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fā)火的女人頓了頓。
“是啊,今天來的是個女的,看著挺年輕的?!?p> 聞言,張家銘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沖到窗前。
他小心翼翼地將窗簾開了一條縫向外望去。
沒看到女人說的那個人。
剛要松一口氣,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篤,篤,篤?!?p> 聲音緩慢而有節(jié)奏。
大概是因為條件反射,女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張家銘也屏住呼吸看著門口。
“篤,篤,篤?!?p> 敲門聲再次響起。
今天的敲門聲不同于往常。
平時都是急促而凌亂的,今天的敲門聲顯得很堅定。
敲了幾次之后,聲音停了下來。
就在他們以為敲門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的時候,
門口響起了一個女聲。
“張家銘,你是不是以為,只要躲在家里假裝不在家,我宋家就拿你沒有辦法?”
這個聲音淡然中透著一絲讓人生寒的力量。
張家銘湊近女人問道:“今天來的那個年輕女人什么樣子?”
可能是被現(xiàn)在這緊張的氣氛感染了,女人的聲音也有了一絲緊張:“我剛才就看到一眼,我一掀開窗簾就看到她在盯著我。
我哪里還敢多看。
根本沒看清楚。”
張家銘有些慌。
年輕的女人,再加上這說話的語氣。
莫不是宋家的大小姐宋聲笙?
如果是的話,可就難辦了。
之前宋家的少爺宋嶼也親自來過。
但是這宋嶼是個君子。
他咬死了不開門,宋嶼就沒有辦法。
但宋聲笙不一樣。
尤其是最近的熱搜,看上去這宋聲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門外的說話聲再次響了起來。
“張家銘,你能躲在里面幾天,總不能一輩子不出來。
已經(jīng)小半個月了,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還夠嗎?”
這句話戳到了張家銘的痛點。
之前收到風聲的事后,他只匆匆買了些吃的喝的回家。
想著避上幾天,風頭過了也就過了。
可萬萬沒想到宋家的人居然24小時守在外面。
這根本不科學。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能銷毀的,能抹掉的證據(jù)他都已經(jīng)處理掉了。
怎么會突然有宋家的人找上門?
本以為只是誤打誤撞的找到他。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不像。
更像是目的明確地指向他。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張家銘恨得牙癢癢。
見里面還是沒有回應,宋聲笙再次開了口:
“張家銘,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你鎖在里面不出現(xiàn),宋家就拿張家沒辦法?”
張家銘的頭皮一緊。
上一次,宋聲笙說的是拿你沒辦法。
這一次,她說的是拿張家沒辦法。
他也真是糊涂了。
現(xiàn)在躲在里面,只能保證宋家不對他出手。
可是卻保證不了宋家不對張家出手。
雖然宋家現(xiàn)在實力大不如前,但是想要弄死一個張家,還是易如反掌的。
張家銘有些猶豫。
現(xiàn)在開門,他沒這個膽量。
不開門,張家也躲不過這一劫。
門外的宋聲笙再次開口:“我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如果你可以如實回答我,
那之前下藥的事情,我宋家可以酌情處理?!?p> 屋內(nèi)的女人聽了,趕緊對張家銘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她不是說了宋家不會難為我們嗎?
你還不同意等什么呢?
你之前怕宋家怕的像什么一樣,現(xiàn)在就不怕她一會破門而入了?”
女人的這番話無疑推了張家銘一把。
張家銘咬咬牙,站起來走到門邊,對著外面喊道:
“請問外面的可是宋家的宋聲笙小姐?”
門外的聲音很快答道:“正是?!?p> 張家銘又問:“請問宋小姐是不是可以做宋家的主?
剛才說的話能不能兌現(xiàn)?”
宋聲笙答:“自然可以。”
又猶豫了幾分鐘,張家銘才將門打開。
他看向宋聲笙,并沒有想請她進去的意思,而是問道:“不知道宋小姐想去哪里談?”
見狀,宋聲笙挑了挑眉。
這個張家銘倒是個明白人。
他沒有一開門就請自己進去。
她此刻正一個人站在門外,如若要讓她孤身一人進入張家,她自己也必然會有顧慮。
張家銘壓根就沒提這一茬。
只是問她想在哪里談。
宋聲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這邊請。”
她將張家銘帶到了她的車上。
關(guān)上車門后,宋聲笙先開了口:“想必張先生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p> 張家銘道:“我看宋小姐是個通透的人。明人不說暗話,宋小姐有什么問題,請直說吧?!?p> 宋聲笙有些意外。
他費盡心思地躲了這么多天。
本以為跟他溝通要多費一些心思。
沒想到一上來就這么開門見山。
“當年的來龍去脈,可不可以跟我講一下?”
張家銘點頭,道:“宋小姐既然已經(jīng)查到我這里來,想必也查到了我跟李家的恩怨。
其實江城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一般有宴會這種活動的時候,都不會同時邀請我和李宇平的。
那天的宴會也不知道為什么,把我和他同時邀請了去。
我們倆難免在會場上碰面。
他那天還嘲諷了我?guī)拙洹?p> 我實在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就決定報復他一下?!?p> “所以你就給他下了藥?”宋聲笙看向張家銘問道。
她的眼神藏著一抹懷疑。
張家銘承認道:“對,我當時是想給他下藥的?!?p> “可是按你這么說,你們之間當天的沖突應該是臨時的。
但這藥,你肯定是提前準備好的吧?”
聞言,張家銘一愣。
他沒想到宋聲笙能想到這一點。
他抿了抿嘴道:“確實。藥是我提前準備好的。
在我聽到李宇平會去宴會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對付他。
宋小姐,我跟宋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
甚至連宋家的門檻都夠不到。
不管怎么說,我都不可能是想要針對宋家的。”
他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就算是跟宋家有什么恩怨,也不可能選在這種場合,用這樣明目張膽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手法。
張家銘想要針對的只有李宇平。
這一點宋聲笙是相信的。
“那你當時下的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