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劫匪擋住一輛馬車的去路,為首的匪頭騎著馬對著馬車叫囂,單單兩個護衛(wèi)顯然斗不過這群劫匪很快被斬于刀下。
張大下馬,笑得張狂,方才他可是聽見了女人的驚叫。
“妹子,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哥哥我抱你出來啊?!?p> 馬車內(nèi),余嫻君絞著手帕,被奶娘摟著的身軀瑟瑟發(fā)抖,大氣不敢出。
驀然,馬車簾子被掀開,余嫻君被張大可怖的面容下了一跳,一個勁往后躲。
“喲,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姐。”
“別怕,跟哥哥走,哥哥一個對你好?!?p> 余嫻君一陣惡寒,嚇得眼眶通紅。
方娘連忙擋在自家小姐身前。
“你個粗鄙小人!滾開!”
張大被一個老媽子辱罵,當即怒了,一把將方娘扯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余嫻君拉在了懷里,扛著下了馬車,手上還不老實地占盡便宜。
余嫻君拼死反抗,纖細的雙手死命的捶打這張大,嘴里喊著救命,淚水止不住的流。
一支箭破風穿過張大的鬢邊,直直插進土里,若是再右移一分,穿透的就是他的腦袋。
“誰!出來!”
張大將余嫻君丟在地上,轉(zhuǎn)身探向箭射來都地方。
“本英雄來也!”
沈昭背著箭袋,從不高的山坡上躍了下來,杜安跟著岳容不緊不慢從坡上走下來。
杜安掃了一眼地上的箭矢,開口就是一頓嘲諷,“說了讓我來,非得爭,歪到地里去了吧?!?p> 岳容贊同地點頭,對于沈昭的準頭也是非常失望。
“行了二位,別損了,我回去就練?!?p> 岳容再次贊許點頭,“孺子可教也?!?p> 張大見三人囂張至此,從頭至尾未將他放在眼里。
“你們是何人!”
“敢管我張大的閑事!”
沈昭見張大發(fā)怒,往杜安邊上靠了靠,但是嘴上不能輸了氣勢。
“英雄不問姓名,你知道我們是來救美的就行!”
“好大的口氣,把這三個多管閑事的小子拿下!”
張大身后七八個拿著砍刀的手下朝著三人這邊殺了過來,沈昭趕緊就往杜安身后躲。
岳容拔出抬腳,抽出長靴中藏著的匕首,松了松身上的筋骨。
“不準把人打死!”
岳容警告了一番杜安,隨即沖進來土匪的包圍圈,七八個人不過片刻就被兩人放倒,張大眼見著大事不妙,躍上馬就想跑,被杜安一箭射了下來,箭羽扎穿了他的手臂,滾落馬下,捂著手臂在地上哀嚎。
“長得丑,叫得也刺耳?!?p> 張大看著走近的兩個活閻王,捂著手臂往后挪。
“兩位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岳容瞧他那慫樣嫌棄得一腳踹了過去。
“一點血性沒有,還敢在大軍駐扎地周圍搶劫,真是狗膽包天!”
“還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岳容一點點湊近被嚇破了膽的張大,猛得摁住箭尾,將箭插進了土里。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張大痛得直流冷汗,眼前都開始發(fā)黑了。
“帶著你的人滾!”
“是是是!”
張大捂著被松開的手,連忙爬起來就跑。
七八個土匪捂著傷口,也顧不上疼,拔腿就跑,生怕多待了一刻丟了性命。
“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若是還有下回,我?guī)私肆四銈兊恼?”
人跑遠了,連馬都沒顧上拉走。
杜安冷不丁湊到岳容耳邊,“這位好漢,你救的姑娘好像被沈昭給搶了?!?p> 岳容耳朵被杜安吐出的氣息給染紅,如此肉麻的行徑惹得她渾身寒毛直立。
回頭,想給杜安一腳,誰知這人說完不收頭,還咧著嘴笑,當即嘴齒相碰。
“嘶!”岳容捂著嘴,心里瘋狂罵著杜安。
杜安也沒好到哪里去,下唇被撞出來一道紅印,再一看岳容小心翼翼地摸上嘴唇,指尖染血。
“杜安,你今夜最好睜著眼睛睡覺!”說會還會牽扯到傷口,又是一陣刺痛。
瞧著岳容齜牙咧嘴,杜安忍不住發(fā)笑,嘴上雖然沒流血,但也沒好到哪去,不敢笑得太放肆。
這邊沈昭躲著砍過來的刀,追著他的人被岳容放倒后,眼尖地瞧見了癱倒在地上的姑娘,方娘已經(jīng)下了馬車,將余嫻君拉了起來,往旁邊躲了躲。
“姑娘,你沒事罷!”
余嫻君收著淚,勉強搖頭,身上還有那惡霸吃豆腐留下的觸感,惡心得她想吐。
“別傷心,最見不得小姑娘哭了?!?p> “喏,這朵花送你,看在花的面子上,不哭了?!?p> 粉色的野花,還是沈昭路邊采的,所見之處就能瞧見好幾簇,也不稀奇。
余嫻君用手帕擦著眼淚,“多謝公子,我只是一時收不住淚,一會兒便好了?!鄙蛘训囊盎ㄋ⑽词障?。
沈昭只是笑笑,隨手將花放進懷里。
彼時,岳容已經(jīng)將這些劫匪收拾好了。
沈昭這才將放在好友身上的心思收了回來。
“姑娘可是要去楊川城?”
沈昭笑瞇瞇的樣子活像挑逗良家婦女的浪蕩子,方娘不著痕跡擋在余嫻君身前。
“正是?!碧嬗鄫咕卮鹆松蛘选?p> 沈昭看出了方娘的防備,也不好自討沒趣。
“行罷,可需要我們的護送?”
方娘不好推辭,怕眼前這人對小姐有不好的心思,但又怕前路再遇見什么危險。
“送不了,你能不能不要見著漂亮姑娘就不帶腦子說話,你是二胖子不是二傻子?!倍虐裁俺鰜碜钄嗌蛘训南挛摹?p> “此去楊川城誰知道還會遇見什么事,我不是怕她們再出個什么意外……”
沈昭反駁著杜安的話,但說著神色怪異地瞧著兩人。
“不是,你們嘴怎么了,這些土匪是半輩子沒親過嘴嗎?”
“怎的打架還能把你們這兩個糙漢給輕薄了?”
岳容說話嘴就疼,只能用臉罵人。
“亂想些什么呢?!倍虐草p咳兩聲掩飾尷尬。
“不過出來這么久,我們確實得趕回去了,護送不了?!倍虐苍掍h一轉(zhuǎn),“不過,你若是能受得了罰,那你鐵了心要護送,我沒有任何意見。”
沈昭忍不住想起來那嚴苛的軍法,當即遏制住了護送的心思。
帶著歉意,笑著朝方娘和余嫻君賠禮,道:“實在抱歉,我們不便在外逗留太久,恐怕之后……”
方娘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已經(jīng)被這三位小英雄救過一次了,麻煩第二次總歸也不好,當即說“無妨?!?p> “不過,我們也順路,再走一段路離大營就近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險事?!?p> 杜安想了一想,補充上,果然對上了沈昭吃人般的目光。
“你自個兒沒想到,可不怨我?!倍虐惨粩偸?,走遠了些。
沈昭氣得牙癢癢,“怎么傷的是你的嘴不是他的!”
岳容滿臉迷惑,這還能關(guān)她的事?火氣還能轉(zhuǎn)個彎發(fā)泄在她身上?!
無奈說話太痛苦,翻了個白眼以示她的無語,轉(zhuǎn)身牽著白得的馬匹就走了。
方娘樂呵呵地看著三人斗嘴,聽他們話中的意思可能還是軍爺,這下方娘更是放心了。
“我代我家小姐謝過三位公子,勞煩了?!?p> 沈昭連忙回了一禮,“舉手之勞。”
方娘拉著余嫻君上了馬車,沈昭干脆充當一會兒車夫,等分開了再將馬車交由方娘。
岳容騎在馬上,杜安認命牽著馬走。
沈昭一路同方娘閑聊,分開時方娘也大致知曉了三人的身份,也對先前的那一點防備感到抱歉,原以為沈昭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聊上一場,原來單純是個嘴碎的少年郎。
余嫻君在馬車中一聲未吭,只靜靜地聽著方娘同沈昭閑談,也知曉了這三位救命恩人的名諱,只是方才的劫后余生,即使被方娘護在懷里任然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