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高景清,山色溪聲,菊香竹韻。嵩陽觀再好,畢竟不是家,李守義有認床的毛病,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天明才進入夢鄉(xiāng)。
睡的迷迷糊糊,去抓被子的李守義,突然抓到一物,軟軟的,還挺有彈性,便下意識捏了捏。
?。。?!
緊接著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痛立刻讓李守義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剛要開口大罵,便瞧到了右手抓住的位置,癟了癟嘴,訕訕的把手收了回來。
而紅著臉的鴻雁,竟然還要抬手打,李守義擋了一下,不由罵道:“你發(fā)的什么瘋,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是本王的院子好不好!”
被李守義這么一吼,鴻雁也是眼圈一紅,暴雨梨花哭哭啼啼的跑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被李守義怎么樣了似的。
在銅鏡前照了照,又瞅了瞅自己的手,李守義委屈極了,就因為身體這般小,做不了事,辦不了差,聚攏不了勢力,是處處吃虧?。?p> 現(xiàn)在,又不得不做了一回“禽獸不如”,揉著腮幫子,喃喃道:“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咳咳,“老不老實人,臣不知道,臣就知道殿下應該以臣為鑒。你說是不是,李越!”
額,撓了撓頭,砸吧嘴的李越,接了一句:“殿下的智慧天賦異稟,想來其他方面,額,恩,也天賦異稟。”
瞧那倆貨的表情就知道,鴻雁進來后發(fā)生的一切,他們倆是全程觀摩了。而且,李守義敢肯定,放人進來的一定是李洽這混蛋。
捉弄本王,故意看本王的笑話,是吧?行,你給小爺?shù)戎?p> 浸濕了毛巾,敷了敷臉,李守義含怒道:“從今天開始,靜苑之內(nèi),就是來個耗子,也不準有母的。”
瞧著小殿下咬牙切齒的模樣,李洽、李越也是相覷一眼,也都拱手笑著應了下來。
不得不說,鴻雁這丫頭片子,還挺記仇的,天天闖靜苑,而且是一天比一天早,挺胸抬頭的往里闖,李洽和李越攔都沒法攔。
到了天還沒亮呢,她便又來“叫醒服務”了,一腳腳的踹著門板,弄得李守義蒙被都無法入睡。
白天跟潘師正學晦澀難懂的道文,就夠耗精神頭的了?;貋磉€睡不消停,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哀嚎了一聲,李守義吼了一句:“行了,你別踢了,你說,這事怎么能過去?”
呸!一腳踢開門的鴻雁,倚著門板,不屑道:“登徒子,小懶鬼,欺負了人,還不道歉嗎?”
道歉,不錯存在的事!鴻雁一路上不都在覬覦他的坐騎嗎?那匹馬可是純種的汗血馬,萬金難求,即便她是道門的嫡傳弟子,也是弄不到的。
鴻雁是有怒氣,可李守義提的條件,的確擊中了她心,自從看到了那匹汗血馬,她是吃不香,睡不著,又沒法跟新來的師弟張嘴。
李守義當然也看得出她意動了,可她得回答幾個問題,說清楚了,出去便可以把馬牽走。
鴻雁很痛快的點頭,抱著膀子調(diào)皮道:“什么問題,你都可以問,嵩陽觀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第一個問題,什么是隱決!能讓道門如此鄭重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第二個問題,潘師正與東宮的交易內(nèi)容,老道士走哪兒都帶著她,她不可能不知道。李賢不說,他只能在道門尋常答案。
嘿嘿,皎潔一笑,鴻雁回道:“交不交易的,我還真不知道,那日我不在師尊身旁?!?p> “不過,隱決的事,我倒是可以給你解釋清楚!”
所謂的隱決,通俗一點說便是武功。在世人眼中,武功無非是刀槍劍技,拳腳功夫,身體越是強壯,經(jīng)驗越多,這個人的身手便越強。軍中的一些簡單的體術(shù),便是最常見的武藝。
可真實的武功并非如此,它不再是人們印象中,體力、技巧的表現(xiàn)。恰恰相反,與神話中的事,倒是頗為相似,高手甚至可以摘葉飛花。
武功的關鍵,在于氣海,氣海越強,等級便越高,這幾天李守義跟隨潘師正學習道家秘典,相信也讀到了一些有關于氣與陰陽的書籍。
道門作為中原傳承千年的門派,劃分的武者等級也得到了認可,一般派別也都是按此衡量武者的。
從弱到強,一共分十個等級,分別是:初元境、洞明境、瑤光境、泰陽境、玉煅境;天衡境、天殊境、天璇境、天樞境。
最后一個等級則是-地仙。當然,教派不同,叫法也不一樣,比如佛門的地仙境,叫佛陀。
當然,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盾去其一,所謂道法自然,每個人的路不同,入道的路也不同。
比如道門的兩位泰斗-孫思邈便是以醫(yī)理入道,謝映登以殺伐入道,最終成就天殊境;還有死于非命的明崇儼,亦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殊境高手。
且到了天衡境后,每進一級,壽元則會增長一分,壽至百年也不是問題。別以為天衡境的境界低了,五胡亂華那一場災難,糟蹋的可不止是中原的百姓和文華。
很多高手都隕落在亂世當中,導致一些門派傳承不完整,或干脆斷了傳承。天衡境已經(jīng)很難了,至于地仙,那便只存在于傳說中。
而且,修行是靠天分、努力,很多人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天衡境成為高手。與其在這條漆黑之路上熬著,莫不如掙些財帛,或考取功名來得痛快,所以,這高手自然是越來越少。
聽了這些,李守義頭都大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功夫,太不可思議了!可他都能穿到大唐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撓了撓下巴,皺著眉頭的李守義,認真道:“說的這么熱鬧,那你是哪一階段的高手呢!”
這話可是踩到了鴻雁的尾巴,與掌教同輩份的她,修行的日子還短,只有區(qū)區(qū)五年,也只達到了洞明境。比之掌教的天衡境,那真是差之千里。
平常,大伙都拿這個取笑她,她真沒想到,好心給李守義講解,這家伙竟然也取笑他!
當即便要拂袖而去,李守義見狀伸手攔了下來,笑道:“不識逗呢?坐,請坐!”
將桌上的糕點推給鴻雁,李守義便向借著聊天的由頭,旁敲側(cè)擊太室山有多少這樣所謂的內(nèi)門弟子,境界如何!
作為李唐皇室的子弟,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獲得進入內(nèi)門修行的機會而歡喜,而是他們的力量如何,是否會影響到朝廷!
陳叔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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