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來程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
回頭一看,官差手上真拿著一只玉缽。
溫容羽面帶淡淡的笑意,和氣地問道:“我的玉缽是撿來的,不知柳少爺玉缽從何而來?”
“從從……”
柳來程面如死灰,一時間接不上話。
溫容羽不緊不慢地追問,“不會是從老城主的房間偷來的吧?”
“胡說!”柳來程反應(yīng)極大,死不承認(rèn),“我沒偷,這不可能是從我房間搜出來的,一定是弄錯了。”
“沒有弄錯,我們確實是在你的房間找到玉缽?!?p> 官差出面發(fā)話,并且描述了他們?nèi)サ哪莻€院子,城主也確認(rèn)那就是柳來程的房間。
如此證據(jù)確鑿,柳來程情緒越發(fā)激動,“不可能!老城主的玉缽我明明放在……”
他剛要指向溫容羽,但是理智尚在,后面的話立即收住。
溫容羽面帶笑容地詢問,“放在何處?”
柳來程頓時說不上話,回頭見城主臉色變黑,立即上前求饒,“大伯,你聽我解釋,這玉缽絕不是我偷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那天也去過那間房間,如今又從你房里搜出玉缽,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不是的,大伯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一定是有人陷害我?!?p> “城主府也就我們自家人,誰會陷害你,是我還是你英策大哥?”
柳來程的人品一直堪憂,如今從他房間搜出玉缽,城主壓根沒想過其他可能,畢竟以柳來程的品行還真干得出這種事。
局勢一轉(zhuǎn),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溫容羽身上轉(zhuǎn)移到柳來程身上。
百姓們也都松了一口氣。
“我就說溫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原來是出了家賊?!?p>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柳來程那樣的人早該懷疑到他身上,抓溫公子做什么,真是的。”
“好在溫公子品行好,要是那天撿到玉缽?fù)低祹ё邲]去找玉缽主人,今日怕是沒人給他作證,果真好人有好報?!?p> “……”
門外沸沸揚(yáng)揚(yáng),阮沅沅得知玉缽從柳來程房間搜到,悄悄地退出人群。
她走到無人的巷子,吹了一下玉佩,雷桀很快出現(xiàn)。
“不是讓你把玉缽放在老城主房間嗎?怎么放在別人房里?”
阮沅沅原本計劃讓雷桀把玉缽放在老城主房間的角落,找機(jī)會讓人重新搜查,這樣一來就成了玉缽一直都在只是沒找清楚,至于他們家里的玉缽也就好解釋。
如今變成在柳來程房里找到,計劃可就被打亂。
“我的確是放在老城主的房間?!?p> “那柳來程的房間里怎么還有玉缽?”
“我沒有去過那個人的房間??赡苷媸撬档?。?!?p> “原來如此,那可就沒冤枉他。”
阮沅沅還擔(dān)心是雷桀辦事失誤導(dǎo)致柳來程被冤枉,如今看來柳來程真跟其他人說的那樣,真是家賊。
“趁他們還沒回去,趕緊把玉缽拿走,免得多出一個更加不好解釋?!?p> “是?!崩阻钣浵路愿篮罅⒓措x開巷子,阮沅沅也回到人群,等著退堂后跟無罪釋放的溫容羽一同回家。
溫容羽在牢房待了三天,依舊干凈儒雅,完全沒有待過牢房該有的樣子。
阮沅沅看著卻萬分心疼,“夫君都餓瘦了,我們趕緊回家,我給夫君做好吃的?!?p> “我沒事。”
“哪里沒事,牢房哪是夫君能待的地方,而且聽說最近官府鬧鬼,夫君定是被嚇得吃不下。”
“這世上沒有鬼,有也是人在裝神弄鬼。”
溫容羽雖然沒見過傳聞中的鬼,不過他這人一向不信這些,他在牢房時有捕捉到一抹人影,認(rèn)為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并沒有受到影響。
“夫君不怕就好,我們回家吧。”
見溫容羽沒有害怕的樣子,阮沅沅也跟著安心,回到家,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平日里沒有吃過的山珍海味。
溫容羽看到這一桌菜肴,以為她花了那些金子,心里反而感到欣慰。
這里溫馨,城主府可就熱鬧多了。
玉缽被柳來程所偷一事早已傳遍千花城,官府不敢管城主的家事,讓城主自己處理。
回到城主府,城主大發(fā)雷霆。
“你還嫌城主府丟的臉還不夠多是嗎?連你爺爺?shù)挠窭徱哺覄?!?p> 城主實在恨鐵不成鋼,他這個侄子仗著有城主府這個靠山到處為非作歹,調(diào)戲良家婦女,欺凌百姓這些已經(jīng)夠讓城主府面上無光。
老城主還在世時有嚴(yán)厲管教過,但屢教不改,如今老城主不在,他更加缺乏管教,這些年變本加厲,城主也為之頭疼不已。
“我都說不是我偷的,你們就是不信!”
“官差都在你房間找到玉缽,你還要狡辯?”
“你們不信就算了?!?p> “住口!誰準(zhǔn)你這樣跟你大伯說話?”
柳二爺?shù)挂彩莻€正派之人,只是柳夫人過于溺愛導(dǎo)致柳來程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出了這種事,二爺夫妻兩也很生氣,但為了柳來程,還是向城主求了情。
“你們自己看著辦!”城主也懶得管教,將柳來程交給二爺夫婦處置。
柳二爺將柳來程鎖在房間,讓他餓個兩天,好好反省。
柳來程卻毫無反省之意,想著頂多就關(guān)個幾天,大晚上還想著一些不入流的事。
他翹著二郎腿,吃著果子,躺在太師椅上樂的悠閑。
突然,窗戶被風(fēng)吹開,吱吱作響,房中燈火被風(fēng)吹滅了一盞。
“剛?cè)肭镌趺催@么冷,什么鬼天氣?!绷鴣沓塘R罵咧咧地起身關(guān)窗。
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有人站在他身后。
那人身穿一襲白袍,臉上戴玉面具,手持一把銀扇。
“你是何人?”柳來程嚇了一大跳,說著就拿起身旁的花瓶防備。
溫容羽拿著扇子輕輕地打了打臉上的玉面。
柳來程雖然品行差,但并不傻,絕鷹宮剛被滅沒多久,玉面書生的事他也沒少聽說。
看到那塊玉面再結(jié)合那身儒雅書生的樣子,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你你……你是玉面書生?”
溫容羽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手中的扇子拍著掌心,很有節(jié)奏。
但聽著的人卻感覺像是處刑倒計時,每聽到扇子拍打一下就兩腿發(fā)軟。
“啊——爹娘快來救……”
柳來程傻眼了幾秒后,拔腿往門口沖,用力拍打房門。
溫容羽甩了一塊布塞住了他的嘴巴,房間恢復(fù)安靜。
柳來程出不去,頓時兩腳一軟給跪了下去,“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