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回來了,接了兩百人的海外使團來朝。
進城的時候,滿街金發(fā)碧眼的男女,吸引了百姓爭相觀看。
大成帝于宮中賜夜宴,歡迎使團,蹴鞠隊的成員也在邀請之列,梁輕梁遠等人都隨張暖入宮赴宴。
梁輕打量了一下使團的人,白皮膚,黃頭發(fā),藍眼睛,類似于歐美人的白色人種,大約就是上一世古代的歐洲人吧。他們說的話梁輕能聽懂,就是英語。
使團中也有海外著名書院的學(xué)子,也許就像前世的牛津劍橋一類的學(xué)府吧!
宮中晚宴,自是熱鬧異常,有焰火和歌舞表演,宮中的舞蹈自是中規(guī)中矩,大氣磅礴,偶爾看一次,也還是賞心悅目的。
大成帝坐在高位,后妃,太子侍奉在側(cè),然后是王子公主,文武百官。
蹴鞠隊的位置在角落里,并不起眼。梁輕悶頭喝酒吃糕,尤其是山楂糕還有桂花糕,到底是皇宮,甜點還是挺好吃的,開胃消食,甜而不膩,松軟可口,比小時候梁大給梁重買的好吃多了。
酒過三巡,使團中有一女子越眾而出,走到御前,對著皇帝深施一禮,然后陳詞一通。
皇帝看看陳慕,后者起身,簡單的翻譯了意思。
“啟稟吾皇,艾麗莎小姐說她有個難題,被困擾多時,未能解決,特地想請我朝能人指教。”
大成帝頷首道,“好啊,說來聽聽吧!”
翻譯是個面子工程??!
梁輕貌似無意,其實聽得清楚,那個艾麗莎說話可沒有那么客氣。
她說的是,她要出一道難題,考考大成國的學(xué)士們,看看到底哪國的人更厲害!
有太監(jiān)拿來了拿了紙筆,讓艾麗莎出題。
艾麗莎看了看毛筆,似是用不慣,讓侍從拿出鵝毛筆,竟是早有準(zhǔn)備的,在宣紙上寫下了題目,然后鋪在桌案之上。
陳慕掃了一眼題目,愣怔了幾秒,面上裝作無事的樣子,然而目光閃爍。
文武百官都是官場老狐貍,察言觀色自然知道事情不妙。
而反觀艾麗莎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眾人也就明白剛才陳慕的翻譯,是有所保留的了,這題目自是個下馬威,這是來難為大成國的。
陳慕是上一科的狀元,還是翻譯,能讓他發(fā)愣的題目,怎么可能簡單?
立刻有宮人負責(zé)抄錄數(shù)份,傳閱百官。
今天在場的除了滿朝文武,還有今科進士,一甲狀元榜眼探花都在,以及各書院精英代表組成的蹴鞠隊。
先拿到題目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連連搖頭,今科進士還有那一甲三位也都一籌莫展。
這樣的題目在他們看來,跟看天書一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么可能會解決?
艾麗莎又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意思是這道數(shù)學(xué)題很難,她研究了很長時間,可以讓大成國的人研究研究,最晚期限三天,解決不了就算大成國自認(rèn)失敗。
陳慕很有節(jié)制的翻譯了出來,“艾麗莎小姐說,不急在一時,我國三天內(nèi)能有人解決就行?!?p> 大成帝看看群臣的臉色,自知不妙,和太子對了個眼神,似是商量對策。
南宮宸楓自是看過了題目,他也和所有人一樣,完全看不懂那些符號的意義,不知所云。
此時,梁輕拿到了題目。
就這?
抄錄的人用毛筆照葫蘆畫瓢,符號畫的有點滑稽。
但是完全不影響她看懂題目,so easy!
就在太子起身要宣布改日再議的時候。
梁輕站了出來,“啟稟吾皇,學(xué)生可解此題?!?p> 此話一出,就有人嗤之以鼻,“想出風(fēng)頭,也不看看時候?”
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說大話也不怕會閃了舌頭?
要是做錯事可能是連腦袋都保不住的!
眾人齊齊都朝梁輕的方向看來,想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到底是誰?
艾麗莎則驚詫不已,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么?你怎么可能會?這是我發(fā)明的!”
還沒等陳慕翻譯,梁輕直接用英語回答:“雕蟲小技,我大成國早一百年就有人會了?!?p> 這下驚詫的除了艾麗莎,以及眾位大臣,還有陳慕,他好像被雷劈了,呆呆的望著梁輕,良久都忘了翻譯。
南宮宸楓雖然聽不懂她們的對話說了什么,但艾麗莎驚詫的樣子,還有梁輕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看了個真切,明白梁輕必然是有辦法了。
“還請師妹上前解題!”
看看,這高端人才,馬上待遇就不同了,自打當(dāng)上了太子,南宮宸楓第一次叫梁輕“師妹”!
梁輕離席,走到御前,先跪拜了皇帝,再起身拿起紙筆,想了想又把筆放下了。
眾人以為她答不上來,有人開始擔(dān)心,就像陳慕。
有人準(zhǔn)備幸災(zāi)樂禍,比如南宮敇。
“能把你的鵝毛筆借給我嗎?”梁輕用英語詢問艾麗莎。
艾麗莎聳聳肩,示意她請便!
梁輕拿起鵝毛筆,刷刷點點寫了幾筆,然后放下筆,指了指書案。
示意艾麗莎上前一觀。
不用細看,會了不難,難了不會,艾麗莎自然掃一眼就明白,梁輕不僅題做的好,連鵝毛筆也用的好,符號都寫的很優(yōu)美,符合她國的書法審美。
這不過是個簡單的微積分題目,前世高中生都會的,梁輕自然清楚,只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代,有這樣的成就,很是難得,也許艾麗莎是第一個創(chuàng)造者?
從她的名字,還有姓氏來看,她應(yīng)該在本國身份尊貴,剛才在使團中也是眾星捧月的對象,難道她是?
艾麗莎看著梁輕,臉上風(fēng)云變幻,“這個,你們一百年前就會了?真的嗎?”
“當(dāng)然!”梁輕貌似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
這位海外的公主,梁輕不介意騙騙她,好讓他們對大成國心生敬畏。
誰知道他們這個使團,到來的目的到底是朝拜還是為殖民探路?
“怎么可能?為什么,我們才剛剛學(xué)會!”艾麗莎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梁輕覺得要下一劑猛藥,“怎么不能呢?公主殿下!”
兩人都是本國蹴鞠隊的裝束,無甚特別,從外表很難能猜出身份的。
“你知道我是公主?”艾麗莎再次驚詫。
“是啊,身為公主,遠涉重洋,來到大成國,覲見吾皇……”梁輕朝大成帝的方向拱了拱手,“吾皇必是深感欣慰,一定會好好賞賜你噠。”
“我不僅是公主,我還是未來的女皇?!卑惿娚矸荼徊鸫簿筒谎陲棧茯湴恋某姓J(rèn)了,并且同理可證,猜測梁輕,“你也是公主嗎?你也能當(dāng)女皇?”
梁輕驚了一身冷汗,“不,這個真不是,我不是公主,更不會當(dāng)女皇。”
這個她可比不了啊,人家是真有皇位要繼承。
她就一個打醬油的,過幾天就滾回荊山了!
南宮宸楓看著一黑一白兩個小美女一來一往,覺得很有趣,從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打嘴仗,也沒有介意。
這時候陳慕好死不死的,開始翻譯了,“這位艾麗莎小姐,是該國的公主,也是該國未來的女皇,她問梁師妹是否也是公主?梁師妹說她并不是……”
“?”
這個陳慕,真是個坑啊!
坑死人不償命。
好死不死的,翻譯什么公主女皇的?
當(dāng)著矬人不說矮,當(dāng)著皇家說什么公主女皇……
“梁師妹過謙了,梁卿是孤的師妹,怎么可能沒有身份?”
“今日艾麗莎公主與安梁郡主以文會友,自是一段佳話,眾卿家說是也不是?”
群臣山呼太子英明。
陳慕跟艾麗莎翻譯,“這是我國的安梁郡主,身份尊貴,能和艾麗莎公主交朋友,是郡主的榮幸,也是我大成國的榮幸?!?p> 梁輕心想話都讓你們給說完了!
只得點點頭,跟著說“榮幸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