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無法到達死亡的真實
酒德麻衣剛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笑聲。她回過頭去,卻看到杜寧正穩(wěn)穩(wěn)的坐在沙發(fā)上??戳丝凑麧嵠恋乃Р鑾?,她幾乎事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一張素白的紙因為她的動作從頭上掉了下來,酒德麻衣本來想著不管,不遠處正笑著的杜寧卻開口說道:“那是你老板留給你的?!?p> “...”酒德麻衣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郁悶的嘆了口氣。
果然她就是個探頭王八,老板讓干啥就干啥。
“你要我做什么?”她問。
“別用一副準(zhǔn)備獻身的表情說這話好嗎?”杜寧看著電視也不去看酒德麻衣“源氏重工知道嗎?”
“知道?!?p> 杜寧從包里取出一張源氏重工的平面地圖丟給酒德麻衣?!拔倚枰懔⒖虧撊脒M去動點手腳,這是地圖?!?p> “OK”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完成任務(wù)后搞一架直升飛機,在源氏重工頂層接上我?!倍艑幷f著,從身旁的包里取出一個手機丟給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看了一眼上面的蘋果標(biāo)識。
“艾坡13,厲害吧!”杜寧眉飛色舞,一副攀比成功了的模樣“你們老板頂多送你們四或者五,肯定沒我的好!”
神經(jīng)病,酒德麻衣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對了,怎么來的就怎么走,樓下不是很方便?!倍艑幷f。
酒德麻衣啐了一口,走了。杜寧靜靜的看著電視,沒有說話。
“怎么就讓她走了,我還沒要簽名?!?p> ‘杜寧’、也就是明回過頭,看著沙發(fā)上小口小口品嘗著爆米花的杜寧嘆了口氣。
“過后還會見的。”
杜寧咀嚼著嘴里的爆米花,安靜地注視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許久后。他起身打開冰箱從里面取出橙汁倒在杯子里,窗外的陽光投射在橙色的液體上,倒映出一絲霞光。
“他大概是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了,畢竟是魔鬼嘛,真的不用哥哥的身份和他談?wù)勑???p> “他是我弟弟,也不是我弟弟。”明伸出手來接過杜寧手上的橙汁,瀟灑的倒進嘴里。
杜寧靜靜地看著明,他的臉上跳躍著剛喝了冰鎮(zhèn)飲料的舒爽模樣,但杜寧知道那都是偽裝。
哪有人喝橙汁喝出可樂的感覺呢?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你不愿意親自下場?!倍艑幷f“你完全可以取代路明非,對你來說那并不算難不是嗎?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姑娘,繪梨衣、諾諾、陳雯雯又或者是其他,零也不錯,我還蠻喜歡三無屬性的蘿莉的。如果你選擇取代路明非,也可以騰出一個完整的身體給我。我也可以追求一些我想要的東西?!?p> “你在攆我走?”明露出很受傷的神情“明明你一開始說的要和我一起。”
杜寧攤了攤手“倒沒有攆你走的意思,但真的是個機會不是么。”
“沒有任何人能意識到路明非被取代的事實,因為你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路明非?!?p> 什么人可以從路鳴澤的手上偷東西?
什么人會對赫爾佐格保留著深入骨髓的恨意?
什么人可以擁有讓人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的能力?
在現(xiàn)在這個世界只有三個人才能有可能做到這些。
手眼通天的路鳴澤擁有能力,卻被囚禁在極北之境。
手握劇本的杜寧知曉一切,卻沒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能。
只有得到了路鳴澤一切‘饋贈’的人在獲得劇本以后才能做到這些。
只有明,也就是路明非,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路明非才能做到這一切,才能有動機去做這一切。
至于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大概是因為在之前那個世界可能所有人都死了,繪梨衣、諾諾、楚子航、嬸嬸一家。
所有他在乎的人都死了,獲得無上偉力的他誅殺了所有的逆臣,卻沒有人陪他分享戰(zhàn)果。于是他選擇了流浪,放棄了肉體放棄了一切在各個平行世界流浪。
直到遇到杜寧。
“你的猜測不完全正確,但也差不多了?!泵髂樕蠋е奈⑿Α拔业拇_可以取代他,但我不想成為他。因為雖然繪梨衣是繪梨衣,諾諾也是諾諾。但她們都不是我的繪梨衣和諾諾?!?p> “我的她們早就死了。我只想復(fù)仇,一個是不夠的,兩個也不夠,多少個都不夠。我要去所有有它們的世界,將它們一個一個全部碾碎?!?p> “我沒能守護她們,所以我要讓其他的路明非有能力守護,他做不到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掀了桌子?!?p> 說罷,他靜靜的看著杜寧,眼中有著名為憐憫的情緒。
“而且你這家伙真的有自己想要的嗎?你的靈魂又比我好上多少呢?我們一樣的孤獨又落寞?!?p> “所以我們才是能一起同行,不是嗎?”
所以才說這個家伙是個瘋子啊。
杜寧輕笑一聲,似乎整片天地都在他的笑聲中隆隆作響,笑著笑著他暗紅色左眼淌下了一滴血一般的液體,就好像是某個女孩臨終的哭泣。
“沒錯,我們同途同歸?!?p> 侍者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在。他又摸了摸腦袋,還在。
呼——
他深吸一口氣爬起來,疑惑地打量著看到的一切。
這是一間擺滿工具的屋子,鐵跡斑斑的鐵制手術(shù)臺、鋒利的刀具、切割骨骼用的齒輪、空中垂下來的鐵鉤,加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這里看起來根本就是一處屠宰場。
這是哪里?侍者皺起眉頭打量著那些物品。他注意到對面的墻壁是由玻璃磚砌成的,里面有著無數(shù)深黃色的積水,水下沉著無數(shù)白色的牛羊骨,他隱約在里面看到了一些漂浮著的白色身影。走上前去,他發(fā)現(xiàn)那是一些形如幼蛇的生物,它們剛剛長出白色的鱗片,卻已經(jīng)有了鋒利的骨質(zhì)爪和猙獰的肌肉。
這些,全是死侍,胎兒形態(tài)還未長大的死侍!
侍者吃驚的后退了幾步,在日本竟然還有其他人在和我一樣研究死侍?
“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嗎?”
誰!
侍者連續(xù)轉(zhuǎn)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空蕩蕩的屋子除了那些怪物,哪有一個活人?
“哈,我大概明白了,他會給你們這些身體注入一定的記憶,卻又不會注入過多的細節(jié)。這是怕你們意識到自己是替身后的取而代之嗎?”
“有意思,有意思。連自己的分身都放心不下嗎?或者說,自以為是本體的人也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分身?”
“誰!你出來!”侍者暴怒的嘶吼著,隨手拿起手術(shù)臺上的刀具在空氣中亂舞,看上去就像個恐怖電影里看不見鬼的瘋子。
啪...
細微的聲音傳入耳膜,侍者回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看似堅不可摧的玻璃墻壁上竟然有了一道裂隙。
呼吸猛然停了一瞬,他驚恐地向后退去。
但那絲裂痕卻沒有給他逃跑的時間,它們迅速擴散,蛛網(wǎng)一樣密集的絲線迅速將整片墻壁填滿。砰的一聲,它們碎裂了。
無數(shù)白色的身影順著噴涌而出的積水?dāng)D滿了整個房間!它們發(fā)出尖細的哭聲,像是籃子里的鯰魚一樣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而侍者就在它們中間。
刺啦——
第一個咬到食物的胎兒歡叫了起來,新鮮血腥味開始擴散,所有的死侍胎兒瘋了一般向中心擠去,開始撕咬。
侍者想要呼喊,卻發(fā)現(xiàn)他喊不出聲,一只死侍胎兒咬掉了他的喉嚨。他想要推開他們,卻發(fā)現(xiàn)他早就沒有了手。
他眼睜睜的看著無數(shù)的怪物撕扯著自己的血肉,劇烈的疼痛瘋狂的刺激著他的大腦。他真的還有大腦嗎?或許是沒有了,可是,為什么他的感官還是這么強烈?
絕望的侍者可能意識不到,死亡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種解脫了。
他永遠,永遠無法到達死亡的真實
駒時二
票子真是個令人迷醉的東西,有點像談戀愛。 有時候你看到它們出現(xiàn)了會涌生出動力,有時候卻因曾經(jīng)投票的人不見了心升低迷。 別吊著我呀,寶兒。告訴咱哪里錯了,咱改。 當(dāng)然,對所有喜歡這本書的人都一樣(我才不是海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