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看到他就不住沉思,他們在那里呆了好久才等到楚言能動彈。
然后才準備去下一站——問心,這個才是重點,一切都需要摸透自己的內(nèi)心,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指望鐘白現(xiàn)在就能摸透,主要是為了幫他撥回已經(jīng)違背的心。
霧海云山中不時就可以看到飛行的人或者山上修行的人的痕跡,飛行的人會讓云霧呈現(xiàn)一種很長的圓筒狀,而修行者則是在山上產(chǎn)生了巨大的云霧漩渦。
“哇,霧海云山的人好多??!”鐘白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睛里有著光,“是不是說我以后也可以來霧海云山修行?”
楚言低頭=_=地看著他,然后依舊忍不住沉思:“嗯?你說什么來著?哦,我好像聽到了…emm…你以為霧海云山是什么地方,你?等著吧?!?p> 鐘白疑惑地看著他:“你這到底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
楚言搖頭,整個人一愣一愣的,而鐘白則是左眼直抽抽,總感覺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情況。
“霧海云山,唔啊…都是神,人均神明以上的。。。嗯?什么神,哦,你得神境才能進來長久修行,至于擁有土地,起碼得到達天外天吧…”說著說著他又開始沉默了。
問心的地方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鐘白站在鏡子面前,本來是準備問楚言的,看到他那思考的勁兒,估計問他也沒用,只好去問在一旁的男道友。
那人一身藍素著裝,衣服穿著都很干練,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祥和,衣服短短地剛好合身,不比長衫裙袍飄逸,卻有別一般的味道。
“那個,前輩,麻煩一下,請問這個問心是怎么個問法???”鐘白有些靦腆地問著。
“嗷,這個啊,你走入鏡子里面就行,里面的內(nèi)容是根據(jù)你的心來定的,當(dāng)然,過去進去過的人都可能會出現(xiàn)在你的問心里,相當(dāng)于一種借問吧?!蹦侨撕芎蜕坪苣托牡亟獯?,再回頭看看楚言,瞬間就有了一股嫌棄。
又是一位不稱職的師傅嗎?自己在帶著的徒弟都不好好教導(dǎo),有什么可想的?
那人看著楚言這樣沉思,也很疑惑,神色有些古怪,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前輩沒認出楚言,言哥說他是九夏代理,那么,可能會有人不認識嗎?
必不可能,所以結(jié)論是什么?這位前輩沒看穿言哥的偽裝,那,言哥的實力恐怕絕對不簡單,當(dāng)然,也就是他不知道空絕神什么概念,否則他都不用推理這一波。
簡單介紹一下吧
以三境為一大境,前九境被稱為九天境,分為下九天,中九天和上九天,再之上便有天外天和無窮天,至于窮極天為單獨一境,也十分神秘,目前云夏沒有窮極天的存在。
下九天又叫紅俗天,尚且在凡塵之中,無論心性實力,都沒有突破俗世的概念,當(dāng)然,這個俗不包括清俗,即強大修行者的俗。
中九天又名無塵天,顧名思義,已經(jīng)開始脫離世俗的概念了,心境開始趨于清俗,不斷清明,實力也變得極強,擁有跨越虛空的實力了。
上九天又被稱為問生天,開始疑問各種大道難題,不斷悟道,尋找自己的路,明確自身的意向,不再拘泥于世間大概,深入精髓,心境通透。(這個通透指的是做事有充足理由,內(nèi)心充實圓滿。)
天外天,已經(jīng)行走在了自己的大道之上,讓人高山仰止,深入大道之中,可以在宇宙中隨意行走,壽命不再受限等。
無窮天,道法無窮,幾乎完全沒了拘束,大道之寬廣,四通八達,一眼看不到盡頭,與一法通萬法通有關(guān),而萬法何其廣袤?不同角度所見,風(fēng)景依舊不同…
窮極天,又名無境,無話可說,不可言語。
下九天紅俗天三天分別為筋骨天,靈動天,真元天。(血靈元)
中九天無塵天三天分別為通魂天,神引天,明心天。(魂神意)
上九天問生天三天分別為清俗天,結(jié)韻天,崇一天。(觸道)
天外天三天分別為玄門境長生天,衍化境太初天,太常境禁忌天。
無窮天三天分別為虛實天,玄妙天,絕空天。
窮極天就一個無字,不可言說。
這是云夏目前的體系,推行范圍極廣,不僅僅局限于云夏,別的體系是不同此類的,比如九夏過去的靈仙體系,云門過去的尊位體系。
之所以后來會演變成這個大道體系是因為這個確實是綜合來說是最適合大量人口修行的,他的適配性最高,就連很多其他大小勢力都引進了這種修行體系,云夏也是給予了一定的支持的。
鐘白看著楚言,一臉無語,就也沒管他了,直接一步踏入鏡中。
里面開始是模糊的,然后他突然感覺自己開始犯困了,然后。。。就沒有了知覺。
當(dāng)他醒過來時,他正躺在床上,“咚咚咚。。?!钡那瞄T聲響起,直接吵醒了他,“哥,出來吃早飯啦!?。 彼犞妹玫穆曇?,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哥!~”
“誒!~我知道了,我馬上起來!~”他激動地趕緊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模樣,難道,一切都是夢?
看了一眼手機,都是十點三十九了,他急忙下樓,一下來就聞到一股子油煙味兒“咳咳,你們在,咳咳,干嘛?”鐘白趕緊跑到了壩子中,回頭看著四周的油煙,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個穿著淡藍配白T恤,淺黃色中長裙的小女生出現(xiàn)了,這是他的妹妹——鐘蘇。
“蘇兒,爸媽在干啥呢?”鐘白看這油煙都撲到馬路上去了,籠罩了這方圓百米之內(nèi)的一切。
“他們炸酥魚呢!說什么年年有余?!碧K兒也是來到鐘白身邊指著眼前的煙囪,“就是煙囪堵住了,不然油煙可以直接排上去的?!?p> “姐呢?姐去哪里了?”鐘白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姐姐的身影。
“姐她去大姐那里了,聽說是去敲詐些芋子,弄來煮著吃?!?p> “行吧,你們都沒人叫我起床,看這都幾點了?!?p> “是我沒叫你嗎?我都叫你好幾回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起來,還好意思說。”
鐘白直接暴起把她摟在懷里,然后。。。用力地撓腰和胳肢窩,任她怎么反抗都沒用。
“哥,哎喲,哥!我錯了,哥我錯了我錯了。。。”蘇兒只能趕緊求饒,整個人都努力往下縮,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鐘白這才滿意地放開她?!疤K兒,我昨晚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好可怕啊。”
“什么?。磕銐舻焦砹藛??”蘇兒腦袋一歪,笑嘻嘻地看著他。
“比鬼還可怕的,那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那你被嚇哭了嗎?”
“嗯,哭了,哭了好久好久啊。”
“你看,這都大白天了,那你就不要怕了?!?p> “嗯,我醒了,所以就不用怕了。還好,還好這都只是夢,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哭多久呢。”
“到底夢到什么啦?你和我說說唄?(ゝ?????)”
“^_^,不和你說,嘻嘻^ω^?!?p> “啊~你好壞,你就和我說說嘛,說說嘛?!闭f著說著,蘇兒就拉著他的胳膊往他身上吊,她很好奇,有什么東西能讓哥哥承認他哭了,還哭這么慘,這樣子以后她就可以不用怕哥哥了。
“誒嘿,就是不說,就是玩兒?!彼现@個掛件就躺到沙發(fā)上去了,拿出手機,翻看著最近朋友們的動態(tài)。
然后打開游戲玩了一會兒,臨近午飯,在父母的催促下他們勉強去洗了個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是那么的讓他覺得美好,他覺得,那就只是一個夢而已吧,所以,不用管他,忘了就好了。
唔,好像忘了吃早飯了,算了,那就不吃了,反正都到午飯時間了。
在餐桌上,姐姐爸爸媽媽他們問著學(xué)習(xí),不斷地訓(xùn)話,就很煩,趕緊扒拉完就逃出門去了,今天的云很淡,卻剛好籠罩了太陽,這樣子悠閑地消磨時光真的讓他很放松。
唔,什么珍惜家人的訓(xùn)話,前面幾分鐘還在狀態(tài),久了就不存在的了,該溜還是得溜。
他正在一處森林中閑逛,手機上突然收到一個妹妹發(fā)來的消息:“哥,我看到看點有一個問題誒,如果有一天你孤身一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你所認識的人都不在了,你會感覺怎么樣?”
然后她又接著發(fā)道:“如果是那種社死的人一定會很開心的吧?比如說你。????”
鐘白沉默片刻,發(fā)了句:“騙人?!?p> 然后他翻看著過往的聊天記錄,回憶起了過往的人。
“一幅好牌,硬是被我給打爛了,唉,如果當(dāng)初接受一個女生該多好呢,她們都很好,可是,最后被騙了一個網(wǎng)戀,哈哈,唉。算了?!?p> 他搖了搖頭,勉強為自己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反正我是回來了,那個夢也結(jié)束了。”
他不斷自語,一直向自己強調(diào),那只是一個夢而已,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但是越想他就越煩。
最后,他一怔:“換人格吧。”
絕對的理智瞬間控制了大腦的想法:“所謂夢的感覺過于真實,又剛好卡在進入鏡子后醒來,這一切也未免太湊巧了?!比缓笤掍h一轉(zhuǎn),“但是,我身上的巧合實在太多了,況且以我的思維能力,睡醒前有這一幕可以解釋為大腦的安排?!?p> 不斷分析,不斷辯駁,他不敢用數(shù)術(shù),他會,但是,如果是假的,這才是夢,那么他很容易被其誤導(dǎo),從而丟失真相。
“一切的逃避是沒有意義的,沉溺于安逸倒不如去為他們的轉(zhuǎn)世做一點什么?!?p>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我斷卦那就會指向正確的一方,如果我斷出來這里是夢,那無論如何,這里都是夢,如果斷出這里不是夢,就不參考就行?!?p> 他正努力為自己尋找辨別的辦法,只因為這一切都過于真實,眾所周知,人在夢里,就算是清醒夢,也絕對不可能有絕對清醒的思維能力,否則就不叫睡覺了。
所以,他開始懷疑,懷疑自己在鏡中問心,而楚言,依舊在外邊沉默思考著。
他先是以《火珠林》的卦法斷了一卦,眉頭微微皺起,卦象直接亂了,看不出一點東西,也就同樣失去了參考的價值。
他又開始思考問心的含義,什么叫問心?是破除心魔,還是承認我,亦或者是心之所向?
他始終沒有一個定論。
看著天上流動的白云,他在想,或許同道家倡導(dǎo)的順其自然一樣,隨意他的發(fā)展,說不定才是正確的選擇呢?以無為成有為之事,好像,也不錯。
他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不管真假,他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如果是真的,那自然就沒問題,如果是假的,最多不過問心失敗,楚言會把他給拉出去的。
其實,失敗的代價是留下來也挺好的,反正懷疑不久,他就會忘了或者淡化這件事,大腦會選擇性將事實向他希望的方向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