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宴是妖怪,但此時在它看來,在自己對面,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的李思辰才像是惡鬼一般。
各種思緒在宴的腦中流轉(zhuǎn)著。
既然想要取人性命,那么自己也應(yīng)早就做好被殺的準(zhǔn)備。
藍(lán)焰對宴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恩人,曾經(jīng),自己只是一只默默無聞的小妖怪。身材矮小,妖力也很弱。如果不是藍(lán)焰,恐怕自己此時還在被其它的妖怪當(dāng)作皮球踢來踢去,成為一個其它妖怪用來尋歡作樂的玩具。
.......
想到這兒,宴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有些發(fā)皺的黃色紙張。
宴臉頰不自覺的抽動,它心一狠,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指尖滲出的鮮血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紙上。字跡雖有些潦草,但李思辰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宴將寫完的紙用手拿起來,把滲血的手指用衣服包起來,
“對等的代價,這已經(jīng)是吾的全部了?!?p> 李思辰看著那張紙,心中疑惑這是什么東西。系統(tǒng)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便在耳邊與他解釋起來。
“這是血名契,妖怪將代表自己的名字寫在之上,給其它的妖怪或妖師。只要獲得某個妖怪用血親手寫成的血名,便能夠成為其主,作為主人若是丟了性命,那么與其簽訂了血名契的妖仆也會丟掉性命。與此同時,只要主人想要其去死,那么作為妖仆也不得不去死?!?p> “這是對妖怪進(jìn)行絕對控制的契約。
這確實是對等的誠意。事實上,這種契約比死亡還要可怕。簽訂了這種契約,相當(dāng)于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其它人手中,成為他人手下的玩偶,毫無人權(quán)可言。
“接受你的道歉?!?p> 李思辰說著,毫不猶豫的將血名契拿了過來。事實上,他也并非冷血無情,可是世間萬事都有個規(guī)矩和道理,若是自己今天不接下這張血名契,日后宴不會接受教訓(xùn),有可能會去禍害其它的妖師或妖怪,最糟糕的后果,就是和躺在床上的藍(lán)焰一樣,走向墮落的道路,害人害己。
講實話,李思辰對于這種弱小妖怪的性命并沒有什么興趣。
接過血名契的瞬間,系統(tǒng)面板浮現(xiàn)在李思辰的眼前。
[
妖怪道具:宴的血名契
1、利用該血名契可以與妖怪‘宴’締結(jié)契約,建立主仆關(guān)系。
2、主人能夠操操縱仆人做任何事,仆人會無條件服從。主人可以隨時無條件解除契約。
3、主人死亡的同時,仆人也會死亡。
]
系統(tǒng)對他詢問道:“是否確認(rèn)簽訂契約?”
李思辰?jīng)]有說話,默默給系統(tǒng)給了確認(rèn)的指示。瞬間,黃色的血名契在李思辰的手中化為藍(lán)色火焰,迅速燃燒,數(shù)秒后,他的手中連灰燼都已經(jīng)不剩了。
“契約已簽訂。經(jīng)驗值減少5點。獲得技能-靈魂鏈接?!?p> ......
什么鬼!簽定個契約怎么經(jīng)驗值還減少?。?p> “因為宴的實力與你有一定的差距,在血名契簽訂之初,兩者的實力水平會有一定靠攏。也就是說宴變強了,你變?nèi)趿恕!?p> 什么鬼契約!哪里有這種玩法的!早知道還簽訂啥契約,直接撕了算了。
但都已經(jīng)簽訂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等等,妖師解除契約,經(jīng)驗值會不會恢復(fù)呀?
“不會?!?p> 艸!
“主人,既然契約一定簽訂,那么您身上的輕紗......”
“哈?我什么時候和你說要給你輕紗用了?”
“什么!汝不是說了只要付出對等的誠意,就能給我輕紗嗎?”
“你給我動腦子好好想想,我只說過想要道歉就要付出對等誠意,也就是說你只是向我道歉而已。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并不會給你輕紗。”
“惡鬼!汝這是惡鬼的行徑!”
宴開始?xì)獾钠瓶诖罅R,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性命還完全的掌握在李思辰的手中。
看著破口大罵的宴,李思辰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件事做的確實也不太地道。輕紗十分寶貴這一點毋庸置疑,單從利益方面考慮,這輕紗可能比宴的十條命都要值錢。可宴已經(jīng)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雖然在自己的眼里,這條妖怪的命與輕紗比起來微不足道,但對于宴來說,這就是它的全部。
如果自己正身處和宴相同的立場,是否會豁出性命來呢?
聽著宴氣急敗壞聲音,李思辰有些不耐煩,就好像自然而然一般,他手指微微一抬,宴就閉上了嘴。
這就是血名契的力量,在自己的主人面前,仆人是毫無尊嚴(yán)可言的。李思辰動動手指能讓它閉嘴,同時也能讓它再也說不了話。
不知為何,這種力量引起了李思辰極端的厭惡。
趁著宴閉嘴的功夫,李思辰有意識的將身上的輕紗揭了下來,整齊的疊放在手中。
“既然你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作為你的主人,我也可以將輕紗給你?!?p>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救藍(lán)焰,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你如果想,也可以拿這件輕紗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你給我記住,如果你做出什么有害于我的舉動,我保證你下一秒就會灰飛煙滅?!?p> 說罷,李思辰便解開了宴的嘴巴,雖然能夠說話,但宴此時卻極其的安靜。
李思辰將輕紗朝著宴遞了過去,宴也伸出手,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李思辰。
“警告!用輕紗進(jìn)行交易會遭到追殺!”
“警告!用輕紗進(jìn)行交易會遭到追殺!”
系統(tǒng)的聲音一瞬間在耳邊瘋狂的響起,嚇得李思辰慌忙縮回手來。
什么意思?怎么就變成交易了?
難道是因為血名契?因為他把名字給我了,如果我再把輕紗給他,就變成交易了?
這樣的話......看來說什么這輕紗也不能交到它手中了。本身就無利可圖的事,若是再惹上一身麻煩......
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怎么了?”
宴抬頭瞪著眼,用沙啞的嗓音對著李思辰問道。
“為了防止你用輕紗對我做不利的事,輕紗由我來代為使用。”
“什么意思!難得我覺得你還有一絲人性,準(zhǔn)備卸磨殺驢嗎!”
“我會用這玩意來救你所謂的藍(lán)焰大人?!?p> “你的話信不過!”
李思辰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這句話嚇得宴渾身一抖,嚇得不再說話。
自己的性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他確實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只要李思辰想,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帶我去找云白翁。”
李思辰就只是這么淡淡的說了一句,宴就能夠感受到全身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控制起來,使自己無法反抗。
“是,吾主?!?p> 半個點兒過后,駕駛著來時的馬車,跟隨著宴的指引,李思辰來到了一片湖邊。
這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在湖泊的周圍是一片片的沙地和巨石,從這個角度向著湖面望去,一眼望不到頭。
照著宴所說的,這片湖名叫白翁湖。只要站在湖邊閉上眼睛靜心的祈禱,云白翁的使者便會來岸邊接引你。若是你選擇跟他走,那么等待著你的就將是死亡。除非,你身上帶著云白翁的東西。
比如輕紗。
宴和大河馬為了避免被波及進(jìn)去,就站在了離水面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在岸邊站著的只有李思辰的一個人。
緩緩的合上眼睛,他能夠感受到湖面甚是平靜,漸漸的,李思辰能夠感受到一陣微風(fēng)朝著自己吹來。他不自覺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個穿著兜帽披風(fēng)的妖怪,披風(fēng)上的兜帽將妖怪的眼睛和鼻子都嚴(yán)嚴(yán)實實的擋了起來,只留出了下巴的部分。朝身上看去,這妖怪沒有腿,它的整個身體是浮在水面半空中的。
妖怪使者看到李思辰睜開眼,微微低頭,伸出胳膊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似乎是在示意李思辰跟他走。
瘆人的玩意,若是不知道的,就傻乎乎的被這玩意給帶走了。
李思辰也伸出手,接受了妖怪的邀約。妖怪牽引著李思辰朝湖面的中心走去,當(dāng)李思辰踏入水面的瞬間,他的腳不可思議的像是踩在普通地面上一般,沒有從湖中沉下去。
即便是經(jīng)歷了許多亂七八糟,令人難以相信的事,但站在水面的這一刻對于李思辰來說仍是不可思議的。
腳踩著水面,波紋以腳掌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過去,泛起的波紋在寬廣的湖面漸漸的去趨于平和,直至消失。
跟隨著妖怪不停的向前走著,李思辰回頭望去,自己已然離岸邊越來越遠(yuǎn),宴和大河馬的身影也在漸漸變得模糊。很快,李思辰就已經(jīng)看不到岸邊,抬頭望向四周,除了站在他面前的黑色披風(fēng)妖怪,和蒼月于水中的倒影,就已然看不到任何其它的東西了。
“云白翁大人在哪兒?”
李思辰對著身前的披風(fēng)妖怪問道。
妖怪慢慢轉(zhuǎn)過身子,抬起瘦骨嶙峋的手向著李思辰的身后指去。
李思辰轉(zhuǎn)過身,朝著黑色披風(fēng)妖怪的手所指向的位置看去。
不知何時,在自己來時的路上,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生物。
這生物的臉長得像狐貍,有著一身銀白色的皮毛和細(xì)長的四肢,體格比一般的生物大出不少,它現(xiàn)在蜷縮成一團,腦袋微微抬起,用略帶慵懶的眼神看向李思辰。
威嚴(yán)而尊貴-這是李思辰看到云白翁時,對它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