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時間仿佛一躍過了許多年,在熟悉的地方,那座山峰與村落隨著升起的朝陽灑落的第一縷晨曦,又一次漸漸浮現(xiàn)了。
一位滿面和風的老人走出了在村子,在當年暈倒的地方,他轉(zhuǎn)過身跪在地上,鄭重的跪拜這座山,這個村落。村子無人送行,山峰漸漸隱去,許久,老人起身想遠方走去。
他是蘇英,多年前他從戰(zhàn)場逃到這里。
多年后,他選擇離開這里,走回戰(zhàn)場。只是這一次,他懷著理想——他要阻止那毫無意義的戰(zhàn)爭。
“你看到了什么?”
老仙的聲音將祁文從蘇英的畫面里喚醒,眼前的光幕又變成了看不穿的云霧,靜謐而神秘。
“我看見了蘇英的故事?!逼钗难壑虚W動著復雜的情感,輕聲說著。
“有什么感覺?”老仙問他。
“沒什么感覺,應該說,我不知道該有什么感覺。”祁文看向老仙,“為什么我會看到這些?”
“因為這里曾經(jīng)本就屬于你。”老仙笑了,說著不明不白的話。
“我?還是書生?!?p> “屬于你,祁文,那個穿越而來的你?!崩舷伤坪跏指吲d,“好久不見。”
“別搞我啊,這么神奇的嗎!我是不是特別厲害??!我究竟是不是特別牛皮轟轟的人物呀?比如什么時間的主宰,宇宙大帝什么的,到處穿來穿去拯救世界,處處留情,人生無比輝煌什么的!”祁文越說越開心。
“這……似乎倒沒有。具體的,是你讓我如果有一天再遇見你,不許告訴你的,說那樣可能你就沒盼頭了,向往未知才充滿動力,好奇心是你的第一力量來源?!崩舷赡﹃艘幌潞樱安贿^,什么主宰和大帝可能不合適你的身份,應該說更像是書生吧,嗯?記錄者,或者旁觀者?”
“什么嘛,一點都不厲害。”祁文抱著藥籃,覺得還是藥籃更好玩,“接下來我們?nèi)ツ陌??我這迷迷糊糊的就來了,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拯救世界嗎?可又無從下手,你說的意思我感覺那似乎也不是我的活,那我為什么穿越?。⌒尴?,你又說根本沒那玩意,那我到底該干啥,不能用這身體活到死吧。太麻煩了!”
祁文抓著自己的頭,他平生最煩的就是麻煩事,如果一切都被安排好,走在一條既定的路線上該多好。這樣也不用自己去規(guī)劃什么,一頭翁往前沖就好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崩舷删谷徊豢孔V起來了,“不過你可以先跟著我,沒事的時候就來這里看看,平時和我一起去找藥材,游山玩水啥的……或許某一天你就會離開了。”
祁文看見老仙輕輕嘆了口氣。
“行吧,也沒別的事了。”祁文又一次翻看起藥籃子,“里面這么多藥,你還要找啥?”
“你應該知道,那還是曾經(jīng)你告訴我的,這招搖山上有一種植物,名曰祝馀,我要找到他!”老仙的眼中閃爍起光芒。
“南山經(jīng)之首曰?山。其首曰招搖之山。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花,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饑。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逼钗拇篌@,“你要找祝馀!還有,所以剛剛那老哥和蘇英吃的就是‘狌狌’,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世界,真的沒有仙人嗎?”
“以后你就知道了,這世界本就與你有關,沒有誰比你更了解。”老仙轉(zhuǎn)頭沖向林子中,念叨了一段古語,奇怪的是這句話并沒有被自動翻譯。
之前背著祁文的那頭狌狌在幾棵通體黑色的大樹間翻躍而出,落在老仙身邊。這一次,祁文仔細打量起眼前這頭狌狌。
只見其形狀如猿,白面而黑頰,長著幾根白色長長的胡須,它的毛發(fā)在陽光下顯得五彩斑斕,看上去毛茸茸的,手感極佳。其尾巴極長,末端有分叉,無比靈活。當然最顯眼的還是它那兩對白色的耳朵。
祁文忽然想,這家伙吃起來究竟是什么味道。那狌狌似乎有所感應,打了個激靈往老仙腳邊挪了挪,厭惡的看向祁文。
“你可別胡思亂想,狌狌的感應很靈敏的?!崩舷伤坪踔懒耸裁矗S后手一召,祁文手中的藥籃子飛向了他,一枚金色的小果子從籃子中飛出落到了老仙手中,他將果子遞給了狌狌。
狌狌如獲珍寶,開心的吃了起來,幾口便連果核也咽了下去。
狌狌摸了摸肚子,開叉的尾巴擦了擦嘴,隨后它又看了一眼祁文,轉(zhuǎn)身拍了拍背,示意祁文趴在上面。
“如果你怕暈,我可以再讓你睡著。”老仙對祁文說。
“哼,小瞧誰呢!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祁文爬上了狌狌的后背,感受那席夢思般的柔軟。
招搖山上的風似乎永遠都是溫和的,兩人一狌伴著充滿香氣的風下山了。
繆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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