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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臭小子,敢打老子我,我……”
李號田,從家中逃出來后,躲進(jìn)胡同中,扶著墻壁,一瘸一拐的行走。
腦袋上的大洞,一刻不停的流出鮮血,鮮血將頭顱染紅。
眼前的景象,晃來晃去。
身體的知覺,慢慢失去。身體哪里都很冷,像一塊寒冰。
口中仍不停念叨:
“賤人,臭小子……?!?p> 在一次眨眼后,失去了意識,身體軟綿綿的,不停使喚,不由朝下墜落。
哐當(dāng)一響,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靜。
青石板的小道上,被鮮血肆意染紅。
腳部聲響起,白發(fā)男人來到了此處,看著眼前的李號田,陷入了沉思。
………………
“我在哪???”發(fā)出來的詢問,卻是令人牙酸的噪音。
李號田,驚恐的摸向喉嚨,想要看看自己的嗓子到底怎么回事。
手中所反饋的觸覺并無異常,在次嘗試說話。
“%``%+;*%%”
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身旁的白發(fā)男人,見狀,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拿出一面鏡子,遞給了李號田。
“?,?!??!?;%”(這,這是我??!)
鏡子中,是一位面容枯槁,眼球突出,滿嘴獠牙,丑陋不堪的怪物。
心神受到?jīng)_擊,手掌松開,鏡子墜落。
“啪~!”地上滿是碎片。
每一塊碎片,都反射著李號田現(xiàn)在的模樣。每一面中,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怪物。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枯瘦如柴的手臂,緊緊的抱住頭顱,心態(tài)趨近于崩潰。
“省省心吧,你的嚎叫,在這青陽城,目前只有我能聽懂。”
“dhduxu”(是你???)
“一定是你懷恨在心,借機(jī)報(bào)復(fù)我,把我變成這樣的?。?!”
沖上前去,揮動利爪,狠狠地劈向那白發(fā)男人。
利爪停住。僅僅被白發(fā)男人用兩根手指夾住,便不得動彈。
“好心沒有好報(bào)。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可全是是我功勞?!?p> “早知道是這樣,救回來的是個(gè)白眼狼,那我還不如不救?!?p> “你,你什么意思?!??!”
東方逆沒有回答李號田,自顧自的走開,靠著柱子,閉上雙眼。
李號田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問道:“你為何救我?”
“只不過是興趣使然,隨手救了你而已?!?p> “對了,你接下來要去做什么?找你的老婆、兒子報(bào)仇嗎?”
“我……?!崩钐柼飭】跓o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如今的身體,失去了情緒與傷痛,所以恨不起來了是嗎?”
李號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苦笑道:
“如今失去情緒,失去了欲望,失去了身為人的一切,回頭看看,曾經(jīng)的自己是多么可笑?!?p> “不怪他們娘倆,曾經(jīng)是我被賭博迷了心智?!?p> “說起來,自從我染上堵癮,這些年,真苦了他們?!?p> 說完后,李號田站起身,加速沖向破廟內(nèi)的大紅柱。
東方逆見狀,沖向前去,攔住了要自殺的李號田。
李號田十分不解,發(fā)出嚎叫問道:
“你不該救我,我好痛苦。”
處于不生不死的狀態(tài)下,存在于陽世間,不亞于受到酷刑。
東方逆開口道:“放心,我并不想阻止你追求死?!?p> “你的壽命,只剩下短短三天的時(shí)間,時(shí)間一到,你的意識與靈魂都將風(fēng)消云散?!?p> “如今,你與這人世間最后的聯(lián)系已斷,不論是朋友,還是家人,都已經(jīng)認(rèn)為你是一個(gè)死人了?!?p> “既然這樣,身為死人的你,不如利用這剩下的最后幾天,作為一位看客……”
“陪我一起,目睹青陽城的終幕。”
李號田,看著東方逆遞來的面具,陷入了沉思。
最終,選擇了將面句帶在了臉上。
青面獠牙的青色面具,配合身形枯瘦,恐怖的軀體,倒是真像神話中的怪物。
東方逆,繞著李號田仔細(xì)觀察,心中對其這般模樣很是滿意。
“青陽城的終幕?是會發(fā)生什么災(zāi)難嗎?”
“怎么,我的小跟班,難道你還想要做個(gè)英雄,拯救世界嗎?”
“你誤會了,但,也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