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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荒劍傳承

第十五章:夜會張良,巧遇意外

秦時明月之荒劍傳承 筆落生灰 4447 2022-10-29 06:00:00

  四人誓忠,陸元清心情也很好,但還是叫他們簽了合約。不是不相信他們,如果不相信,那合約更沒有什么必要了。

  這個合約的重要意義在于約束自己,規(guī)范勢力的章程。

  四人退下,有活的干活,沒活的修煉。

  可陸元清在他們走后,臉上卻浮現(xiàn)起了猶豫,他手底下的勢力以后肯定會不斷發(fā)展壯大,但在這亂世中他又能否保全這些人呢?

  “你有心事?”麗姬靜步從后走來,蓮步款款,溫婉如玉。

  “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仔細(xì)看過這天下。”

  “不,我一直記得六年前,你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我知道,這天下始終都在你眼里,你無論想做什么都可以,主要‘她’握在你手中?!?p>  麗姬天籟般的聲音仿佛和煦春風(fēng)一樣,讓人不自覺地親近信賴。

  “可縱然如此,那也只是我眼里的,并不是你眼里的,他們眼里的。”

  “你錯了,即便不是他們的,可卻是我的,你的天下就是我的天下,從六年前就是了。所以,我會陪著你,守護她?!?p>  她的談吐輕松卻誠摯懇切,如訴衷情。

  “而且,即使是像己師姐姐這樣的天下第一庖廚,也難以打破眾口難調(diào)的枷鎖吧。不過,我愿意相信你,既然你都能將他們收服,那肯定也能庇護好他們。”

  公孫麗姬很善解人意,仿佛早就知道陸元清的心思了。

  “麗兒!”

  陸元清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出聲。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p>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guī)溬?!無使尨也吠!”麗姬激烈回應(yīng)。

  陸元清心中破防,卻如鯁在喉,緊巴巴的,想說什么卻卡住了。

  急切之下,他深情地扶住麗姬雙肩,俯身低頭,尋找發(fā)泄口。

  麗姬震顫,呆若木雞,直到額上出現(xiàn)一絲溫涼后方才驚醒。

  終于,她勇敢上前擁抱,共享身體的溫?zé)帷?p>  兩個呼吸后,麗姬親昵地蹭了蹭陸元清的右頰,然后滿足分開。

  陸元清則是抬手摸頭回敬,面帶笑意。

  “我準(zhǔn)備出去辦點事,你自己好好練劍,過些時日我?guī)闳ヒ娮R幾個當(dāng)世的人杰?!?p>  麗姬羞赧,臉上泛起的紅暈像極了那清晨的第一縷朝霞,她竊喜著想:“難道這呆瓜開竅了,像是說帶著自家夫人……哎呀真是!”

  不過她的雜念并沒有躍上唇齒,而入了眼底上了眉梢。此時的她,猶如情竇初開、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懷春少女將與良人分別,不免要秉燭促膝,夜訴衷情。

  千般旖旎、萬般繾綣,最后被她融成一句話:

  “我等你!”

  ………………

  二更天,新鄭城,相國張府,月光皎潔,陸元清身形極速飛過。

  良久,十一二歲的少年推門而出,未點燃燭火就趁著月色行至院中石桌旁。

  “氣勢渾厚,腳下輕盈,吐納卻是一段比一段悠長,我猜閣下不是吃醉了酒找不著家方才誤入相府的吧?”

  張良落坐于院內(nèi)的石桌旁,開口就知道他的機敏,先是評判來人武功,占據(jù)談話先機,繼而詼諧不至于這么劍拔弩張,最后卻又刻意警告這里是相府。

  “不愧是幾代忠賢良相之后,子房果然好本領(lǐng),我如此矯健身手,未觸動一磚一瓦,你竟也能察覺。”陸元清也幽默回應(yīng),一則給足了張良面子,二是表達了沒有惡意。

  “是閣下不曾掩飾罷了,觀足下容貌昳麗,為何翻墻而過卻不走正門呢?”張良實在不明白,這么大搖大擺的賊子有什么算計。

  “見非常人走非常道罷了,子房難道是怯客?”

  陸元清飛身一閃,落到張良對面,將桌上已斟好的酒舉過,直接仰頭一送,豪氣飲下。

  “閣下好膽魄,渾然不怕喝下之后真的一醉不醒,再也回不去了?!?p>  “這酒應(yīng)是出自紫蘭軒紫女姑娘之手的蘭花釀吧,既是好酒子房又怎會忍心讓它閑置著浪費掉呢,而且如果再加入佐料的話,那可能就破壞了美酒的原香了?!?p>  陸元清開誠布公,卻見他飲完一杯,也給張良倒上一杯,便自斟自酌起來了。

  張良見來人膽氣豪邁,自己竟一下子就散去了幾分戒備,“先看他有什么來意吧?!?p>  “不過,在你們這些貴族世家眼里,紫蘭軒不就是那腌臜下流的勾欄所在嗎,怎么也會飲用那里的酒呢?”

  “兄臺說笑了,若非戰(zhàn)火肆虐中原,在無家可歸、走投無路之下,那些良家女子又豈會委身于煙柳紅塵?!?p>  “哦?想不到子房雖然年紀(jì)尚淺竟也有如此見地,不過何為只提你之看法呢,我方才問的可是你們呀。”

  “難道閣下此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良實在不解。”

  “哈哈~,子房莫惱,我此來是想告知與你一件事,一件大事?!?p>  “什么事?”

  “張家危已,不但是張家,韓國亦是如此,七國紛爭,秦國獨大,不出十年韓國必亡。此等存亡之際,你或會寄希望于王室振作,更會相信那尚在海濱之地小圣賢莊里求學(xué)的九公子,能夠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可是事實上你可能要失望了?!?p>  張良聽完猛地站起,眼神直勾勾鎖住陸元清,冷靜質(zhì)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誒!”陸元清擺擺手,故作一副高人風(fēng)范。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話只需一些時日就能驗證。哦對了,兩個月后,你張家或會遭遇一個大危機,到時你的確可以去尋九公子幫忙,因為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身返回韓國了。不過若是事不可為,你也可以來天下第一樓找我。我將會在三個月后開張,然后在第三層等你。”

  陸元清言辭鑿鑿,他不待張良繼續(xù)追問,便抄起酒壺急忙飛身而去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千里之外也能掌握九公子的行蹤,而且九公子一向以頑劣示人,旁人根本不知底細(xì),他竟然也知道?!?p>  張良獨身留在原地一陣猜疑,忽的又想起陸元清所說兩個月后張府的危機。

  “一動不如一靜,這兩個月內(nèi)先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如若連九公子都解決不了,這天下第一樓我倒是有些興趣了?!?p>  陸元清離開相府之后沒有急著趕路,反倒是慢悠悠的。

  他仔細(xì)游走過城內(nèi)建筑,包括每一條街巷,以及每一座有名的府邸所在,四公子府、大將軍府、相府、……,如星辰高懸其位,都在拱衛(wèi)著內(nèi)城王宮。

  “血衣堡果然不在城內(nèi)嗎,這個韓王安也的確是有點意思?!?p>  夜幕,籠罩在韓國頭上的黑暗,而血衣堡的主人無疑才是這黑暗盡頭的恐怖黑手。

  “快追,可別讓他跑了?!?p>  陸元清在沉思中突然被一道細(xì)不可聞的聲音吸引住,于是閃的一下就消失了。

  ………………

  城南的一處街巷,幾十個輕甲兵士在秘密搜尋著什么。

  “大哥,咱們要追的到底是什么人???”

  “噓,小子你噤聲,你沒看見上面那幾位大人嗎,那可是將軍府的百鳥,你一個新來可別再問了,好好聽命令就是?!?p>  陸元清隱匿在一處拐角,內(nèi)功運轉(zhuǎn)便將前方一對兵士的對話盡收耳中,然后腳底輕點在一戶窗角上飛上了屋頂。

  他思忖著:百鳥既已出動,那四人或也會來一兩個吧,正好瞧瞧他們的手段,只是不知他們到底要抓誰。

  子夜將近,甲士們終于攔網(wǎng)捉魚般撲向一間矮屋,木制的。

  這矮屋卻也還算大,周圍就沒幾戶人家,只是窗口已被封死,連一絲光線都不曾透出。

  那五六十個人的包圍圈快速形成,人群中,有個什長心里忌憚其他幾對人馬會搶先一步拿到功勞,只見他眼中貪婪泛起,率先下令手下沖鋒擒拿。

  “將軍有令,活捉賊寇者賞千金?!?p>  此言一出,麾下人馬蠢蠢欲動,有五六個比較膽大的,直接一陣吼叫,破開那矮屋木門拿著火把沖了進去。剩下的那些人哪里肯步人后塵,也紛紛大呼著沖上前。

  只是不一會兒,嘭嘭幾聲,木門帶人一個接一個被甩出,剛好甩到了那后排甲士,兩對人馬相撞齊齊摔倒,隨后哀嚎聲便起,你推我我攮你的,亂成了一鍋粥。

  “你們幾個怎么回事?人呢?”那什長知曉這人也是不好抓,還是得先看看他的本事。

  “稟大人,我們六人一起沖進去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居然里面燈火通明,然后又是漆黑一片,正待我們有所行動,就已經(jīng)被打飛了出來。”這個說話的甲士比較幸運,因為是緊挨著同伴左右,被打出時有別人擋下攻擊,所受的傷也小點。

  “看來,這個賊寇是早安排下了陷阱啊。”什長分析到。

  “大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那甲士順著話問到。

  “怎么辦?全上啊,你還不懂嗎,真是一群廢物,你看看你們的傷,哪一處是兵戈利器所傷,這說明什么?”

  “……說……說明他沒有利器,只有鈍器?”那甲士小心翼翼的。

  “嗯!不錯,你小子可堪大用?!笔查L說著夸贊的話,不住地?fù)嶂约旱暮?,又瞄了一眼周圍,似在向那其余的四個什長炫耀。

  那四個什長聽完這一對一答,也相繼明白過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急忙下令:沖鋒!

  人頭攢動,不過這次卻無多少擁擠,軍容還算肅穆,步調(diào)齊整。

  一二十個甲士將矛戈戟鉞等長兵器留在原地,齊齊拔劍將向南的門口全部砍碎,然后急忙哄搶著進去。

  那另外沒進去的幾十人則以屋子為中心,架起長槍等,圍的水泄不通。

  而此時甲士們身后的一棵樹上,有一人的足尖之下如注銅鉛,不動如山,細(xì)望去,只見他那腳下原來是一片萌發(fā)的嫩葉,其人功力之強可見一斑。

  他身著一件暗紅金絲甲衣,臂膀鑲嵌著幾片紅羽,本是個英挺男子,卻生了個千嬌百媚的鳳眼,那一身金絲閃閃奪目,乍一看去,倒像是個妖嬈女子。

  而在他那肩上還立了只逐魂鳥,它身披紅棕色羽毛,利爪緊緊抓著這人的肩甲,碩大的頭歪到一邊,兩顆銅鈴大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天幕,不叫也不動。

  這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沖鋒的甲士,血液涂抹的猩紅嘴唇翕張,發(fā)出催命咒語般的陰森聲音:“嗯,戍城司的這些人還是有些用處的,雖然都是些好大喜功的蠢貨。”

  “紅鸮大人說的是,這些可憐蟲還以為自己真能抓到人呢,殊不知已經(jīng)落入了敵人陷阱之中,不過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是合格的替死鬼?!蹦切镑饶凶雍竺娴拇謽渲ι弦舱局鴰兹?,不過卻只有一人敢上前搭話。

  “哦?看來,你很聰明,也很會揣摩我的心思嘛,禿鷲!”被稱作紅鸮的男子此刻瞇著眼,話語冷峻,仿佛被鑿開的凍了三尺的冰碴,尖銳透骨。

  “大人……屬下……屬下只是……”禿鷲聞言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驚恐,言語磕磕巴巴的。

  “行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有晉升的欲望這很好,身為將軍的鷹犬就該有此覺悟,而且我知曉你和我有著共同的目標(biāo),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紅鸮嘴里輕松安撫著,卻沒人看到他紅色的嘴唇暗自收斂,唇角冷冷上揚,他很得意,也很享受這種掌握別人恐懼的心情。

  “大人說的是,沒想到屬下的一點愚智大人也完全知曉,那小人今后可就仰仗大人您了?!倍d鷲也沒提什么猜測紅鸮的心思,一個勁兒地賠笑著乞求照拂。

  禿鷲心知紅鸮此人情緒反復(fù),心胸狹隘,難以伺候,要不是因為自己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同樣不喜墨鴉白鳳,紅鸮也不會將自己視為盟友。

  不過,禿鷲更清楚紅鸮也只將自己當(dāng)作和那些甲士一樣的替死鬼罷了,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盟友。

  想到這,禿鷲不由得看向前方矮屋。

  矮屋里此時箭雨橫飛肆虐,一些甲士拼命用護甲抵擋著身前射來的飛箭,卻沒想到背后也有,墻角處、房梁上弩機排列整齊,占滿了高處。

  “退!退!退!快退!”

  沖到最里的那甲士聲嘶力竭,他能明顯感覺到那弩是精鐵所造的強弩,而他們所披的甲胄卻不是重甲。

  可是,等他倒地了才發(fā)現(xiàn),剛才只是自己心里無聲的吶喊,后面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涌進。

  瞬息間,那烏黑的強弩便消失化作點點芝麻,只是“咻”的一聲,幾百支勁弩寒光乍現(xiàn)。

  箭矢過處,人影慘叫倒地,他們相繼被扎成了漏篩,頃刻之間,屋內(nèi)便匯成了兩寸高的血池,情狀慘不忍睹,在通明的燭火灼照之下,更是瘆人。

  “跑?。】炫?!”終于有人意識到恐怖的降臨,吼破聲音。

  除此之外,因為前方呼吼不夠及時,后面進屋的人卻反被倒下的絆住,摔作一團。

  咔噠!又是一陣機關(guān)齒輪傳動的聲音。

  這道聲音使得連滾帶爬的眾甲士心底又一寒,盡皆目露驚恐之色。

  啊!跑?。?p>  擁擠、踩踏、拖拽……

  于是,煉獄之中,發(fā)生了這一幕:完好無缺的甲士倉皇拔腿,而那些不幸被射中腿部的也死命地抓著竄逃的人,企圖以此搶回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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