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蕭汐情被欺負
楚紅綾對于自己身中幻術,似乎毫無察覺,她目光平靜的看著蕭汐情,紅唇翕動,緩緩說道:“離爐鼎遠點?!?p> “區(qū)區(qū)幻修,旁門左道。你,不配。”
那份淡定從容中蘊含的,是強大自信,簡短兩句話,深深的刺痛蕭汐情!
擔心的事情果然來了,困龍洞中實力強大的魔頭太多,有人和她搶奪江純,根本守不住。
即便如此,蕭汐情也不愿坐視爐鼎飛走。
“死!”
蕭汐情低喝一聲,雙眼血紅,小手飛速掐動法訣。
頓時,墻壁中伸出兩只粗大的青色嶙峋怪手,尖銳鋒利的指甲仿佛利劍,足有兩尺長,以迅雷之勢攻向楚紅綾!
青面獸之爪,為小乘境妖獸。
蕭汐情曾在大荒上將其斬殺,冥想一個多月,才在幻境中將其重現(xiàn)。
在她全盛時期,這一擊足以瞬息擊斃小乘巔峰修士!
“先用青面獸爪子困住楚紅綾,再以大地之顎咬斷她那兩條惡心的長腿?!?p> 蕭汐情惡毒的想到。
但下一刻。
錚的一聲刀鳴。
楚紅綾懷中古刀出鞘,寒光閃爍,轟隆一聲,那粗大的青面獸之爪,手掌從腕上滑落,切口猶如鏡面。
沖天黑血噴發(fā),如同暴雨傾盆。
澆的粉發(fā)少女,滿身赤紅,只露出一雙茫然的大眼睛。
那一瞬,蕭汐情根本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她凝聚出的青面獸之爪,就被楚紅綾破解。
“唔!”
忽然,她悶哼一聲,白嫩的小腿無助晃來晃去,楚紅綾掐著她的脖子提起,神瞳中一片冷意:
“不準拉爐鼎進入幻境,再有下次,本尊不會輕饒了你。”
嘭!
蕭汐情被重重扔在墻壁上,身軀受創(chuàng),吐出一口鮮血。
她捂著小腹,臉色煞白的爬起來,卻見楚紅綾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籠罩在身體上的寒意也慢慢消散。
但她的顫抖仍未停息。
太可怕了。
好可怕呀!
在楚紅綾恐怖的實力下,她竟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嗚,嗚嗚嗚?!笔捪闅怵H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嚶嚶哭泣。
但是在成年修士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切,大哭也不會有父母保護。
楚紅綾想欺負她,就可以隨意欺負,反之不行。
這種弱肉強食,在魔道中更加明顯,楚紅綾的陰影像一座大山,壓在蕭汐情心頭。
……
“哼,充其量是個心智不全的稚童。”
離去的楚紅綾回到洞府,心里邊沒有半分欺負小孩的愧疚。
她早看出來蕭汐情對爐鼎有想法,但幻修實力低微,無法對她構成威脅。
但最近幾日,她發(fā)覺江純在共同修煉時,臉上經(jīng)常閃現(xiàn)自責之色。
那雙一心一意的黑瞳當中,倒映出的是另一人的影子。
起初,這在楚紅綾心里是個芝麻般的小事。
隨著時間越長,這枚芝麻揮之不去,漸漸變大,有長成冬瓜的趨勢。
她破天荒的沒有修煉,在桌前喝了一整壺茶水,也沒能入定,總覺得有個事情必須去做。
于是,在靈氣種植園前邊堵住蕭汐情,把對方教訓一通。
現(xiàn)在楚紅綾心情好多了。
她的手撫在胸口前,默默想到,這是為了避免爐鼎無意義的消耗,否則蕭汐情會把陽氣全部搶光。
和手札中,師祖那種把始祖鼎身邊的女人全趕跑,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我絕不會變成師祖那種人,哪怕是始祖鼎,終歸是個隨取隨用的糕點盒子。”
楚紅綾自我開導一番,終于松了口氣,成功入定,進入修煉狀態(tài)。
...
另一邊。
江純并不知道小魔頭被仙子欺負了,此刻,他在田鼠洞穴中揮動青冥棍,戰(zhàn)勢虎虎生風,形似戰(zhàn)神下凡。
七八只煉血境田鼠圍攻上來,被他一棍一個,全部打飛。
“青冥棍法第一式,棍指長天!”
“青冥棍法第二式,大力開搗!”
江純手中的青冥棍注入元力,釋放淡淡白色豪光。
第一式,為兇猛的‘撩’招,以下攻上,煉血境后期的田鼠丁三駭然變色,雙臂擋之。
但面對江純兩千斤的一棍,當場被拍飛,疼的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第二式,瘋狂開搗。
本為搗藥法,可以把藥力充分擴散發(fā)揮,但也可用在戰(zhàn)斗之上。
江純雙手握住青冥棍正中,如同雙節(jié)棍般,發(fā)起狂風驟雨的連擊。
仿佛了無雙,他一頭扎進煉血境田鼠群,接著,痛叫聲一片,一只只田鼠麻袋似的飛出。
“誰能與我一戰(zhàn)?”
江純酣暢淋漓的大喝一聲,長棍拄地。
咚的巨響聲,震得鼠鼠們神色驚恐。
地上橫七豎八,倒下十二只煉血境田鼠。
反觀江純,只有煉血后期。
修煉了上古祭書,成為陽修后,江純的持續(xù)戰(zhàn)斗力大為增長,青冥棍也可增重至兩千斤。
這根地階上品的法寶棍子威力奇高,能夠起到增強元力的神效,還有就是十分的硬,有田鼠以長劍抗衡,一下就被江純的青冥棍震飛,劍刃破開豁口。
江純握有奇兵,再加上身軀經(jīng)歷靈血寶湯洗精伐髓,闖入田鼠群中,如同降維打擊,持棍而立,不可一世。
或許是被魔頭們欺辱慣了,也或許江黑的性格影響了他,在吊打這群田鼠時,江純十分舒爽,對于傷筋動骨了的田鼠們,雖心有愧意,但很快忘諸腦后。
“江公子,還請對鼠子鼠孫們,手下留情?!?p> 趙田哀嘆一聲,雙手作揖,在江純面前躬身請求。
江純眸中的戾氣消散些許,回過神來,驚訝的想到,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要對一群無辜田鼠動粗?
其中一個傷的厲害的,手都斷了,疼的在地上打滾。
“是我孟浪了。”江純歉意的向田鼠們鞠躬,取出幾枚丹藥。
這是江黑威脅丁玉丹,討要來的治療丹藥。
價值不高,二紋生骨丹,對于跌打傷勢,有著很好效果。
本來丁玉丹還有更多寶貴的東西,可惜那天中了仙幻草,法寶袋大開,被楚紅綾全部收下,剩下的,只有最常見的一二紋丹藥。
江純讓趙田把丹藥發(fā)下去,那些受了傷的田鼠,一個個感恩戴德。
看得他心里邊不是滋味。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也有了近乎魔道的行為。
對此,江黑在腦海中說:“這有什么,本就是些低賤妖獸,一棍子打死,也沒人責怪你。”
“它們老老實實在洞穴里工作,我怎可濫殺無辜?”
“哼,照這么說,以后你我成為頂天立地的修士,與人戰(zhàn)斗時,還得小心翼翼的不讓戰(zhàn)斗余波,傷及平民?”
“......”
江純沉默片刻,回道:“我會盡力避免?!?p> 他沒了繼續(xù)和田鼠切磋的興致,扛著青冥棍回到房中。
在木桶里清洗遍布汗水的身體,順便習慣性的打開爐鼎志,倚在木桶上觀看。
元力步入煉血境后期,江純可以看到更多的,那些暴風雨中支離破碎的文字‘小船’。
上次是楚、葉、龍三個字,今天擴展成六個。
江純聚精會神,目光逐漸變得凝重。
六個字,分別是:‘楚紅’、‘葉星’和‘惡龍’。
第一個多半指的是楚紅綾了,這段混沌的預言本身就由她而起,預言中出現(xiàn)她的名字,是情理之中。
但第二個,似乎是葉星怡!
難道這位劍修,在關于他未來的預言中,也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江純不禁想到。
最后的惡龍兩字,則意義不明,難不成指的是,自己的未來從‘無法自拔的黑暗’,變成‘屠龍者終成惡龍’,淪為一個人人喊打的魔頭...
“江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p> 江純質疑的問。
對方多次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從房間離開。
江黑去了哪兒,做了什么?
他每次醒來,腦袋里都會多出許多戰(zhàn)斗知識,還通曉了一些煉丹之法。
這是極為寶貴的收獲。
他問江黑怎么得來的,對方只說用仙幻草威脅丁玉丹。
仙幻草。
聽到這三個字,江純過去這么久,都還有點渴望,可見危害之大。
但江黑,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藏了一大把仙幻草在身邊!
很難說江黑一開始的目的,是未雨綢繆,威脅丁玉丹。
給自己的身體服用,使其不得不依賴江黑...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