莖時,那根莖開始微微的動了起來。李思辰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下一秒,植物根莖竟然直接睜開了眼,用那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看著李思辰。
李思辰嚇得連連后退,在他手中的宴對他嘲笑道:“哼,沒見過世面的家伙?!?p> “哈?”
李思辰不屑的應了一聲,手上微微的用了點力氣就讓宴不住的掙扎起來。
“饒命!饒命!”
李思辰微微的松勁,問道:“這啥玩意?”
“此物是喚妖草,汝也可以理解為妖界的何首烏。先前汝在飯館里喝的那碗湯就是這玩意燉出來的。只不過藍焰大人這根喚妖草格外的大,是為珍品。吾看汝身體不怎么樣,要是能喝一口這家伙燉出來的湯,估計很是滋補?!?p> ......
李思辰一陣不爽,在手中暗暗使勁。
“大人饒命!饒命!”
順著樓梯上了樓,二樓的布局與一樓略有不同,那些原開放的客廳樓砌了一堵堵的墻,看樣子是將客廳隔開,成了一間間客房。雖說一眼看上去空間小了很多,但這里還是保持著精致而一絲不茍的裝潢風格。
再順著樓梯往上走,便是這棟建筑的頂樓。順著樓梯剛一上來迎面的是堵墻,順著左邊繞過墻,里面可是別有洞天。
頂樓的布局幾乎是全開放式的,單就周圍來說,這里沒有窗戶,都是敞開著的木門,這些木門現(xiàn)在都處于敞開著的狀態(tài)。在木門的外面是用柵欄圍起來的露臺,周圍的一圈露臺每隔一段距離便立著一根紅柱,由于這里是這個大院子的制高點,因此從這兒往下面看去,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在臥室的正中間擺著一張看起來甚是豪華的床,床周圍拉著透明材質的簾子,透過簾子可以看到里面正躺著位女性,一頭扎眼的藍色頭發(fā),臉有些微胖,皮膚晶瑩剔透,面若桃花。
緩緩的撩開簾子,李思辰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臉白的有些不自然,那白色是一種慘白,如死人般,看了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就是藍焰大人,大人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都是因為碰了那該死的手鏈?!?p> 被握在李思辰手中的宴朝著床那邊的桌子看去,李思辰也隨著將目光集中過去。只見在那桌子上正擺著一串手鏈,上面套著一顆顆的小珠子,湊近觀察,這珠子約有葡萄般大,一粒粒的整齊的排列著,看起來與普通的手鏈沒什么區(qū)別。
本在李思辰前面帶路的大河馬在看到那串泛著油光的手鏈瞬時間變得驚恐萬分,慌忙的退到后面,站在藍焰的床旁,與那串黃手鏈隔的遠遠的。
摸不清頭腦的李思辰想要伸手拿起鏈子觀察這手鏈有何特別指出,卻被宴一聲叫喊給制止下來。
“不要碰!”
李思辰已經(jīng),不耐煩的看著手中的宴問道:“干啥?”
“此物乃不祥之物,雖不知道吾主藍焰大人從哪里得來的。但這東西很可怕,就是因為接觸了這東西,藍焰大人的魄逐漸的被腐蝕,開始一步一步的迷失自我?!?p> 經(jīng)過宴的一番解釋,李思辰才明白這東西是妖怪眼中的不祥之物。只要與這東西有一定的接觸,妖怪就會逐漸失去自制能力,瘋狂的渴望人類的存在之力。
要是妖怪將某一個人類的存在之力給吸取,那么其本身的妖力就會有極大的提升。這種方法在妖界是嚴格禁止的,因為去吸取存在之力會導致妖怪的欲望急劇膨脹,最后走向墮落的末路。
宴的解釋不禁讓李思辰想起一件事。
妖怪能夠吸取存在之力,妖師也能夠滅妖。
吸取存在之力的代價是失去自我,那么盲目滅妖肯定也是有代價的。
至于代價,雖然尚不清楚,但在搞清楚之前,對于退治妖怪肯定得抱有萬分謹慎的態(tài)度。
宴和大河馬之所以對自己動了殺心,就是由于此時正躺在床上的藍焰。由于收到不祥之物的污染,要不了多久,藍焰就會陷入對存在之力瘋狂渴求的狀態(tài)。她現(xiàn)在大概擁有七級妖師的實力,在被完全污染的瞬間,她的實力還將得到一定的提升。
在這四進的大院中,沒有一個妖怪的實力能夠與現(xiàn)在的藍焰相匹敵,更何況黑化后的藍焰。為了防止事情失控,相關的妖怪組織已經(jīng)開始行動,準備在藍焰陷入瘋狂狀態(tài)前對藍焰進行毀減,也就是妖師口中的退治。
藍焰受到污染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污染程度已經(jīng)難以逆轉,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毀減是早晚的事。
據(jù)宴所說,藍焰對它有恩,不論如何它都想要報恩。因此它便盯上了李思辰身上的白翁輕紗。
云白翁是妖界的大妖怪,沒有人真正的目睹過其模樣,只知道其住在白翁山中。若是有白翁輕紗,就能夠上山去找云白翁,像這種等級的大妖怪,可能會有辦法能夠救回藍焰,使其免于被毀減。
李思辰在知曉了這一切之后,將宴放了下來,走到藍焰的窗前看著她那張膚若凝脂的臉。
多么好看的一張臉,可惜已經(jīng)活不長了......
“墮妖使大人!求您將輕紗借給吾一用吧!”
在李思辰身旁的宴“撲通”一聲跪在李思辰的身前,頭狠狠地埋在兩只高高伸開的胳膊里。
大河馬見宴跪在地上,顯得有些慌忙,他手忙腳亂的跑起來,來到了宴的身邊,同他做出一樣的動作,同時用有些憨憨的聲音不停地喊道:“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求......”
李思辰能看出來,大河馬雖妖高馬大,長相兇狠,但實際上其自己并沒有主見,他心中只認準了自己的大哥。若是大哥覺得正確的事情,那便是沒有理由,不由分說的正確。
這種人是難得的。
宴開始磕起頭來,大河馬則比他磕的更加賣命。腦袋一下接一下的朝著地上撞,在它腦袋撞過的地方,都已經(jīng)留下了淡淡的血漬,李思辰甚至都能夠隱隱的感覺到地面在震動。
“求您了!”
“求您了!”
“求您了!”
連他旁邊的宴都已經(jīng)有些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去制止他。但他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般,一個勁的將腦袋朝著地上摔去。
“墮妖使大人,汝看吾等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請您將輕紗借于我們吧。事成之后吾等定會報答汝的?!?p> “做到這一步是什么意思?”
李思辰俯下身子,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大河馬和宴,同時從身上爆發(fā)出強大的妖力。
“你們想要我的命,跪下磕幾個響頭就想祈求我的原諒?”
“我不知道你們妖怪是怎么樣,但在人類世界,有一個詞叫做等價交換?!?p> “想要取得別人的原諒吶”他用手捏住宴的頭,用兇狠的眼神盯著宴:“就必須要付出對等的誠意。”
“明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