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的好徒兒,快起來。”
周陵臉上笑開了花,連忙將許星河攙扶起來。
“今日,我周陵喜添一徒,哈哈哈!”
這笑意,怎么感覺自己好像是虧了。
“徒兒,你心中有何疑惑,都可以講之,為師一一解惑?!?p> 周陵摸著胡須,頻頻點頭,但還是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既然老師吩咐,徒兒還當真有一疑惑?!?p> “哦?你細細講來。”
許星河將兵部令陳正陽領趙瑞試探自己的事情給周陵說了。
當然除了黃龍之術外。
沉默些許,周陵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老師也覺得困惑?”
許星河心想。
把這件事情給周陵說了,想讓周陵幫著自己分析分析。
周陵乃大漢大儒,知道的事情鐵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但看周陵這樣子,許星河覺得希望不大。
“你這事情很復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都能說得清?!?p> “涉及性命之事,還望老師能解惑。”
我自己都性命難保了,你還到說不想說,這令許星河最為頭疼。
就跟天橋底下算命的一般。
說總是說很富有深意,讓你忍不住遐想,但又只說了一半。
美名其曰:“天機不可泄露?!?p> “高祖曾言,非劉氏不可習黃龍之術,否則天下人共誅之?!?p> “此事,學生曾在趙瑞與陳正陽口中聽過,是這黃龍之術有什么禁忌嗎?”
在周陵看來,自己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問這事很正常。
“黃龍之術乃是皇室一脈的禁術,傳聞習的黃龍之術,體內(nèi)便會凝聚出魔龍之種,會攝人心魄,影響人的思維,令人變成一種嗜殺的狀態(tài)?!?p> “待得魔種孵化,便能滋養(yǎng)出妖孽,禍亂世間,你卷入這場風波之內(nèi),想必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平息?!?p> “為師從你身上沒有感受到那股暴虐之氣,還算大幸。”
聽完周陵的話,許星河驚了。
這劉止戈屬實不是人,這不是在坑我嗎?
自己還送了酒喝,自己學完了黃龍之術,拍拍屁股走人。
欺人太甚!
“陳正陽令趙瑞殺你一事,為師細細一想,也想不通過,所以涉及兵部和軍隊的事情,為師也無法知曉?!?p> “不過,陳正陽既得到了命令,他也察覺到這其中有問題,相比他自己也并不想做他人之刀?!?p> “畢竟當朝五品將軍,親自出手,做如此之事,屬實也會損其威嚴。”
周陵嘆了一口氣,看著許星河。
“你若真想查清此事,估計也只能前往京都,細細調查。”
“多謝老師解惑。”
“還有何惑嗎?”
周陵淡淡地問道。
“老師,學生想查平原縣案牘庫?!?p> ……
沒過一會兒,許星河已然離去已進入案牘庫內(nèi)。
反觀周陵倒是一直看著眼前這棵樹,暗自嘆了口氣。
“陳正陽啊陳正陽,你乃我大漢五品將軍,為何要卷入朝堂之爭?!?p> 與此同時,許星河已進入平安縣地案牘庫內(nèi)。
里面好算得上是通透。
看著左左右右,十幾個書架子,許星河之覺得頭疼。
“沒想到上輩子瘋狂看書,到了這邊兒,還是得看啊。”
說罷,許星河從第一個書架上取下一道竹簡。
“年初,朝廷稱漢河之水,以量其中,發(fā)現(xiàn)少了一兩六錢,結欽天監(jiān)之果,今年大旱于北方?!?p> “戶部撥銀兩三萬兩已到平安縣?!?p> 這份竹簡就沒了下文。
許星河起身,一連拿過十幾份竹簡擺在案牘之旁。
“從世家,商人手中購糧一百石,花費四千五百兩,余錢兩萬五千兩?!?p> 當許星河讀到這里的時候便覺得氣憤無比。
一石糧食的價格竟然飆升至四十五兩。
要知道,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一石糧食才30-60錢。
這幾乎就要到數(shù)百倍去了。
“這便是官商勾結嗎?苦的終究是百姓。”
許星河嘆了一口氣,繼續(xù)看下去。
“三月月初,京都戶部來人,收取銀兩賦稅若干”
“四月月初,為抗北方異族入侵,每家每戶三丁抽一?!?p> ……
許星河來來回回將書架上的竹簡都翻看了一遍。
得出了總論。
大漢現(xiàn)在是真的窮。
一個縣令每年的俸祿才十五兩銀子。
百姓們的賦稅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五成。
不過好在女帝登基之后便將賦稅改成了三成。
不過領許星河好奇的時候,這其中均沒有發(fā)現(xiàn),趙瑞死前所說的那件事情。
“竟然能被人殺人滅口也要隱藏的秘密,看來很不簡單?!?p> 隨后許星河來到停尸房。
門口的處仍舊有捕快留守。
見許星河前來,連忙抱拳打招呼。
“許先生來了。”
“無須多禮,我來此就是想看看趙大人的尸首?!?p> “快快請進?!?p> 一進門,許星河便聞道了一股惡臭。
怎么回事?
才死了一晚上就開始發(fā)臭了?
“許先生,您怎么來了?”
說話之人是吳七方,只見其身帶佩刀,臉上用一個粗麻布捂住鼻孔,朝著許星河揮著手。
在其身后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也是穿著粗布麻衣,只見他擺弄著身體,不知道在干嘛。
“吳捕頭,我只是覺得趙大人之死,略有蹊蹺,前來查看?!?p> “這等污穢之地,怎能是許先生來的地方,等下結果一出,我便來告知先生。”
吳七方給許星河的印象十分好。
自從前日牢獄之中的種種事情,已經(jīng)表明了吳七方并不是沒有良心之人。
“無妨,我就是來看看就走,不會耽誤你們的工作。”
“許先生說笑了,先生隨我來?!?p> 吳七方領著許星河朝著趙瑞的尸首旁走去。
待走到趙瑞尸體旁,許星河忍不住,哇一聲吐了出來。
一旁的吳七方連忙拍著許星河的背。
“先生沒事吧。”
許星河連忙擺手。
“沒事先生,第一次都會忍不住?!?p> 許星河無語了,強忍著不適,轉過身來,看著趙瑞的尸體。
吳七方也開始介紹,身旁的中年人乃是一名仵作。
“先生,其余人等死亡均為刀傷,或擊中關鍵部位,可趙瑞的死因仵作還在探查?!?p> 沒隔多久,仵作緩緩開口。
“大人,趙大人的死因已調查清楚?!?p> “如何?”
許星河十分關注,因為他也怕這個死因是否是當時自己陷入狂暴之中所做之事,若當真如此,豈不是給人留下了把柄。
“大人,這位先生,我之前也以為趙瑞趙大人是死于刀劍之上或擊中要害,但反復探查,身上并無刀傷,或擊中要害?!?p> “但人死才一日不可能發(fā)出如此惡臭,所以便猜想可能是有人下毒?!?p> “于是我便拿銀針探其咽喉,腹中,均未變黑,說明并不是口中吞毒?!?p> “最終,我在趙瑞趙大人的脖頸之處發(fā)現(xiàn)一道痕跡?!?p> 仵作將趙瑞轉過頭去,露出脖頸。
隨后吳七方將油燈湊近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脖頸之處有一道很細小,疑似針孔的痕跡。
“我猜想,按照此孔大小,應當是銀針無疑。”
“趙大人昨日可否與人近距離接觸過?”
仵作向吳七方問道。
吳七方搖了搖頭。
“趙大人昨日在牢中,半夜才出去,無人近身?!?p> 就在這時,許星河緩緩開口道。
“是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