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姑娘的刀甚是眼熟
這幾日可算清凈得很。
當(dāng)然,這只對閨房中的長公主而言。
房中,一個穿著青紅相間棉服的少女,背靠著紅木的軟塌,一旁點(diǎn)著火紅的爐子,紅光一亮一亮,散著熱氣。
另一旁,站著一個白衣的女孩,冷若冰霜,年紀(jì)倒是與軟塌邊的那個少女相仿。
柳初初忙活著手中的針線,在一個尺許圓圈之中的布片上來回穿刺。
“呼呼?!绷醭跎炝艘粋€懶腰,似乎做出了什么,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把手中的布片,遞給身邊的白玲瓏,笑著連聲說道:“玲瓏玲瓏,你看,我織的好不好?”
柳初初那搖擺自己手中錦織的模樣,活像一個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
白玲瓏在一旁看著柳初初,心中流露出幾絲黯然,但還是接過了柳初初的錦織,看在其上奇形怪狀的線條,問道:“這是什么?”
柳初初看著白玲瓏一臉鄭重其事的問道,心中不免一怔,急忙說道:“看不出來嗎,這是鴛鴦啊,鴛鴦你知道嗎,就是成雙成對飛的那種?!?p> 白玲瓏聽到了柳初初的話,看到手中布片上的線條,不禁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好久才勉強(qiáng)從兩團(tuán)雜亂的線條中,找出那所謂“鴛鴦”的影子來。
柳初初看著白玲瓏如此認(rèn)真端詳,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緩慢從白玲瓏的手上搶了過來,似乎甚是委屈,嘴中嘀咕著:“我還沒繡好,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嘛,不過刺繡好難啊……”
白玲瓏看著眼前全神貫注刺繡的柳初初,也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可以嗎,大皇子和那左宰相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p> 柳初初沒有抬起頭,看著針線的針腳,慢悠悠說道:“就是這樣才好啊,先前我雖然出了些風(fēng)頭,不過也冒著圣怒,保護(hù)了那死刑犯,這幾天裝病,躲著不出才是妙計(jì)?!?p> 白玲瓏輕輕頷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柳初初,突然說道:“陸征那小賊昨日晚上突然就回到陸家了?!?p> 柳初初聽到了白玲瓏的話語,正在刺繡的身子突然一頓,片刻后又繼續(xù)擺弄著針線,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這樣啊。”
白玲瓏看著自己身前的柳初初的動作,似乎有意調(diào)戲,說道:“他似乎變了很多,昨日夜間,連守衛(wèi)都不知道他如何進(jìn)來的……”
柳初初雖然還在刺繡,但手中總是有一停沒一停,眼中有幾分出神,嬌小的耳朵抖了抖,正對著白玲瓏。但沒有搭理她的話。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繼續(xù)笑著說道:“陸公子這番回來,似乎飽受了魔教的折磨呢,身后還背著一個巨大的棺材樣的石板,也不知道魔教對他做了些什么,連同手腳都……”
柳初初的耳朵又動了動,但是白玲瓏卻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話突然停在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地方。
柳初初聽著半天沒有動靜,鼓著自己的嘴,似乎在和什么東西做對抗,最后還是抵擋不住,泄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朝向了白玲瓏,問道:
“他手腳又怎么了……”
白玲瓏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說道:“陸少爺他手腳的手腳都安好,不過魔教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還需要仔細(xì)打聽一番?!?p> 柳初初聽到白玲瓏的匯報(bào),心中滿是喜悅得舒了一口氣,臉上卻做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說道:“這樣啊,不過我早猜到他可以平安回來的?!?p>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的臉重新浮現(xiàn)起笑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你想怎么辦,要奪取皇位?”
柳初初蔥玉的手指離開了針線,縮了縮,托著自己的小臉,瞇了瞇眼睛,似乎擺著一副愜意的樣子,說道:“還不知道,先過完年再說吧。”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柳初初卻已經(jīng)搶先打斷了白玲瓏的話語,說道:“玲瓏你也是第一次在京城過年吧,好好休息,年日后,不,起碼也要等到那北辰國求仙武會之后,我們再行動,至于這期間……”
“這期間?”白玲瓏歪了歪頭。
柳初初的小臉一紅,慢慢說道:“你去幫我打探一下小征子的消息,如果可以,讓他盡量不要進(jìn)宮。”
但還沒有等到白玲瓏回話。
這紅木小樓陽臺的門口就傳出了“吱呀”開門的聲響。
一個清朗少年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已經(jīng)晚了?!?p> 只見一個黑衣的身影,背后背負(fù)著一塊血色石匣,石匣在月光下并沒有流動光彩,反而倒像是吸收著這月華,然后在黑夜中隱沒自己的身體。
白玲瓏看著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生人的身影,眼神一凝,這宮中如今防衛(wèi)甚是嚴(yán)密,況且現(xiàn)在柳初初與她所處的地方還是二樓,這黑衣人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上樓而自己沒有發(fā)覺,體內(nèi)的靈氣掩藏極好,自己也察覺不到任何靈力。這人的實(shí)力絕不簡單。
白玲瓏如此想著,心中產(chǎn)生了一股極大的敵意,但白月山莊作為大陸上有不少名氣的世家,強(qiáng)敵林立,面對這種情況也不少,白秋水更是一等一的刺客,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
白玲瓏想著自己母親的教導(dǎo),身子往下一伏。
出奇制勝,一擊致命。敗則遠(yuǎn)走,勝則拘敵。
陸征看著房室中的兩人,剛想說些什么,但只見自己的眼眸中白光一閃,一道凌厲的風(fēng)勢已經(jīng)席卷到了自己的身前。
白玲瓏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捏著一把雪亮的刀刃,刀刃襯著燭火和月光,迷惑了陸征的視線,緊接著腳下的步伐快速變化,這一刀,就要朝著陸征的脖子抹去。
但白玲瓏緊接著覺得自己的手臂一輕,自己的眼神直直對上了陸征的眼神……心中感到了一陣莫名的熟悉。但回過神來時,不過幾息時間,自己的臉就已經(jīng)到了地上。
原來陸征自然是熟悉了這些伎倆,看著朝著自己沖過來的白玲瓏,身體輕側(cè),手中調(diào)靈錄的靈氣運(yùn)轉(zhuǎn),薄薄匯聚在自己的手中,朝著白玲瓏的手腕處一擊,調(diào)靈錄阻斷了白玲瓏手腕中的靈氣。隨后奪過了她的刀刃來,反手拘著她的手,把白玲瓏壓到了地上。
白玲瓏心中一愣,還沒回過神來,自己身后的黑衣人揭開了自己的面罩。
黑色面罩之下是一張極為年青的臉。一個輕佻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
“白姑娘的這把刀,倒是甚是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