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問見小丫鬟慌忙,趕緊招呼讓二小姐云潤進了屋。
舒云知趣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云潤和云問。
“二姐姐,你這是……”云問擔心問道,皺著眉頭。
“小丫頭!憑什么父親就不讓你去,非要我去!是不是就因為我是庶出……”云潤吼道,最后聲音越說越小,云問抬頭看去。
自己平日里和自己唇槍舌戰(zhàn)的二姐姐,此時正因為自己的后半生哭著,哽咽道。
是啊,有可能,就是因為你是庶女吧。
林府四公子也是庶子,明眼看,是被寵成嫡子般。
可正常的,誰家兒子干了那種事,不會買通點人平息事態(tài)呢?
一切的一切,是因為權勢出身問題。
這個亙古不變的話題,永久都不會被解開。
死解罷了。
云問是嫡女,那剛誕下女兒就駕鶴西去的大娘子的孩子。
至此,她無話可說,只能默默承受。
云潤剛開始進屋的強勢勁沒了,現(xiàn)存的只有那哽咽聲和發(fā)紅的眼眶。
“我該怎么辦啊……”云潤再也不顧形象,慢慢蹲下身,咧著嘴,也不用帕子擋著。
她哭著哭著,嘴都發(fā)酸了。
她干脆坐在地上,倚著桌腿,兩只眼早已哭成紅杏一樣。
“鬧了沒?”良久,云問開口。
抽泣聲小了許多,云潤抬頭望向云問。
小姑娘蹲下身子,與云潤平視。
“拿出你之前對我的伶牙利嘴,實在不行,就哭,照你現(xiàn)在這么哭,鬧得,越慘越好。”
她面貌平靜,說完,抽了抽嘴角。
云潤被云問扶起身。
云問苦笑一聲:“抱歉,我……從來沒有經(jīng)受過這種苦,自然安慰不了你多少?!?p> 府中唯一的嫡女,怎能受到這委屈?
“那他們……他們,嫌我,聒噪怎么辦……”云潤攥住云問的衣角,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茫然,“我娘本就不受寵……”
“……”云問沒想到這些。
風起風落,吹起的,是永遠吹不斷的愁緒。
云家就三個姑娘,第一個嫡出,第二個深受父親的喜愛,最后一個沉迷話本子。
如果不是最后一個姑娘和林府連親,那父親一定會忍痛割愛,把第二個姑娘潑出去。
所以說,這根本就是個死循環(huán),或者說,這個循環(huán)對象,只有云潤一人。
除非那個嫡出的自告奮勇,站出來。
可云問不行。
她緩緩闔上眼,抱著云潤:“只要能緩過一時就好了……趁著緩期之時找個合適的郎君……”
“我不想做檻花籠鶴……”云潤哭著說,“我和你們一樣啊……”
也向往著街市美好。
可惜,自己出身世家,這家中還沒有那么受圣上喜愛,還是個庶出,又怎能得愿。
只怕是茶涼人走,那邊也只是象征性走個過場。
她看慣了許許多多的話本子,也看到過很多富家女嫁給書生的故事,看到過小將軍颯氣提親……
她只是想要深入靈魂的情人。
明明早已認定自己的結局,卻不甘喲。
“你說什么?”云問聽著云潤喃喃著,問道。
她聲音空洞。
“我說,我寧愿做這無名飛鳥,也不要做那囚鳳?!?p>
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