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百笑著解釋,說我少年人關節(jié)柔軟,身體可以扭曲到一個柔若無骨的地步,但是我招式不連貫,生硬,自然做不到行云流水。
東叔就生起氣來,讓武安百來教。
武安百就教我打太極,從慢處學,尋找變招之間的連貫性,老泰在邊上一言不發(fā)。
晚上回去,不擦跌打藥酒我簡直渾身疼得睡不下去,老泰輕輕的給我揉著,問我學武后不后悔?
我說叔,我自己選的路,還能回頭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等這三場拳打完,我想辦法把你撈出來?!?p> 我纏著讓他講講當年的故事,老泰神情落寞的說:“年少輕狂,不過是意氣用事,我想要擺脫榮生堂,腿不斷走不了,我就故意激怒你師公斷的腿?!?p> “你后悔嗎?叔!”
老泰臉上的表情裂開,說不上傷感,像是一種釋然,他拍了我的腦袋一下。
“瞎想什么?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p> 他雖然沒有明說怎么斷的,但作為一名職業(yè)拳手,斷腿就是毀了一切,老泰當時下了多么大的決心才能把自己的腿送出去讓人打斷?
我把腦袋靠在他腿上說:“叔!將來你老了,你還有我照顧你,給你作伴,你不會是一個人?!?p> 老泰拼命揉我的頭發(fā),喊我“大閨女”,我一怒而起,他就笑了。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蔣東元這老家伙的絕招,平時不舍得教人的,你難得吸他的血,把握機會,忍著點性子好好吸,挨打也沒關系。”
“他愿意教我,不會是泰叔你許了他什么好處吧?”
“不該問的別問?!崩咸┖浅馕乙宦暋?p> 他不說,那就真的是拿好處換的讓東叔教我了,怪不得老家伙這么好心。
接下來幾天我除了跟著東叔練,幾乎是足不出戶。
這次大眼沒來,我身邊只有小刀,以及榮生堂配給我的兩名手下阿文和老金。
大約是一周后,我終于憋不住晚上出去遛遛,也給三個小弟放松一下,就是這一晚出去就惹出禍事來。
事情是這樣的,阿文和老金是當?shù)厝?,熟門熟路,他們帶我去了較遠的一家偏僻小酒吧,進門裝設豪潢,色基調也是高雅的暗色系,挺有些異國情調。
至少我走進去挺喜歡這個環(huán)境,也愿意坐下來喝上一杯。
我們尋了靠里邊的一桌,阿文叫了幾個女伴來陪,起初我以為是他們朋友,四個男人叫四個女人,開了局動手動腳的,小刀也放肆的摟了一個拼酒。
我看看坐我身邊那女的,年齡估計比我還大,實在沒興趣,就借故溜出來,一個人跑吧臺上要了杯啤酒。
調酒的小哥極力給我推薦他們新推出的一款雞尾酒,叫什么“初心雋永”,我便要了一杯,他調好后用勺子攪了一下才遞給我,應該是要讓口味純正些。
那酒是粉色的,我嘗了一點沒喝出什么“初心”的感覺來,本想讓他換啤酒,又一想人家辛辛苦苦推薦一場,就給個面子,打工人不容易。
反正也不是烈酒,我剛打算一口喝了回轉去,忽然一只纖細的手伸過來拉住了酒杯。
我微微側眼,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少年探過半身壓著我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紅酒品味,不是你這個喝法,再說了這酒里面有東西,你沒看見嗎?”
“有東西?”我愣愣的看看酒杯,以為掉了蟲子。
少年哈哈的笑,罵我笨,他把杯子接過去,直接慢慢把酒往地上倒,倒空了讓我看看,杯子底部還有半粒未化完的白色藥丸。
我又驚又怒抬頭看時,調酒那小哥早跑得沒了影。
少年嗤嗤的笑著說:“他看上你了,才給你下藥,雞尾酒攪成這個顏色,他是怕藥丸一時化不完,等你喝倒了,他就把你撿回去享用,我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個像你這樣長的好看的被他用藥撿走,哭都沒地方哭?!?p> “謝謝!”
我捂著嘴,想起來剛剛還喝了一小口,趕快向他道謝,想急忙去洗手間吐一下。
少年攔住我,伸出手說:“我叫安東,你長的這么漂亮,我很高興跟你做朋友。”
我便跟他握了手,他吃痛的皺了眉咝了一聲,連連說:“哇!你力氣怎么這么大,捏得我好疼啊?!?p> 瞧他這個林妹妹的樣我真的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假意笑說:“其實我在這里等我們老板的,你快走吧,我老板來了會打人,還會砸店,我怕傷著你?!?p> 說著我就望見老金往我這邊過來,我故意把頭低下些對這個叫安東的少年說:“看見了嗎?過來那個就是我們老板,榮生堂的大老爺,耍刀子耍的很溜。”
老金揚聲叫我:“少爺!你怎么跑這邊來了?”
我隨口應了聲,屁股挪回高凳上,說:“剛才有人請我喝酒,往里頭摻了點東西,我就看清楚了再過去?!?p> 老金怒道:“誰踏馬這么大膽?敢玩陰的?”
我拿起杯子轉了轉,盯著那半粒小藥丸。
調酒小哥弄這杯酒花了大概五分鐘時間,如果是他放的藥,再像安東說的拿勺子又攪了一下,五分鐘時間足夠藥丸化開。
之后我喝了一口品嘗味道,起碼前后也坐了五分鐘。
但是安東出現(xiàn)到他把酒倒掉最少又過了一分鐘,這藥還剩半粒,那就不得不懷疑這藥根本就是安東放進去的,故布疑陣引我上鉤,他才是給我下藥要把我撿走的人。
這個世道真是莫名其妙,出來喝口酒也有人惦記要害我。
我看著安東,他吃驚的睜大了眼,不相信的一口就說:“你是榮生堂的長老嫡系弟子?”
老金一把從衣底摸出匕首來罵著:“臭小子找死來的?!?p> 安東跟著再說:“所有弟子我都認識,年輕些的原木君,你不是原木君,那你就是新來的大陸仔,楚漫,對吧?你是楚漫,來跟仇盟會打擂臺的那個楚漫?!?p> 老金冷笑:“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彼罩冻矕|過去,我趕快把老金拉住。
少年臉色發(fā)白,退開了兩步距離,我笑著伸長手臂捉住他一手又把他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