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被盯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幾人的尖叫吵到了它,它竟直接用長喙刺穿了最近一人的脖子。
伴著“咕嚕咕?!钡耐萄事曧懫?,秦鏡語果斷掉頭就跑。
可她剛跑了沒幾步,便急急止住了腳步。
無他,只因甬道的另一邊,也堵著一只碩大的蚊子。
與第一只蚊子相比,這只蚊子顯得稍微瘦小些,且頭部布滿了長而濃密的環(huán)毛。
很明顯,眼前的這只,是一只雄蚊子。
而雄蚊子一般不吸食人血。
只以露水或者植物汁液為食。
從此處突圍,或許她成功逃脫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秦鏡語分析完畢,便慢慢抬起手,伸向了自己的懷中。
那里有一張傳送符、一張冰錐符和一張火球符。
皆是之前谷金蓮給她的。
她緊緊捏住其中一張符篆,一邊觀察著雄蚊子的動(dòng)靜,一邊挨著洞壁,試探地朝前走了幾小步。
雄蚊子沒有任何動(dòng)作。
甚至連看都沒看向她。
這無疑讓秦鏡語十分振奮。
她想,或許自己可以做到不浪費(fèi)一張符篆,就能避過一劫。
可就在她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往前挪時(shí),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大力,把她給直接推到了雄蚊子的腹下。
登時(shí),一陣尖銳的痛感猛地襲上了她的心頭。
“嘶…”秦鏡語感受著前肘傳來的疼痛,下意識地輕嘶了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兩只胳膊肯定都磕出血了。
當(dāng)時(shí)她為了護(hù)住自己的腦袋,想也想地就用前肘抱緊了頭。
好巧不巧地,還直接磕在了地上唯一一塊尖石上。
也不知道胳膊內(nèi)的骨頭有沒有摔斷。
還有那幾個(gè)人,也真是有意思。
她明明也沒做過什么啊,卻平白遭受這等無妄之災(zāi)。
本來她還想著,自己要是有余力,就幫他們一把。
現(xiàn)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如此心如蛇蝎的人,根本不值得幫助。
秦鏡語心思百轉(zhuǎn)間,身體已做出了最快的反應(yīng)。
她借著現(xiàn)在的姿勢就地一滾,便從那雄蚊子的腹下滾了出去。
“啊,她去那邊了!怎么辦?”
可就在她剛滾出雌雄雙蚊的包圍圈后,一道尖銳的女聲突然驚呼了起來。
“都怪你!誰讓你推她的!這下可好,她跑出去了,我們活命的機(jī)會就少了一分!”一道粗聲粗氣的男聲氣急敗壞地低吼道。
“怎么又怪我了?不是你們讓我把她推過去的嗎?還說什么‘只要這兩只妖怪都吃飽了,我們就能活下來了!’”女人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那也不是現(xiàn)在就推。”男人暴躁地原地跳了跳,“你這個(gè)臭女人可真能壞事兒!”
“說誰臭女人呢?我看你才是臭男人呢?!迸瞬桓适救?。
“你做錯(cuò)事了,竟然還敢反駁!”暴躁男怒睜著一雙圓目,喝道。
“我為什么不敢反駁?難道我做錯(cuò)事了,我就不能說話了?嘴巴長我身上,你還能管得了我說不說?什么東西,這么霸道!”女子不甘示弱。
“你給我閉嘴!”
“啪!”暴躁男說不過女人,惱羞成怒地動(dòng)手了。
而女人自然不肯白白受了這一巴掌。
于是當(dāng)場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氣勢,雙手拍地地罵了起來。
那兩只蚊子好似被女人吵到了。
它們扇動(dòng)著翅膀,對那四人縮小了包圍圈。
另外兩個(gè)人瞧見了,心里驀地一驚。
他們對視一眼后,決定不再作壁上觀。
趕忙各自上前一步,勸說女人與暴躁男小點(diǎn)兒聲。
“你們倆快消停些吧!”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名青年男子,伸手捂住了那女人的哭喊,眼睛卻看向暴躁男道,“它們都過來了。”
“是啊,別再吵鬧了。那兩只蚊子怪好似對聲音特別敏感?!崩先穗p眼骨碌碌地轉(zhuǎn)著,看起來一臉的畏懼。
女人本來哭得正上頭。
可一聽青年男子與老人的話,不由地止住了哭泣,抬頭看去。
這一看,她便看到了兩只碩大腹部和兩根長得離譜的喙。
如此情狀,是她之前從未見到過的。
沖擊力不可謂不大。
嚇得她一個(gè)沒忍住,就直接暈了過去。
青年男子見狀,有些犯愁。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另外兩個(gè)同伴,想要問問這種情況應(yīng)該怎么辦。
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暴躁男與老人竟都緊緊趴伏在了地上,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還不等他弄明白對方這般做的緣由,其脖子便被雌蚊子的長喙給深深扎透了。
“唔…”男子下意識地伸手去扒拉那長喙,卻被另一側(cè)的雄蚊子一口粘液給黏住了雙手。
他不甘心地使勁踢踏著雙腿,卻不想踢醒了暈倒在地的女人。
那女人一醒來,便瞧見了青年男子被漸漸吸成人干,以及暴躁男與老人緩緩爬出雌雄雙蚊包圍圈的一幕。
她害怕極了。
她知道,一旦青年男子的血被吸干了,下一個(gè)就輪到她了。
她真的不想死,可又不知該做些什么,便只能不斷地磕頭求饒,以期那兩只蚊子能放過她。
“兩位妖仙,求求您們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已經(jīng)三個(gè)月沒洗澡了,血液真的很不好喝。您要喝就喝他們的血吧,他們的血很好喝,真的!求求您了!”
那女人一邊涕泗橫流地說著,一邊伸手指向了秦鏡語與那暴躁男和老人的方位。
“你這個(gè)臭女人!”
暴躁男被女人這么一指,氣得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
那速度快的,連離他最近的老人都沒抓住。
老人看著沖動(dòng)的暴躁男,頹然地輕輕拍了拍地。
但也只是拍了幾下,之后又自顧自繼續(xù)向外爬去了。
邊爬他還邊嘀嘀咕咕著:“蠢貨啊蠢貨…”
暴躁男并未聽到老人的嘀咕聲,此時(shí)他的雙目中只有那個(gè)伸手指著他的女人。
他雙目通紅地站在女人身前,一把將對方的頭發(fā)薅了起來,左右開弓便是幾記耳光。
同時(shí)嘴上還不停地謾罵著。
一時(shí)間,整個(gè)甬道內(nèi)除了暴躁男的打罵聲,便是女人輕聲細(xì)語的求饒聲。
“…你這個(gè)傻逼玩意兒,現(xiàn)在知道怕了?哼哼,晚了!你就擎等著被吸干血液,變成人皮一張吧!”
男子罵至興奮處,已然有些忘乎所以。
聲音是一聲高過一聲,最后更是尖銳得猶如在長嘯。
見他如此忘形,那被打得瑟瑟發(fā)抖的女人,卻縮著肩膀,埋頭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壞笑。
……
那邊的混亂,都被遠(yuǎn)離事故中心的秦鏡語盡收耳底。
看來,那幾人的性命馬上就要保不住了。
一想到她都不用親自出手,欺負(fù)她的人就要嗝屁了,簡直興奮得不行。
為了親眼目睹一番那幾人的凄慘死狀,秦鏡語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將頭從藏身的洞壁窄縫中,向外探了探。
卻不想她這邊剛一動(dòng)作,一大灘黏膩的液體便從事故中心處射了過來。
“啪嘰”一聲,便完全覆蓋住了她眼前的那條縫隙,將她牢牢禁錮在了縫隙的內(nèi)部。
虧她躲得夠快,要不然那些液體黏上的就不僅僅是她的幾縷頭發(fā),而是她的整張臉了。
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秦鏡語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
等她回過神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試探著往回拉拽那幾縷頭發(fā)。
可她試了好幾回,都沒成功。
就算逐漸加大了力度,也仍是沒有將頭發(fā)拽回來。
不僅沒拽回來,反倒?fàn)坷念^皮好似要揭骨而去。
如此黏度,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秦鏡語盯著眼前那坨黏度堪比地球502膠水的粘液,有些驚疑不定。
她思慮好久,最終還是控制不住好奇,悄悄湊近了臉,斜著眼朝事故中心處瞧了瞧。
卻不妨與那只雄蚊子的復(fù)眼對視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cuò)覺,她竟覺得那只雄蚊子,好似對她扯了個(gè)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感覺就好像是它在對她說,別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等它們處理完那群家伙,再來收了她的命。
“……”
秦鏡語被那雙復(fù)眼看得有些瘆得慌,遂茍著身子,又使勁向縫隙內(nèi)退了退。
“啪嘰!”
而對方回應(yīng)她的,則是又一次的粘液攻擊。
這一次的濃度與體積,比之第一次要高了不止一個(gè)等級。
看著眼前那灘粘液,秦鏡語知道,那只雄蚊子果真如她方才想的那般,并未打算放過她。
之所以沒有立即吸干她的血液,應(yīng)是因?yàn)樗饶菐讉€(gè)人要安靜吧。
秦鏡語不想坐以待斃。
可她又沒有把握去硬碰硬。
遂果斷撿起一塊尚算鋒利的石子,將頭發(fā)隔斷后,便握緊了脖子上的明歲鏡,默念了一句“進(jìn)”。
一進(jìn)入明歲鏡,秦鏡語便立馬檢查了一遍前肘的傷處。
雖有些傷口,卻并不嚴(yán)重。
按壓了下,也不見太大的痛感。
想來并未傷及骨頭。
這讓她不由地放下了心。
她估摸著那只雄蚊子不會輕易離開,便索性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默背起了煉體術(shù)的第一層功法。
雖說她對其中好多字的具體含義還不是很理解,但秦鏡語相信,只要默背上千遍,哪怕不思不議,必定也能有獨(dú)特的收獲與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