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十三志歌

5、影

十三志歌 醉辰十二 7007 2023-03-13 13:38:51

  雨水滋潤過后,世界煥發(fā)了新機,太史門喝下解藥后也慢慢恢復(fù)了以前那個矯健胖子的模樣。城里的繁華,讓人們忘卻了悄悄靠近的黑暗,沒人知道黑林里真的有白象,沒人知道南江的雁兒死了。知道的人也只是悄悄留在心里。

  凰梁的國慶日也是凰梁的國祭日。

  幾百年前初白司大戰(zhàn)惡龍時,大家們開始萌發(fā)了瓜分土地的想法,而惡龍卷土重來的時候,動蕩的時局又將這些欲望攪拌進來,那時候的黑林還沒有這么龐大,世界的邊緣比現(xiàn)在遼闊得多。世家和第五家當(dāng)時在東北方并不是能夠爭奪得起權(quán)利的望族,兩家的祖先在兩個門派——王氏和武氏,各自為營,但相同的渴望和謀略讓兩個渺小的家族結(jié)合在一起。最后,第五家坐上了王位,可是第二任君王最終還是傳給了世家,兩家也形成了永久聯(lián)姻關(guān)系,世家為王,第五為后,直到先王冊封樊氏為后才打破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樊氏死后,身為王妃的第五宴也終于等來了后位。

  當(dāng)時建立凰梁的時候,第五家和世家殺光了所有的王武之人,當(dāng)然他們的血脈也所剩不多。為了祭奠先人,凰梁將國慶日現(xiàn)在了清明前夜。

  “太史家當(dāng)時是哪一個門派的呢?”

  君不見嚼著牛軋?zhí)?,頭耷拉在醉酒忘的護欄外,聽著太史門對凰梁的歷史滔滔不絕,君不見已經(jīng)厭煩了。

  “不,當(dāng)時太史家的祖上可謂是一毛不值,我們的祖上當(dāng)時只是一個小劍客,因為在獵場上救了第五家的大公子,就被第五家招入麾下,之后我們也一直是他們的門客,直到我的父親…”太史門笑著對君不見繼續(xù)解釋道:“也就是你說的太史太鳥,他受到奔流王室的召應(yīng),之后便在這里開設(shè)了太史劍宗…”

  然而,雁兒所要盜取的秘密,就連太史門也不知道。君不見聽著這些無趣,太史圭便帶著兩兄妹出來。正當(dāng)太史門還在回味過往時,走廊里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爹還沒出來時,雖然在第五家不算得上是左膀右臂,但是王室和第五家都對你們太史家不薄啊,你爹當(dāng)初為什么分派出來…”

  “實話告訴師祖,父親離家歸來就與第五龐衣吵得不可開交,當(dāng)時我也剛從南方被父親召喚回來,家中很多事務(wù)我都不是很熟悉。聽妹妹們說,父親在此之前一直苦練劍法和封印術(shù),去奔流后得到高人指點,回來后實力大增,但父親不僅沒有開心,反而性情大變。之后又說第五家對他的實力過于忌憚和窺視,最后在猜疑之下來到了左目。三年后,太史劍宗開始有了氣色,父親卻突然暴斃了。”

  “我聽初護宇那小子說,你之前還挺瘦的,怎么?當(dāng)了掌門吃嗨了?”

  太史門害羞的說不出話,只能無奈的撓頭。畢竟誰沒年輕過呢!

  太史圭帶著君不見和千里白等人上街游玩,因為這幾天是凰梁的國慶節(jié),全國上下都在舉行各式各樣的比賽,以強健國民的身體素質(zhì),比如凰梁皇都的比武大賽,各城也都會先進行選拔賽。因為君不見喜歡看打架,擂臺邊上的閣樓已經(jīng)人滿為患,一伙人就只能擠在擁堵的人群里。

  “四哥,你看那個人眼熟不?”

  君不見指著一個紅衣男子說道。

  “那不是洪右?guī)熓濉鼻Ю锇卓粗悄凶有Φ?。話語間君不見已經(jīng)擠進了人群,與洪右談笑了起來。

  自從三年前斷墨離別后,洪右?guī)е鴥蓚€酒壺四處奔波,游歷了各界山水,看遍了萬千景色。君不見一直對這個師叔念念不忘,總希望兩人能大戰(zhàn)一場。

  “師叔怎么也在這里?”出了人群,千里白禮貌的向洪右鞠了一躬。

  “我從北方下來,聽聞凰梁國慶與眾不同,便也來湊個熱鬧,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焙橛业哪橆a上多了許多的滄桑,額頭上還有一道醒目的疤痕,腰間懸了一把細劍。

  洪右一把攬過千里白,笑道:“你們來公干竟然還能公費旅游,在無限城當(dāng)差可真是清閑啊?!?p>  “這什么公費,是大將軍派我們來會友的…”君不見跳到眾人面前,指著太史圭笑道:“這個是太史家的,圭二哥。”

  兩人相互致意后,眾人回來了醉酒忘。幾日后眾人起身前往凰梁皇都,君不見為了能實現(xiàn)三年前一戰(zhàn),便請求洪右加入隊伍。臨行前,太史門將自己的七淵劍送給君不見,依依不舍的說道:“這劍本來要給阿圭的,但是他沒有天賦,心思也不在這里,我看你沒有長劍,以后就讓它跟著你吧。”

  君不見接過長劍仔細端詳,念叨著:“我還是喜歡用匕首…”

  正當(dāng)君不見要拒絕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丫頭,趕緊收了,這是把好劍?!?p>  “不過…”君不見趕緊笑道:“既然是您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p>  太史門滿意的繼續(xù)叮囑:“你們這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雖然你們身份特殊,也不會有人為難你們,可我還是放心不下…特別是第五宴…”

  “叔父請放心,經(jīng)過這件事,我們一路上都會謹(jǐn)慎許多,家父臨行前也給各大家族透露了我們的行蹤和目的,即使有人欲圖謀不軌,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p>  想來千里白的話不無道理,太史門寬心許多。城門外的車隊漸漸離去,正當(dāng)太史家也準(zhǔn)備離開時,君不見又策馬歸來。瘦小的身體喘著粗氣,提著幾個酒瓶一路叫道:“老頭別走,這是我爹讓我們轉(zhuǎn)交的,那日來的時候太史昭惹急了四哥,他不高興本不打算給你,臨了忘了差點壞事?!?p>  看著丫頭急匆匆的來,撂下酒瓶又急匆匆的跑了,太史門忽然想起自己的好友當(dāng)初也是這么一去不復(fù)返的,便差遣了眾人先行離去。

  夜晚的左目城墻上,太史門在蟲鳴和樂曲聲里放聲高歌,太史家的人都憂心忡忡,太史圭知道父親并不是在耍酒瘋,也不是謠言里的走火入魔。太史門時常向兒子說起自己闖蕩江湖的故事,那是他唯一值得炫耀的回憶。

  終于又踏上了路途,君不見坐在車頂把玩著七淵劍,看向一旁馬背上的紀(jì)藍,君不見便疑惑的笑道:“紀(jì)藍,你用的什么?”

  “這是我加入夙人時,將軍統(tǒng)一發(fā)的?!奔o(jì)藍雙手卸下武器,君不見一比劃兩個武器長度重量相當(dāng),只是粗細略有不同。

  “給你吧…”

  紀(jì)藍準(zhǔn)備接過長劍,才發(fā)現(xiàn)君不見也遞過來了七淵劍,猶猶豫豫不知所措。抬了半天沒人接住,君不見直接扔在了馬背上,手枕著頭,翹著二郎腿,閉眼悠哉地說道:“先給你保管吧,四哥不會武功,你要好好保護他。”

  聽著馬車外的風(fēng)聲和話語,洪右破顏笑道:“你這個小妹妹對你可真不賴,還知道托付個人保護你?!?p>  千里白也是莞爾一笑:“這次北上本不用勞煩師叔,可是不見總惦記著桃林的人,實在不好意思?!?p>  此語一出,洪右也想起了桃林。斷墨之北,扼龍南下,姹紫千紅粉刷了無限谷向南方吹來的寒風(fēng),清明的雨替游子祭奠了舊墳,傾落的桃花代劍客埋葬了故友。

  洪右看著過去,說著現(xiàn)在:“你師公當(dāng)年在斷墨撿了我,你還有個小師叔,被許家安排在了酒坊干活,老許和我們不同,他每天要上學(xué),而你師傅每天也要忙著幫他老爹看井,我呢是最清閑的,沒有力氣沒有腦子。春天的筍發(fā)了之后,師傅讓我去幫公家看筍,那些筍冒得我心尖直癢,沒到第三天,我就將山上的筍偷了大半,你師傅發(fā)現(xiàn)了要去告大人,我怕責(zé)罰嚇得急忙把偷來的筍搬到老許的房內(nèi),誰知被你小師叔抓個正著…”洪右情不自禁,繼續(xù)說道:“我以為我又免不了一陣打,但是你小師叔卻幫我拉出去買了,我們數(shù)著錢回家,大人們早已經(jīng)拿著荊條在等我們”。

  車頂傳來君不見的歡呼聲,龐解和紀(jì)藍也假裝趕著路,洪右不理睬這些人的陰陽怪氣,繼續(xù)說:“你許伯為我們作偽證,你師傅老奸巨猾的,還在為舉報了我們洋洋得意,結(jié)果最后我們?nèi)慷急粠煾第s到去墨坊和料,工錢也都拿出來抵賬了。你小師叔個子嬌小,每次都只能在旁邊添柴,我們心急火燒大了,墨不僅沒做成,還把房子點了,師傅看了急得直跺腳,我算得上是主謀,一人擔(dān)下了這個責(zé)任,結(jié)果大半夜你師傅們就來了,帶著你小師叔自己釀的黃酒,我們幾人就在星空地下暢聊未來?!?p>  這時候君不見已經(jīng)倒在讓的背上睡著了,眾人也隨著這個普通無趣的故事,漫游到各自的過去。蒙面人也絲毫沒有任何察覺,只在暗處靜靜聽著洪右仍在毫無節(jié)制的回味著。

  “那天夜里,我們都說了自己未來的樣子,你們小師叔想開個酒坊,你師傅想孑然一身闖蕩江湖,老許也想云游四海,還有…我自己當(dāng)時就像呆在師傅身邊,在許家混吃等死…可是后面都變了。”

  故事傳進君不見的耳朵里,昏睡的身體翻倒在讓的懷里,嘟囔著:“大哥說“變是永遠的,不變是相對的”…未來的事誰知道?!?p>  雨又姍姍而來,裹挾著風(fēng),涼透了行人的身體,蒙面人無奈的給君不見蓋上披風(fēng),將其抱進車內(nèi)。

  夜幕降臨,君不見在搖晃的馬車?yán)镆菜懔耍瑒傂褋砭统陨霞o(jì)藍和洪右打來的野味,洪右獻上了自己時常攜帶的黃酒。

  “和黃伯伯家的差別好大…”君不見細細的品味著。

  千里白見狀笑道:“你喝的那種是甜酒,味道比較醇厚、鮮甜爽口。這種屬于干酒,不那么甜,口味比較醇和鮮爽。”看到君不見傻傻分不清,千里白耐心的解釋道:“酒分很多,黃記黃酒主要產(chǎn)黃酒,是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一種,酒還分干和甜…”

  “你給她解釋這些做什么…”洪右站在一旁不耐煩的打斷:“你還不如讓她乖巧一點,少打架,學(xué)點什么三從四德,以后才不會這么累…”

  就在這時一書生遭人劫殺,君不見本來還在埋怨洪右突然的惡語相向,看到有人呼救便毫無顧慮地出手相助。

  君不見不一會就解決了幾個毛賊,書生感恩戴德,連忙向眾人道謝。

  “救命之恩難言于表,不知在下要如何報答…”

  這書生長的很是漂亮,紅唇白齒,眉清目秀,讓君不見很是歡喜,大笑道:“以身相許吧!以身相許”

  眾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千里白還是訓(xùn)斥了君不見:“不見,不要無理,即救了人家,就放人家歸去吧!”

  君不見調(diào)皮的扮著鬼臉,沒想到書生也是要前往皇都。

  君不見一聽,更是興奮:“那好啊,我們也是,可以…”

  “不行…”千里白立刻駁斥:“這位公子,你既然已經(jīng)脫身,也不必報答,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就此別過吧!”

  此話一說,君不見也不在多話,甩甩手跑回火堆旁不再說話,書生也很識趣,拱手道:“都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我想即是有緣,以后我們定會見面。”

  第二天的夜幕和馬車不約而同地到了皇都,作為凰梁皇都,這里自然還要比左目繁華的許多,還沒進城,燈火闌珊就已經(jīng)照進了馬車?yán)?,車窗左右時不時探出君不見的腦袋,欣喜若狂的歡呼著。

  皇都聳立在眾人的面前,各色行人來來往往,從漆黑的林子往燈紅酒綠里,從蟲鳴鳥啼漸沒到八街九陌。有的人不遠千里來到這里,以為可以在熱鬧繁華中立足此生,最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只是當(dāng)時一時性急,興高之時倒出的一杯濁酒,夢熏醉了世人,也沉迷了自己。

  君不見小心翼翼的詢問千里白:“這里可比左目繁華得多,我們家那里真的算得上是最大的城市嗎?”

  無限城是由雪和號角搭建的,大多都是森林和寒冷,城里的酒樓屈指可數(shù),而且都是做夙人的買賣,只有夙人選拔的時候,沉睡的都市才會熱鬧起來,但也不及左目的一半。君不見還沒來得及跑完無限城時,就南下斷墨城,在桃林度過了漫長的六年。其實眾人也是感同身受,但表面上卻是不為外物所動的樣子。

  君不見一溜煙鉆入人群,千里白又急忙叫紀(jì)藍跟過去。君不見看到紀(jì)藍又過來,笑道:“你都快變成我的侍衛(wèi)了,回去我也向爹申請一個,比你厲害的?!?p>  紀(jì)藍也很無奈,警覺地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笑道:“將軍說小姐不去招惹別人他就謝天謝地了,派人保護你,真出事了還怕你不好脫身?!?p>  君不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連忙跑到紀(jì)藍身邊,不懷好意的說:“連他都說你資歷比我好,所以我從瑤底一出來就跑去和你比試,你不介意吧?”

  “怎么會,比武切磋對于我是家常便飯?!?p>  “那你身上還有錢嗎?”

  紀(jì)藍早就知道這妮子是在套近乎,所以一開始就向千里白預(yù)支了下個月的薪水:“你所謂的高尚,可是花了我兩個月的工資?!?p>  君不見臉不紅心不跳的接過錢袋子后,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旁邊的裁縫店。紀(jì)藍疑惑的跟了進去,君不見已經(jīng)和矮小精明的老板講清了來意,并囑咐明天來取。兩人出來后打算吃一路再回去,趁著夜色,紀(jì)藍帶著吃撐了的的君不見,終于找到了千里白一行人。

  一行人也沒有馬上入宮,而是找了家普通的客棧先行住了下來,千里白讓紀(jì)藍先去打探城里的消息,眾人在這坐陌生的都市停歇下來,讓也在不遠處的空屋內(nèi)開始了休息。

  街市上的熱鬧還沒有休息。君不見吃得太撐,翻來覆去夜不能寐,只能躡手躡腳的跑出來散步消食。說是散步,卻是偷了洪右的小酒壺,在房頂上晃來晃去,酒醉的老漢看了直喊見了鬼。

  終于在一處比較高的屋頂停下來,君不見打開酒壺,沒想到里面不是酒,身上也沒有錢財,君不見沒好氣的癱在瓦片上,自言自語的說道:“良辰美景,竟然沒有酒,都是瘋子…”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君不見縱身飛下去,原來是昨日那書生。這秀氣書生一見君不見如故,兩人的交談迅速火熱起來。

  看到有人與自己一樣無法入眠,君不見像是找到了舊年好友,便想邀請其到橋邊的小酒屋坐下喝酒打發(fā)時間,沒想到這時一男子突然出現(xiàn),原來是書生的表弟。

  表弟站在燈下,君不見看不清模樣,見其挺拔有力的身姿,應(yīng)該也是個容貌不凡的人,君不見心里又暗自開心起來。表弟告知書生家里有急事,書生只能惋惜的說道:“抱歉恩人,我現(xiàn)在實在是抱窩雞帶崽,若是恩人有空了,可到城北芷寄閣,我會一直在那里等你?!?p>  兩人告別后,君不見又開始了自己的游蕩。已過三更,桔燈下的熱鬧慢慢消退,攤主們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富家老爺們也是在人群簇擁里坐上了回家的馬車,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也依依不舍的偷偷回到自己的家中。人們疲憊的時候總是想回家,除了流浪的醉漢,漂泊的旅客,大部分人都是無家可歸的游子。即是如此,酒樓里的鶯鶯歌聲還是與酒杯調(diào)戲在一起,街上的桔燈不滅,行人不減,熱鬧還在繼續(xù)。

  就在這時,一棟黑暗的房子突兀的出現(xiàn)在君不見的視線里,與熱鬧和光明相比,那里的荒蕪和黑暗更吸引著君不見。不自覺地走近一看,虛掩著的墨綠色大門在召喚君不見,上了臺階,悄悄推開大門,前面是明月下的漆黑,后面是烏云下的鬧市,熱鬧追趕著熱鬧,但沒有闖進這里,君不見毅然走進去。

  一個熟悉的影子站在生滿雜草的枯井旁,君不見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放松了警覺的腳步,開心的笑道:“四哥?你怎么也在這里?!?p>  千里白笑道:“你這丫頭讓哥哥好找,我一覺起來沒見人,便出來尋你了。妹妹,我們回去吧?!?p>  君不見嬌羞的回過頭,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漏洞也太大了吧!”

  “…什么?”千里白皺起眉頭。

  “因為…他從不叫我妹妹…”

  話音未落,君不見的一個回旋踢正要砸下來。千里白及時躲開,看到枯井被劈開,倒吸一口冷氣。

  持著匕首的君不見厲聲斥道:“你到底是誰?”

  “妹妹真是不聽話,看來得教訓(xùn)一下…”

  兩人交鋒,君不見速度極快,一刀劃傷了假千里白的臉頰,半張臉皮脫落下來,君不見看得害怕又生氣,憤怒的刺向假千里白。千里白見狀退回到房頂上,不一會,天搖地動,房屋的瓦片一片片的懸浮起來,被削尖的瓦片像武器一般對準(zhǔn)君不見,只見千里白一揮手,瓦片齊刷刷的向君不見斬去。君不見知道這數(shù)目之多,難以躲過,雙手合十想將這些瓦片粉碎吸走,可不知為何,竟然使不出內(nèi)力,想變個招式,發(fā)現(xiàn)內(nèi)力依然不知所蹤,無奈之下只能盡可能的躲開。

  君不見這下終于開始感激三年間師祖對自己的摧殘折磨,躲、踢、踩、踏,終于算得上完美的躲開了數(shù)以萬計的瓦片,正當(dāng)君不見慶幸之時,一股熟悉的刺痛從后背傳到胸口再遍布到全身。一把長劍刺穿了君不見的身體,窒息迅速壓面而來,可是君不見就這樣看著自己倒下。在尸體的不遠處,仍然活著的君不見呆立在黑暗里。君不見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千里白慢慢的逼近,君不見及時的退回到尸體旁。那確實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誰?”君不見問道。

  “我是誰?”千里白從黑暗里走出來,慢慢地揭開面具,冷笑道:“你看…我不就是你嗎?”

  君不見看著又一個自己,憤怒的大叫道:“能不能不要裝腔作勢,搞得這么瘆人?!蓖蝗挥肿屑毜亩嗽斨鴮γ娴淖约?,一臉滿意的笑道:“圭二哥所言不虛,我穿男裝果然好看,哈哈哈哈?!?p>  正當(dāng)戰(zhàn)火硝煙彌漫,兩個君不見又交鋒起來,誰也不占上風(fēng)。真君不見開始埋怨自己晚飯吃的太多,打兩回就氣喘的厲害,就在這時,狂風(fēng)四起,假君不見見狀神色慌張。一只手突然搭在真君不見的后背,君不見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場夢。

  君不見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橋下的小船里,疑惑的詢問:“我怎么在這,你是誰?”

  女人蒙著面紗,沏著茶,舉手投足無不見其優(yōu)雅,橙色的衣袖在晚風(fēng)里散發(fā)出淡淡幽香,女子緩緩走回來,輕輕的坐在迷糊地君不見身邊,笑道:“我見你在橋上熟睡,這初春晚風(fēng)薄涼,怕你吹傷了身體,便將你帶進來了?!?p>  君不見見這女人親切,接過熱茶連連道謝:“多謝姐姐,不知道姐姐名字呢?改日我好登門致謝?!?p>  “萍水相逢何言恩謝,我也只是暫住此地,不久就要離開?!?p>  “沒事沒事,我昨日遇到一人,他說有緣就會再見,巧的是今日我就遇到了他。”

  “你是個單純的人,可知有些緣分也是精心策劃的。”

  “管他什么來頭,人這一生何其短暫,有的人漂泊在世間,有個人特意來尋,也無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女子聽罷淺淺一笑,無奈的搖搖頭,從衣袖里拿出一塊錦帕遞給君不見,并叮囑道:“這個東西獨一無二,你我以后若真是有緣,你拿著這個就能找到我?!?p>  君不見接過錦帕打開一看,錦帕是淺淺的藍綠色,上方繡著祥云。君不見欣喜若狂,抬頭一看只有空空的茶盞,女子已不知所蹤。君不見出了小船,沿街的商鋪都還敞亮著,人聲鼎沸,正巧這時打更的喝著小酒從君不見身前路過,君不見一問才知三更天都還未過。思來想去肯定是自己睡暈了頭,可是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怎么會睡著,君不見自己也不知道。

  想著時候也不早,君不見本打算回去,誰知一小孩跑過來說,有人在巷子口等自己,君不見半信半疑的走進暗巷,一白衣男子喘著粗氣癱坐在地,君不見警覺的拿出匕首悄悄靠近。

  人影使勁的蠕動著,費力的說道:“你個死丫頭…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我了?!?p>  “大哥?”君不見聞聲立刻攙扶住蒙面者,此時面具一大半都已經(jīng)被灼燒掉了,當(dāng)初被自己打斷的那只手臂也不知所蹤,君不見疑惑不解的準(zhǔn)備詢問,怎知剛靠近,人就昏厥了過去,只露出半邊白凈的臉龐。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