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博是南江最大的國家,能人輩出,世家龐大。北方靠南江,交通發(fā)達,商賈眾多,其中包括富甲一方的王勝良,其與孟九裁較好,其女王懷音原與初一定有婚事;南方接壤備淄(原奔流),有藥都世家毒鬼吳家;東臨斷墨有紅豆城孟氏,太博的多位宰輔將軍都來自這里,其中包括孟衛(wèi)博;而太博的都城坐落在西部靠近南歸江的廣納,太博王室沈氏,一直以來受到百姓愛戴,特別是郡主沈南歸,是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美人,為人樂善好施,聰穎善良。
君不見來到太博,一是想要尋找自己的生母,其次也為了許棉交給自己關于孟衛(wèi)博的事情,當然,君不見認為當初在凰梁誆騙自己的那個人,孟衛(wèi)博一定認識,既然那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孟衛(wèi)博便一定能給出線索。所以三人便來到了廣納,這里不像凰梁皇都那么繁榮的虛幻,到是很有煙火氣息,既有高樓里傳出來的歌聲,也有街市間普通人的交談。這一路上,總能從給色各樣人的嘴里聽到關于孟衛(wèi)博的故事。
“看樣子,孟衛(wèi)博在這里還挺受歡迎?!本灰娨贿叺戎ks湯,一邊看向廣場中孟衛(wèi)博的雕塑。
“孟施主常到寺廟祭拜,會給我說一些關于外面的事?!比羲贿吙粗貌粺狒[的街市,一邊惦掛其早已物是人非的求真寺。若水嘆息一聲,表示對自己過去的惋惜,也是對自己沒能盡孝的嘲諷,笑道:“孟將軍年少得志,之后又能前往奔流大展拳手,歸來時風采依舊,妹妹又是無限城的夫人,在人們眼里,自然是高大許多?!?p> 那店小二為二人端來素面和牛雜湯,以及給晴天的堅果,對依舊看著石像發(fā)呆的君不見笑道:“最重要的是,當年是孟將軍在奔流的手里救下太博,為我們殺死了妄想將太博帶入深淵的沈鐸,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呢?!?p> 店小二頭頂稀疏的頭發(fā)被汗水凝固在黝黑的腦袋上,還不停的冒著白氣,那白氣穿梭在餐間,混著不斷端上桌的菜,消失在人來人往中。他滿身油污和汗?jié)n,滿臉皺紋和曬斑,滿手老繭和餐盤,但是小眼睛里卻冒著炯炯有神的目光,忍不住忙里偷閑的向君不見和若水說道:“孟將軍還有很多傳奇,可是可以寫成一本史書,讓后人引以為傲的呢。”
君不見聽著激動,跟著小二放聲大笑起來,說道“你們這些家伙,看上去很喜歡他呢?”
小二羞澀的離開,君不見還沉浸在那份想要探求孟衛(wèi)博真實人格的激動之中,向吃著素面的若水說道:“等紀藍回來,我們就去將軍府吧,上次和孟衛(wèi)博告別的有些著急,他買的那個紅豆糕可好吃了?!闭f著還將自己的牛雜分給若水一半,笑道:“我要少吃一些,一會多吃點那個紅豆糕?!?p> 若水吃素面原也只是裝裝樣子,見周圍的人根本沒有在意自己,便高興的接過食物,嘴里還念叨著“罪過,罪過?!?p> 正當二人吃得盡興,紀藍帶回了一進廣納眾人從別人嘴里聽到的卷食,君不見看到紀藍回來,便開心的跑過去接住其手里的荷葉,里面放了三人朝思暮想的卷食。
“現(xiàn)在就進去嗎?”紀藍不可思議的看著君不見,聽到一會就直接去將軍府,差一點沒把剛喝下去的牛雜湯吐出來,冷靜下來后對君不見低聲說道:“小姐,孟將軍可是何等人,貿(mào)然前去,豈不是很危險?”
“那你說怎么辦?”君不見單手撐著下巴,一邊咀嚼著桌上所有能吃的東西,一邊對紀藍無精打采的說道:“怎么辦?怎么辦?”
“我今天晚上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等熟悉周邊的環(huán)境,在前去不遲?!?p> 君不見循著紀藍的話皺起眉頭思索一番,緊閉著眼睛冥思苦想道:“爆炸了爆炸了?!奔o藍聞言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不料君不見笑道:“思考太多腦袋要爆炸了。”
紀藍之后有給出幾種方案,包括詢問周圍關于將軍府的人情世故,尋找最佳的埋伏點和逃脫點等。不過,在飯館吃完飯后,三人還是直接去了將軍府。不過只有管家接待了三人,稱孟衛(wèi)博有公事,不日才回來,知道君不見是其侄女,便款待眾人在將軍府住下。
將軍府人不多,更可以說是冷清的厲害,大多是紅棕色的房瓦和深灰色的高墻,而且上面都布滿了青苔和枯藤,院子里的植被也少的厲害,只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吃了晚飯,若水帶著晴天照常打坐,君不見帶著紀藍想要在府內(nèi)尋找神木的下落,不過紀藍實在困得厲害,君不見便一人在荒涼的將軍府大肆折騰,完全忘了紀藍的叮囑。
“你是誰?”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君不見哆嗦一下,回頭一看卻是個比自己年長不了多少的少年。那少年明眸皓齒,雙目清澈,衣冠樸素,卻盡顯高雅不俗之氣。
“你又是誰?!本灰娀剡^神問道。
“這話該我問你?!鄙倌隃\笑道:“我叫孟譯茤,你是鐘叔所說的我父親的小侄女?”
孟衛(wèi)博的兒子?君不見狐疑的盯著孟譯茤,心里萬般疑惑,走進上下打量著孟譯茤笑道:“你長得真好看,只是和孟衛(wèi)博不太像啊。”
孟譯茤忍俊不禁的看著古靈精怪的君不見,笑道:“你該叫我表哥。”想了想之后又笑道:“我可能和母親長得像吧。”
“不對?!本灰姳P腿坐下思索道:“娘不是我娘?!?p> 孟譯茤大致了解對方在胡言亂語什么,只是坐下溫柔的說道:“沒關系,即使是這樣你也是我的小妹。對了...”孟譯茤環(huán)視一下看著被翻得臟亂無章的堂屋,不解的問道:“你在找什么嗎?”
“是啊,我一個朋友說,孟衛(wèi)博帶回來一個女孩,我想找她來著?!本灰姽⒅钡恼f道。
“真的嗎?可是父親外出多日,也不曾見帶什么女孩回家,到是之前有一個大叔,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泵献g茤也耿直的回答,對君不見笑道:“那個女孩是誰?很重要嗎?我可以和你一起找?!?p> 君不見歪著腦袋,打轉(zhuǎn)著大眼珠子對孟譯茤說道:“重要嗎?不知道,好像對孟衛(wèi)博挺重要的。對了,他這么厲害,你也很厲害吧?!本灰娞乱巫樱诳罩斜葎澲惺匠荒槻唤獾拿献g茤笑道。
“我不知道,雖然父親對我很嚴格,不過從不讓我學武,而且我也沒有內(nèi)力,所以就沒有學武的想法。即使這樣,父親也不想我考取功名,說好好生活就行。雖然這樣,我還是想著能像父親那樣為太博作出些許的貢獻,所以我也有在好好學習,等有一天能有能力告訴父親,我想去參加夙人?!?p> 君不見搞不懂孟衛(wèi)博的想法,只覺得他斷了自己的畢生所學未免可惜。后半夜兩兄妹交談甚歡,君不見給從未出廣納的孟譯茤講著自己對世界的所見所聞,而孟譯茤則講著自己崇拜的父親過去的一些傳說,當然還有當?shù)氐拿朗趁谰?。等到君不見睡去,紀藍才出現(xiàn)帶其去睡覺。
次日太陽還未出來,若水便帶著晴天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直到街市開始人聲鼎沸,紀藍也練劍回來,君不見才懶洋洋的醒來。而孟譯茤早已為眾人準備好今日的行程。
“真是奇怪。”君不見大叫道:“我以前都喜歡白天睡覺,晚上總覺得睡不著,昨晚上到是睡得很好,感覺像是回家一樣?!?p> “你們一路舟車勞累,自然很是辛苦。”孟譯茤帶著眾人穿梭在又熱鬧的街市里,笑道:“這條道士吃喝玩樂的,你們肯定喜歡?!?p> 君不見迫不及待的向紀藍討來三個銅板,不過買個風車和糖人就沒了,孟譯茤知道三人囊中羞澀便讓其盡情玩樂,自己請客。君不見聞言便一溜煙的拉走了紀藍,歸來時二人懷里已經(jīng)全是吃食和玩具。
“相比于這個?!泵献g茤羞澀的看著若水,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冒犯,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聽不見說若水師傅不是真和尚,真的是因為不會長頭發(fā)嗎?”
“真的真的?!本灰娤蚩罩械那缣焱度ヒ粔K小魚,大叫道:“這只死鳥真的很能吃。得趕快把他送走,讓猴子來養(yǎng)。”剛說完,晴天就追著君不見到處跑。
若水對別人好奇自己的頭發(fā)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君不見把自己是假和尚的事說出去,于是笑道:“真真假假,我也參禪打坐,拜佛求經(jīng),只是比普通和尚愛吃了些?!?p> 孟譯茤并不覺得奇怪,反而對若水有些許欣賞,笑道:“民以食為天,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不過想來,可能也是被不見帶壞了?!?p> “我想也是?!比羲χ貞?。
正當眾人嬉笑打鬧之時,街邊被圍得水泄不通,君不見好奇探進腦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美女大姐?!本灰姼吲d的沖進人群,對正在被一群人調(diào)戲的吳畫幗叫道,還未等別人反應過來,君不見像是認識她很久那樣,故人重逢時一把抱住人家。但其實,兩人才見過兩次。
三年前的清明,吳畫幗也想北上參加夙人,那時正時斷墨徐氏被滅不久,加上藥都毒鬼吳家的惡名,吳畫幗被人們認為是殺害許家的參與者,因為正有人見過那時她在斷墨出現(xiàn)。之后又在紅豆城的遇到從求真寺下來的君不見等人,那時也像這樣,君不見出手解救了被人調(diào)戲的吳畫幗。之后君不見北上無限城,便讓相同目的地的吳畫幗搭了個便船。不過進城前,吳畫幗便獨自先離開了,至此兩人再也沒見過。
“你怎么在這里?”吳畫幗震驚的看著君不見,之后又笑了笑。問道:“你的匕首還在?”
“當然。”君不見大笑著拍拍自己的腳踝。
“你是誰?竟敢擋在我面前?”
君不見疑惑的盯著吳畫幗,不解的問道:“是誰在說話?”
“你這個臭丫頭,是我,太子,沈辛??旖o我讓開,我要把這個寡婦帶走?!?p> 君不見回過頭沒看到一個張牙舞爪,雍容華貴的少年正騎在馬上抓狂的叫道,還未等他開口,君不見便一腳重重的將太子沈辛踢在地上,不顧眾人的驚訝,君不見瞪著沈辛說道:“如果你不會好好說話,我便幫你把舌頭割下來?!?p> 周圍的侍衛(wèi)看著沈辛紅腫起來的眼睛和腦袋,氣勢洶洶的朝君不見撲來,正這時,孟譯茤出現(xiàn)阻止了雙方的戰(zhàn)斗。
“太子殿下,這是我的表妹,初來廣納,冒犯太子,請?zhí)釉??!泵献g茤扶起還在驚訝狀態(tài)的沈辛,鞠躬說道。
沈辛怔怔的看著君不見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跳起來朝孟譯茤吼道:“你這個臭小子,她打的可是太子,原諒她,我不要面子的嘛?”說著就朝君不見撲去,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能打的贏君不見,只見君不見又是一腳后,提著痛苦不堪的沈辛策馬奔去,那幾個侍衛(wèi)為了保住自己飯碗和性命,不得不屁顛顛的跟著跑去。
孟譯茤見狀連忙帶著習以為常的若水,和也習以為常但無能為力的紀藍跟到郊外,只見那幾個士兵衣衫不整的跑回來,一邊叫道:“母夜叉,母夜叉?!比艘圾B前往一看,只見沈辛被士兵們的褲腰帶倒吊在樹上,而君不見則憤憤不平的坐在樹上,對著沈辛大吼大叫,完全沒注意此時的沈辛早已欲哭無淚。
孟譯茤驚慌失措的跑過去想解救沈辛,不料君不見不滿的問道:“為什么要救他?”
“他是太子...”孟譯茤表情復雜的看著君不見,一邊急急忙忙的抱住沈辛,一旁的紀藍為后者解開褲腰帶。
“太子又怎樣?!本灰姶笮χT在沈辛的背上,兩只小手圈固住早已精疲力竭的沈辛,對其說道:“你去給吳畫幗道歉,我就放了你?!?p> 沈辛艱難的抬起腦袋,看著坐在自己背上的君不見,憤怒的叫道:“作為堂堂太子,就算是被吊死,也絕不會像你們這些平民屈服?!?p> 君不見饒有興趣的拍了拍對方的腦袋,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既然這樣,那只能把你吊死了?!?p> 孟譯茤見狀一把將瘦小的君不見提起,耳語道:“沈辛只是傲視了些,本性不壞,作為太子,他背后可是整個太博,還是放了他吧,不要生事端?!?p> 君不見嗔怪的看著鬼鬼祟祟的孟譯茤,正準備反駁,那不知好歹的沈辛又叫道:“孟譯茤,你個王八蛋,和這些下三濫的人合起伙欺負我,我一定要告訴你爹。”
于是孟譯茤便和君不見一起重新把沈辛吊在樹上,然和一旁一直不干涉君不見的二人坐在一起,靜靜的看著君不見折磨沈辛。只見君不見掏出匕首,對沈辛笑道:“作為一個男人,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尊嚴為何物?!?p> “什么意思?”
“你不是愛調(diào)戲別人嗎?像你們這樣的人,就應該由我這樣下三濫的人來懲罰?!本灰妷男χ忾_沈辛的褲子,慢慢拿著匕首靠近其要害,還不忘笑道:“我聽說這東西對你們來說很重要,既是上天的恩賜,又是犯錯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便把犯錯的那一半去掉,只給你留下上天的恩賜。”
“你這個臭丫頭,怎么這么不知廉恥,我死也不會求饒的?!鄙蛐怜偪竦膿u晃著自己,一邊大罵,一邊大哭,終于喪失了所有的力氣,無助的抽泣道:“我錯了,我道歉。”
君不見客氣的為沈辛解開繩索,又看到對方泣不成聲的樣子,便呵斥道:“堅強點,你是男子漢啊?!?p> 沈辛看著眼前的魔鬼,又回想起剛才她那邪惡的表情,忍不住吐了一地,之后被幾人抗上馬,晃晃悠悠的回到街市上,那吳畫幗也沒有離去,而是坐在茶館里安靜的等著君不見。
眾人看著去而復返的沈辛依舊高坐在馬上,而君不見則為其牽著馬匹,便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美女大姐?!本灰姵起^內(nèi)大叫道,示意沈辛道完歉離開后,便和吳畫幗聊起來。
“你這丫頭,正是奇怪,我和你只見過兩面,為何總是為我出氣?!?p> “常言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你我曾同行一船,怎么說也算得上是朋友吧。對了...”君不見看著一旁的三個男人,說道:“若水你知道的,這個是紀藍,很厲害的夙人。這是孟譯茤,是孟衛(wèi)博的兒子?!?p> “我知道。”吳畫幗朝著孟譯茤淺笑一聲,兩人早已相識。
“你住在哪?你一個人多無聊,要不也隨我去將軍府吧?我有好多事問你呢?”君不見挽著吳畫幗的說笑道。
“我不能和你們同行啊,因為我就住在將軍府。”吳畫幗看向孟譯茤,說道:“我可是孟將軍的門客?!?p> 君不見震驚的看著二人,皺眉向吳畫幗低聲問道:“三年前小船南江上的刺殺,和孟衛(wèi)博有關嗎?”
吳畫幗狐疑的看著君不見,笑道:“不是,你還相信我?不怕我騙你?”
“你會騙我嗎?”
“不會。”
“那不就行了嗎?”君不見滿意的笑道:“還有,你怎么會在將軍府呢?三年前我在無限城都沒見過你,你去哪了?”
吳畫幗看著眾人,只有紀藍警惕的看著自己,但是由于君不見的關系,他也沒多說什么。于是便笑道:“是和一個叫做若有的女人有關。就是三年前和廖得禁一起偷襲你們的女人,她原來是一只柳樹精。”
君不見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很是深刻,除了三年前的暗殺,還有左目時候,當然還有聽千里白所說的初忠的死,都和這個女人有關。
“若有曾經(jīng)愛上過一個人類男子,兩人原本是兩情相悅的,可惜男子終究是無法摒棄世俗的看法,兩人分道揚鑣,最后男子還追殺若有,若有一氣之下將其雙腿斬斷,逃到世界各地。”吳畫幗從孟衛(wèi)博那里知道若有已經(jīng)死了,不免有些悲哀,但更是悲哀這個命運和自己相似的女人。
君不見怔怔的看著吳畫幗,傳聞里,吳畫幗殺害丈夫一家三口,包括自己的兒子,三番四次想要選上夙人,都被龐解阻止了。
“這也不能怪她?!本灰娡锵У溃骸案杏X男的過錯更多,不是他拋棄的若有嗎?怎么說也算不上是一個男人?!?p> 吳畫幗看著君不見天真的表情,笑道:“他是你的爺爺,初忠。”眾人震驚的看著吳畫幗,根本不相信這件事,君不見失神的重復著“我爺爺,初忠?”
吳畫幗知道眾人不信,只是淺笑道:“你們相信便是真的,若是不信,這世界上的人都不會相信?!闭f罷,便一人獨立離開,臨走時對還處于吃驚狀態(tài)的君不見說道:“世界上有很多人們不清楚的事實,只有少部分人在堅信,他們正在被掩蓋真相的的人抹殺?!?p> 吳畫幗的一番話讓君不見失去游樂的興趣,眾人早早的回到將軍府,這里還是荒涼的很,而吳畫幗早已經(jīng)離開。夜晚,若有的事擾得君不見煩悶,加上天氣炎熱,便跳到了屋頂,見紀藍仍在守夜,便叫其去休息。君不見長嘆一聲,看著天上茭白的月亮,不禁想起與自己分開的好友們,若是他們在的話,會如何選擇呢?
次日,沈辛帶著士兵聲勢浩大的闖入將軍府,說要捉拿君不見,孟譯茤見狀便帶騎馬奔向城外,不知欲往何處。紀藍看著沈辛咬牙切齒的樣子,早已經(jīng)對其厭惡極深,但還是被君不見攔住。
“你想打架是嗎?”君不見挽起袖子對沈辛笑道:“我們一對一怎么樣?”
“我才不上當,你當我白癡啊?”沈辛咆哮道。
“你可是太子,怕我?”君不見跳上城墻對街上的眾人叫道:“你們太博的太子也太差勁了,都不敢....”
還沒等君不見叫嚷完,沈辛便惱火的將其拽下來,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一對一就...”
君不見也沒等沈辛說完,一個掃堂腿又制服沈辛,并呵退士兵后,再次將沈辛吊了起來。這次再也不顧及沈辛的求饒,君不見只是將其晾在院子里,等到太陽把沈辛烤得差不多熟透了,才準備將其放開,不過此時孟衛(wèi)博已經(jīng)回來,將沈辛放了下來。
孟衛(wèi)博不理會刁蠻任性的君不見,只是向沈辛鞠了一躬,讓大夫看診過后才肯讓其安心逃去。沒等君不見吃上午飯,孟衛(wèi)博便帶其跟在沈辛后面進宮賠罪,皇帝沈丘一看君不見就覺得親切,礙于孟衛(wèi)博的實力,也沒有怪罪,但為了不丟皇室的面子,還是必須讓君不見向沈辛賠禮道歉,不過遭到了君不見的一口回絕。
“丫頭,我已經(jīng)給了你和大將軍面子,可不要不識好歹。”沈丘儀表堂堂,自帶著貴氣與高傲,給人不怒而威的尊像。
君不見怯怯的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孟衛(wèi)博,其身上的盔甲仍未褪去,應該是孟譯茤緊趕慢趕讓其趕回救下沈辛的。君不見搖搖頭對沈丘笑道:“沈辛會原諒我的,你讓他來,他不怪我。”
沈丘聞言自有些惱怒,不料孟衛(wèi)博說道:“可能是孩子家的打鬧,若是太子都不在意,大王何必計較?!?p> 沈丘叫來剛吃飽喝足的沈辛,那沈辛一件君不見就雙腿哆嗦,兩眼發(fā)黑,怕君不見無法無天把自己又綁起來,于是大叫道:“本太子原諒你了,你快走吧?!闭f完便怯怯的走開了。
沈丘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心里只可惜自己只有一個兒子。又看那孟衛(wèi)博剛出差回來,便不再怪罪君不見,只是笑道:“丫頭,你性子不好,以后要吃虧的?!本灰娦π]說話,向沈丘鞠一躬后便跟著孟衛(wèi)博離開了。
“你不害怕嗎?”
出了正殿,孟衛(wèi)博解開盔甲,抱著厚重的衣服和君不見慢慢的走在皇宮內(nèi),周圍的一切都在驕陽里慢慢沉睡著。
君不見拖拉著沒有吃飯的身體,晃蕩在太陽底下,虛弱的說道:“怕什么?”
“他可是太子?!?p> “若是其他太子可能還怕一些。”君不見想起前不久死去的世無歌,心里惋惜著這樣姣好的容貌身在帝王家,實在可惜。君不見無力的笑道:“他不是當太子的料,相比于太子,他更像個街溜子。”
孟衛(wèi)博淺笑一聲,不在問及此事,看到偌大空曠的皇宮,對君不見問道:“你第一次回來,我?guī)愫煤脜⒂^這里?!?p> 君不見不滿的埋怨道:“先給我些吃的行嗎?”
于是孟衛(wèi)博便帶著饑餓的君不見來到膳房,讓其飽餐一頓后,等待太陽不那么炎熱時,才拎著不情不愿的君不見在皇宮內(nèi)閑逛。最終二人停留在種秋閣前。
“這是哪?”君不見跳起來向墻里望去,看到一片銀杏樹后笑道:“是銀杏樹,你很喜歡不是?”還未等孟衛(wèi)博說話,君不見便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可是里面一個人也沒有,遍地都是枯枝敗葉。
“這里是南歸郡主的舊居。”孟衛(wèi)博笑道:“我家那顆銀杏就是從這里移植的,當年我在后山救下被劫持的郡主,她為了感謝我便送了我一棵她珍愛的銀杏樹。銀杏古老長壽,比人類還早,可惜人類不像銀杏那般,只是人生苦短?!?p> 君不見不以為然,跳到樹上說道:“人生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度過,若是在長,只會寂寞。”看著一臉失落憂傷的的孟衛(wèi)博,君不見收起笑容問道:“你回去了?目的是什么?倒流時間的目的?!?p> 孟衛(wèi)博毫不驚訝的笑道:“子為說他在那里與人交過手,勸誡我小心一些,看來你的朋友平安無事了。”
“當然了,他們都是很厲害的?!本灰娦Φ?,然后又再次嚴肅的問道:“你回去是為了你的妻子?孟譯茤的母親?”
“你知道一個人最不會習慣什么嗎?”
“......什么?”
“一個人會習慣孤獨,習慣黑暗,習慣失望,可是卻不能習慣孤獨之后的熱鬧,就如同一個天生活潑的人習慣不了一個人。在黑暗里度過大半輩子的人突然迎來黎明,那里面暗藏的希望,渺小的希望,讓人望而不得的希望,才最為致命?!?p> 君不見艱難的思考著孟衛(wèi)博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解的笑道:“不懂。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好阻止你?!?p> “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要阻止我?”孟衛(wèi)博向君不見笑道。
“當然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用別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你沒有這個權利。”
孟衛(wèi)博環(huán)視一眼種秋閣,示意君不見準備離開時,對其笑道:“那你要好好阻止我?!?p> “當然?!?p> 兩人出了皇宮,走在人煙稀少的小徑,孟衛(wèi)博不喜歡人多,君不見也沒有什么挑剔的。
“我聽他們說,你很厲害?!本灰娞矫闲l(wèi)博前面笑道:“我們比試比試吧?!?p> “他們是誰?”孟衛(wèi)博沒有理睬君不見,繞到前面問道。
“好多人,其中一個死了?!本灰娪痔矫闲l(wèi)博前面,一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其踢去,孟衛(wèi)博只是巧妙的躲開。但是君不見仍舊不依不饒。
“你的師父是梓歸井?但是招式不像他的?!泵闲l(wèi)博一邊靈活的躲閃著君不見的不斷進攻,一邊笑著問道:“倒更像師祖的。”
“都不是,梓歸井只是我名義上的師傅,讓只是教我修心。我的師傅只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在斷墨的時候她就來了,不過上了無限城就沒再出現(xiàn)?!?p> “那真是神奇?!?p> 兩人邊聊便打,一直到郊外的樹林。突然一直防守的孟衛(wèi)博突然兇猛的向君不見攻去,好在君不見足夠機敏,躲開了他的進攻??粗砗蟊幻闲l(wèi)博劈斷的兩棵大樹,君不見興奮叫道:“真厲害。”
“你的內(nèi)力被封,能躲開已經(jīng)很厲害了?!泵闲l(wèi)博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長劍,笑道:“我得看看你有沒有能力阻止我。”
君不見看著認真起來的孟衛(wèi)博,便也拿出匕首,兩個武器都沒有開鞘。君不見的速度很快,但是孟衛(wèi)博卻還是能一一看清其動作,輕松的擋住進攻。
“你性情浮躁,速度也不慢,但不夠堅定。”孟衛(wèi)博一掌將君不見打在樹上,說道:“你還很弱?!?p> 君不見不顧胸口的疼痛,倒下之后立刻爬起來向孟衛(wèi)博刺去,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直到孟譯茤趕來,孟衛(wèi)博才收起武器,留下氣喘吁吁的君不見癱坐在地。孟譯茤雖有震驚,但對于君不見似乎不得不習以為常,得知君不見無礙后,倆人便追上了孟衛(wèi)博。
黃昏之際,孟衛(wèi)博帶著君不見和孟譯茤去祭奠好友,此時北方傳來北海死去的消息,君不見察覺到孟衛(wèi)博眼里的悲傷。依照孟衛(wèi)博的意愿,君不見和孟譯茤向那無碑墳墓燒香跪拜之后便回家了。
“那里面是誰?”回家的路上君不見向孟譯茤問道:“你爹好像很傷心?!?p> “我也不知道,父親總讓我來祭拜,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