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罰去學飼喂豬
煎熬的考試終于過去了,成績放榜的時刻很快就來了。學子們紛紛圍在榜前,上下尋找著自己的名字,有的因為自己到了及格線而慶幸,有的為了自己掉了排名而懊惱。
“一甲,又是陸星衍,葉晚和溫酒哎?!?p> 幾個學子在竊竊私語
“溫酒被扣了那么多德行分,竟然還在一甲?!?p> “是啊是啊?!?p> 暖暖站在一群學子中間,從頭捋到尾,終于,在最后一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和許槐之的名字,許槐之臉拉的老長,滿面愁容。
相比之下,暖暖就比他樂觀很多了,摟著許槐之的肩膀,拍了兩下,緩緩說道
“考試嘛,有好就有壞,看開點,最后一名又怎樣,說明我們進步空間很大,一甲那三位,沒什么進步空間了?!?p> 許槐之一副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眼神看著暖暖
“可是,他們已經在最頂端了啊。”
暖暖沖許槐之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p> “唔....哇哇哇哇......”
兩人剛剛還晴朗的頭頂驟然出現了一絲陰霾,原本還是正常的臉,在說完“也是”的時候,瞬間變得扭曲,夸張而又做作地佯裝哭泣。
“哎呀,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沒考好,還有下次啊。”
溫酒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瞬間炮火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暖暖滿臉的怨念。
“作為同窗呢,我替你高興,但是,作為你青梅竹馬的兄弟,我鄙視你!嗚嗚嗚.....你個騙子,說好不會拋棄我呢,轉頭你就考了個一甲?!?p> 就像是那種整日和你翻墻爬樹,吃喝玩樂的朋友,明明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都在玩,結果轉身她就考了第一名,大概就是暖暖現在的感受。
“額.....”
溫酒竟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解釋又沒辦法解釋,低聲嘀咕了一聲
“誰想做你兄弟啊?!?p> 雖然考試成績并不理想,但是終于是考完了試,暖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又正直月圓之夜,暖暖滿心歡喜地邀請葉晚幾人于今日晚上,在院中賞月。
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星星也跟著湊起了熱鬧,在空中歡快地舞動著,迷離朦朧的月光下,幾人正圍坐在石桌前,把酒言歡。
“來來來,這可是溫酒特意買的,上好的屠蘇酒,快,滿上滿上?!?p> 暖暖其他方面不行,社交絕對一流,熱情地招呼著陸星衍一行人,給每個人杯中都倒?jié)M了酒。
雖然許槐之還沒來,但是他的酒杯里已是滿的,說話間,許槐之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暖暖拿著酒杯,一把攬過許槐之。
“你小子,來晚了,自發(fā)三杯??!”
說著便順手灌了一杯在許槐之嘴里。
暖暖站起來,神神秘秘地揭開桌上用用布蓋著的東西
“當當當當~~今日我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你們嘗嘗?”
“哇!有鮮花餅哎?”
許槐之剛要伸手拿,陸星衍覺得有些不對勁,越看這鮮花餅的色澤,越奇怪,扭頭問道
“這做鮮花餅的花.....你是從哪里來的?”
“就學院后院園中摘的呀,滿園的花,就屬它開的最好?!?p> 聽完暖暖的回答,葉晚與陸星衍對視了一眼,葉晚試探性問道
“紫色的花?”
“對啊。”
聽到這里,葉晚內心已經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問道
“葉子是燕尾形狀,上面有好多小鋸齒?”
暖暖笑了笑,拍了拍葉晚的肩膀
“你好厲害啊,你怎么知道的?”
此時陸星衍平和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絲灰暗,強裝鎮(zhèn)定地答道
“因為那是司學從西京移栽過來的稀有藥材,鳶尾蘭,司學悉心培育了好幾年,今年好不容易才開了幾朵,一朵就價值萬兩黃金......”
暖暖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神色慌亂,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半響,暖暖捋了捋頭發(fā),強裝鎮(zhèn)定地拿起一塊鮮花餅,心虛地說道
“好幾.....千兩一塊的鮮花餅,要不要....嘗嘗....”
這話暖暖自己說的都有些心虛,桌子前原本歡快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許槐之看了一眼其他幾個人,又看了看桌子,本著緩解尷尬的想法拿起筷子從旁邊的盆里夾起一塊雞肉,說道
“這不是還有雞呢嘛,沒事。”
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了,這么好的夜色,大家也不想掃了興致,尷尬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了笑容。
幾個人紛紛伸出筷子,準備去夾那盤雞肉,許槐之啃著剛剛夾你那塊肉,又繼續(xù)說道
“說道司學啊,我剛剛來的時候還看見他了呢?!?p> 溫酒問道
“司學?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許槐之吃的滿嘴流油,嘴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地答道
“哦,司學啊,他好像是來找小七的,說是小七不見了,就是他養(yǎng)了七年的那只肥鴿子?!?p> 此話一出,幾個人正欲夾菜的那只手同時停住了,懸在了那盆菜的上空,齊刷刷地轉過頭,看著吃的大快朵頤的許槐之,欲言又止。
許槐之還有些奇怪
“你們看著我干嘛?怎么不吃?。堪?,暖暖,你這雞肉口感細膩,入口即化,還挺好吃的,你在哪買的雞啊,我叫我家下人也去那家買?!?p> 暖暖看著一臉單純又無辜的許槐之,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猶豫了片刻,緩緩說道
“不是雞,我這菜,是鴿子湯.....”
許槐之根本沒太仔細聽,只顧著在那開心地啃著肉,隨口答了一句
“哦,鴿子......”
許槐之此時才明白幾個人看著自己時,眼神中那欲言又止的深意,他瞪大了眼睛,嘴里的肉瞬間就不香了
“鴿....鴿子....湯??。⌒∑??”
此刻,許槐之感覺自己吃的好像并不是鴿子,而是一個有感情有血肉的有靈魂的東西。
許槐之嚇的直接將手上未啃完的雞肉仍在了桌子上,由于他是背對著甬道,幾個人同時面色驚恐地看向許槐之的身后,齊刷刷地說道
“司學.....”
許槐之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覺得背后涼風陣陣,一股殺氣,他緩緩轉過身,便看見正站在那里眼含淚花,哭的痛心疾首,仿佛哭墳一般的司學。
司學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看著盆中小七的“尸體”,半響才緩過神來,用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們幾個,每人德行分扣十分,罰去學飼--------喂豬!??!”
早秋的樹林,依舊一片青蔥碧綠,秋風一吹,偶爾有幾片樹葉隨風飄落下來,形狀不一的樹葉隨風而動,好似空中飛舞的蝴蝶。隨風曳動的樹枝像是熱情迎客的主人。
溫酒一行人坐在顛簸的馬車中,暖暖輕輕撩起馬車的車簾,好奇地向外探頭看去。
車內一片寂靜,許槐之氣鼓鼓地嘟起嘴說道
“真是,本少爺竟然跟你門一起來喂豬?”
正襟危坐,閉目養(yǎng)神的陸星衍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鴿子是你吃的,我們可一口都沒有動,被罰你也不虧?!?p> 許槐之氣不打一出來,雙手叉腰,隨后又指了指坐在他斜對面的暖暖,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是暖暖!你做什么好吃的不好,非要做鴿子湯。”
坐在許槐之正對面的溫酒用手拍了一下許槐之正指著暖暖的那只手指
“少來,我看你吃的不是挺香的嘛?!?p> 葉晚雙手抱著臂,面部表情和陸星衍如出一轍,要說這處變不驚,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心態(tài),他們倆絕對穩(wěn)居榜首。葉晚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當做是休沐,放田假了,有什么可愁的。”
相較起其他幾人的談笑,暖暖倒是比以往安靜了不少,眼睛一直盯著外面在看,許槐之伸出手戳了戳暖暖的手臂
“哎,你不會是聽到我剛剛說的話生氣了吧?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許槐之還未說完,暖暖便回過頭說道
“我以后再也不吃鴿子湯了?!?p> 暖暖一句話,引得車內哄堂大笑,被罰去喂豬的悲慘心情也瞬間變得明朗了起來。
兩位女孩子都睡著了,幾位男生還清醒著,這一路顛簸了不知多久,終于到了學飼。
溫酒輕輕拍了拍暖暖將她叫醒,葉晚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到了?”
幾人一剛一下馬車,就有幾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熱情地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對許槐之說道
“公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p> 許槐之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給這兩個人。
“我聽說,這農舍條件艱苦,我已提前命人收拾出了上好的房間,不過,農舍嘛,好的房屋少了些,就得麻煩你們兩個女孩子住一間了,我和溫酒還有老陸住一間。”
陸星衍一本正經道
“既是懲罰,又怎能如此鋪張浪費?我隨便住一間房屋即可?!?p> 葉晚冷著臉,手一用力,將包裹搭在了肩上
“我也一樣,沒有那么多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