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天賦極差’
尤其江純的腹部,有一傷口,黑血汨汨流淌。
是張淼淼的蝎毒!
女子臉色一變,連張淼淼體內(nèi)那只大妖都醒來了,這說明,她們七人之間已經(jīng)處于一種極其緊張的氣氛。
危險的不止江純,很可能有人按捺不住,提前出手擊殺其他競爭者。
出手之人,只會是楚紅綾。
面對強(qiáng)敵,另外六人理應(yīng)弱弱聯(lián)手。
有真元自爆這一招同歸于盡的法術(shù),想必楚紅綾也會忌憚。
但,張淼淼體內(nèi)的大妖還是感受到致命威脅。
女子也發(fā)現(xiàn),七人當(dāng)中有一位莫名其妙受傷:蕭汐情。
不但受傷,還被打哭了。
時間緊迫……純陽之花,需要盡快。
女子焦急的把江純攙扶起來。
正道仙門出身的她,在某一瞬,對身邊的少年動了歪腦筋。
“不行,要先治療他的傷勢,如果直接搶奪,他斃命于我手中,何來顏面自稱仙門之人……”
她是江純今天的最后一站,因此知道江純的虛弱。
反觀前面幾人,或許以為始祖鼎尚且健康。
她的確有能力治療好現(xiàn)在的江純,那么,之后呢?
假如江純的純陽之花早已不在,她露出真面目索要,等于自投羅網(wǎng)。
“師尊,我究竟該怎么辦?”
白衣女子憂愁的望著江純房間內(nèi),那扇假窗。
目光似乎穿越千萬里,回到青云仙宗。
…
“唔...”
江純迷迷糊糊的醒來。
記憶潮水般進(jìn)入腦袋。
他慢慢驚醒。
自己由于陽氣太少,倒在地上!
得抓緊服下大補(bǔ)丹,否則撐不住明天的共同修煉。
江純準(zhǔn)備爬起來時,一只柔軟溫暖的玉手,輕輕按在了肩膀上。
“誰?”
江純一愣,側(cè)目看向床邊。
熒光石潔白的光芒下,坐著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
對方面目被云霧遮掩,難以看清。
“仙子,是你嗎?!彼牣惖恼f道。
女子點(diǎn)了下頭。
聞言,江純心中一陣暖意流淌。喜歡事后穿白色仙鶴的楚仙子,終于換成別的衣裳了。
熊貓看著小了一些,是錯覺嗎?
平常就很大,可能是太過虛弱,認(rèn)不清了。
修煉時四感被封,包括視覺,觸覺,那真就是伊甸園的果實(shí),只能在夢里懷念。
江純沒再多想,自己還活著,對方不可能懷有惡意。
剛要起身感謝,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你身體虛弱,躺著不要亂動,一切交給我好了?!?p> “嗯?”
江純臉上又一次閃過疑惑,楚仙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聲音很軟,清脆,令人如沐清風(fēng)。
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上,扎滿了精純真元形成的罡針。
一縷縷溫和力量進(jìn)入經(jīng)脈,驅(qū)散內(nèi)中的困龍洞陰氣。
元力不知不覺間恢復(fù)到一萬,嘴巴里殘留丹藥清香。
和楚紅綾上次給他送來的,翠綠小瓶中的丹藥,如出一轍。
江純奇怪的瞧了眼女子遮住的臉,不禁問道:“為何要遮住面目,聲音也變化了?”
對此,女子嚴(yán)肅的解釋道:“也許你會遭遇搜魂,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絕不能暴露?!?p> “對了...”,女子言語一頓,不解的問:“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是體內(nèi)的那個性格惡劣的少年,說的嗎?”
她知道江黑的存在?江純眉毛一跳,心道,江黑果然有事情瞞著自己。
‘楚仙子’來過房間的事情,江黑從未提起。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他無奈的說:“你仙子的身份,的確是我和那位共同商討后,得出的結(jié)論?!?p> 江純和這位白衣女子,你一言我一語,雙方不在同一頻道,對話卻進(jìn)行的出奇順利...
對方問他為何得知她的身份,江純誤以為指的是一個多月前,自己如何得知了楚紅綾的仙子身份...
女子說道:“記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晚的事情。”
“我明白,禍從口出,或許會被有心人聽見?!?p> 江純點(diǎn)頭。
深夜,有‘楚仙子’作陪,他感到無比安心,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困了。
仙子溫暖的手掌輕撫著他的腦袋,恍恍惚惚間,似乎回到嬰兒時代。
拋棄他和江黑的母親回來了,把他們抱在搖籃之中。
“為何扔下我們...”
江純在睡夢中,無意識的呢喃。
白衣仙子的手停了一下,輕嘆一聲,眼睛里露出憐憫之意。
這個少年提起過,是個孤兒。
反觀她自己,出身仙門,父母皆是地位極高的修士,從小錦衣玉食,未體會過人間疾苦。
是以,上次和江純交談,得知凡人生活不易,她感慨良多,對江純升起一絲敬佩。飯都吃不飽,也要苦讀詩書,在科舉中搏一絲渺茫希望。
“我相信,父母拋下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世上沒有母親,無緣無故拋棄自己的骨肉?!?p> 她在江純床邊,柔聲說道。
興許是夢中的江純聽到了,緊繃的五官一絲絲舒展開來,呼吸聲趨于平穩(wěn)。
巨鼎山上,埋在黃土之中的江黑仰頭看著天空,冷酷的神情中莫名有一絲感傷。
自這天開始,仙子‘楚紅綾’每晚都會過來。
江純白日被過度吸取,再以大補(bǔ)丹強(qiáng)行填充,撐得口鼻溢出鮮血,而到了晚上,仙子到來,身體又被一絲絲治愈...
他就像在米行打工,累彎了脊梁的丈夫,回去被妻子溫暖龐大的胸襟感化。
累,卻值了。
多日過去,他和‘楚紅綾’的關(guān)系漸漸熟絡(luò)。
從剛開始平躺著接受真元罡氣治療,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枕著軟軟的大腿,在沁人清香下入睡。
“仙子,我...”
這天,江純抱著對方纖細(xì)柳腰,提出共同修煉的想法。
仙子聽聞此言,玉手顫了一下。
江純小心詢問道:“可以嗎?”
對方遲遲不答。
他失望的松開,說:“抱歉,我不該做出這種舉動。”
“不?!?p> 突然,仙子伸出白皙的食指,堵住了江純的嘴。
...
...
狹窄的房間之中,仙景橫生。
江純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整個人仿佛融入溫暖海洋。
精神上的壓抑,身軀由修煉帶來的疲憊,都在海洋之中消弭。
像春雨灑進(jìn)心臟中的干枯平原,讓禾苗煥發(fā)新生。
半個時辰后。
江純擁住仙子,清晰覺察到對方猶如芊芊細(xì)柳,由于修煉時的不適輕微抖動。
過程中,江純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比如音調(diào)起伏有些微差異。
但其他的,平時四感被封,只剩聽覺,這會兒又是夜晚私下修煉,‘楚仙子’比往常更加刻意壓制,聲音有所變化,情有可原。
再就是江純已經(jīng)熟練,不是當(dāng)初什么也不懂的青澀武者。
反觀‘楚仙子’,天賦極差。
第一次什么樣,第幾十次還是那樣。
毫無長進(jìn)。
這會兒被江純打敗,并不出奇。
今日‘楚仙子’更顯柔弱,使得江純心中憐愛泛濫。
他啄了一下對方秀發(fā),說:“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仙子認(rèn)可的道侶?!?p> “仙凡有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微弱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