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詩站在家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她看著院里燈火通明,就知道是牛仙珍回來了。
這幾日沒見,萬一牛仙珍氣消了提出一起睡覺,自己可怎么辦?
思來想去,宋詩詩還是沒敢進去,而是朝著街上走去。
牛仙珍坐在飯桌前,心里盤算著她弟弟牛金貴要娶媳婦的事。
她早早的備下了飯菜,還買了好酒,想著怎么讓宋詩詩去天機府支月錢出來。
“咚咚咚”
牛仙珍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宋詩詩回來了,納悶她怎么自己不進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年輕的女聲在問:“文大郎在家嗎?”
牛仙珍瞬間氣不順,“這死鬼,莫不是又去什么勾欄青樓鬼混!”
一開門,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站在門口,牛仙珍愣了一下。
“請問文大郎在家嗎?”
牛仙珍看著小丫頭梳著丫鬟發(fā)髻,衣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侍女,心想這文大郎到底在干嘛,今天已經(jīng)有兩撥人在找她了。
“不在,我不知道這死鬼去哪了,一天天的怎么都在找他!”
不等牛仙珍說完,小丫頭直接竄了進門,沖著主屋就跑了進去。
牛仙珍見狀,追了過去,可是小丫頭好像有功夫,身輕如燕,進了屋子就開衣柜里里外外找了個遍,就連床底下都沒放過。
牛仙珍氣的吼道:“你是哪家的丫鬟,這么沒規(guī)沒矩,難道也是景府的人嘛???”
小丫頭聞言一頓,扭頭看了一眼牛仙珍。
牛仙珍飛撲過去,趁機想抓住她,可惜體型不占優(yōu)勢,小丫頭直接從桌子底下鉆了過去,一下子跳到了床上,上手就是掀被子。
牛仙珍見屋子被搞的亂糟糟,自己又抓不到人。
她跺著腳,呼哧帶喘的出屋去拿掃帚,嘴里還嘟囔著:“白天就說了不知道,還不相信非要晚上又來找。”
“這文大郎是怎么得罪你們景小將軍了!”
小丫頭眼眸閃動,略略一聽,抬腳又去翻了東屋和廚房。
牛仙珍拿著掃帚趕緊跟上,胡亂的拍打,愣是一下都沒打到。
只能干瞪眼看著家里被弄的亂作一團,心中惱火極了。
文大郎等你回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小丫頭找的仔細,再三確認了沒有文大郎和葫蘆吊墜,抬眼沖著牛仙珍眨了眨,伸手就去摸她的懷里......
牛仙珍一把抓起胳膊將她提了出去,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小丫頭瞇著眼笑了笑,扭頭朝巷子口對面的茶攤跑去。
一把漂亮的長劍就擺在桌子上,紅袖喝著茶看著從巷子里跑出來的小丫頭。
“紅袖姐姐,文角頭和葫蘆都沒有。”
紅袖挑了挑柳葉眉問道:“那個女人的身上搜了沒有?”
小丫頭快速的點著頭,“我假裝被她抓住,上上下下搜了沒有吊墜。”
紅袖看著眼前這個,她親自培養(yǎng)的丫頭,果真機敏。
小丫頭補充說道:“但她以為我是景府,景小將軍家的人,好像白天景家的人也在找文角頭?!?p> 紅袖本以為回去沒法和香主交代,不成想還是有收獲。
但文角頭怎么會和景小將軍牽扯到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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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所有店家都掛起了燈籠,燈火輝煌,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
宋詩詩看著街道兩邊的酒家、茶樓、賭坊......
賭坊?!自己不是還有個隨機任務:五百兩嗎?
地球上的宋詩詩常看電視里演過,什么開大開小......
要不去玩一把?
她猶豫的抬頭看了看賭坊的牌匾:百斗賭坊。
這名字夠霸氣的,難道有一百種玩法。
宋詩詩在好奇的驅(qū)使下,走進了賭坊。
“爺,來玩什么,看奴隸死斗嗎?”
一個伙計手里拿著好多面具,見到宋詩詩臉生,就向她推薦了起來。
奴隸死斗?怎么會還有這種血腥的東西。
難道不是一家普通玩篩子的賭坊?
伙計見她不說話,就將一個面具塞到她的手里說道:“爺,保準你看了不后悔。”
地下死斗場。
不夸張的說,宋詩詩是被強押著進來的,聞到一股子令人惡心的血腥味,卻還是不得不坐了下來。
“爺,五兩銀子?!?p> 宋詩詩不敢相信的看著剛剛那個熱情的伙計,和他身后的四五個打手。
她掏出了五兩銀子。
黑店,純純的黑店。
忽然,一隊拿著火把的人跑了進來,宋詩詩才看清原來這里這么多人,而且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面具。
宋詩詩被伙計安排在了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雖然離的遠,但是視野還不錯。
她從上面看著下面第一排位置上,只坐了兩個男人,左邊的男人身邊還站了侍衛(wèi),哪怕背后看去氣度也不一般。
忽然,坐在右邊的男子回過頭來,看向了宋詩詩,他臉上帶著白虎的面具,眼底好像閃爍過一絲驚訝。
宋詩詩趕緊將狗頭面具帶上,別過頭去看向別處。
男人一直盯著宋詩詩,面具下露出了一絲微笑。
左邊的男人看他一直往后看,也朝著后面望了望,但都帶著面具,也看不出什么,拍了拍白虎面具的男人。
兩人好像交談著什么,明顯看得出帶著白虎面具的男人對左邊的男人,充滿了恭敬與懼怕。
宋詩詩起身想走,兩個即將進行死斗的奴隸走了出來,她愣了一愣,坐直了身子。
其中一個奴隸宋詩詩居然認識,是那個在百花閣時,跟在永寧伯世子身邊的斗奴,她還和他交過手。
難道永寧伯世子也在?
不會剛剛那個白虎面具的人就是他吧?!
宋詩詩喃喃說:“不會這么巧吧?”
一個端著盤子的小童子,走到宋詩詩面前:“爺,十兩起,您壓哪個贏?”
小童子站著沒有要走的意思,不壓不行唄,宋詩詩看著場上的兩個斗奴,一個她認識很壯實,另一個比較精瘦。
宋詩詩掏出十兩放到盤子里,說道:“那個瘦的吧?!?p> 她身邊的看客發(fā)出了唏噓的不解聲,因為她押注的對象和他的強壯對手比,實在顯得不堪一擊。
搏斗開始。
周圍的聲音嗡嗡響個不停,永寧伯世子的斗奴敲打著鐵籠,氣焰囂張,給他下注的人都跟著興奮的歡呼。
而宋詩詩押注的奴隸的確是太虛弱了!
很快,他身上的舊傷口就撕裂,血涌了出來,而他的對手依舊像一頭猛獸般,威武地屹立著。
“這明顯不公平。”宋詩詩實在不忍心看下去。
一旁一個看客,看她剛剛押注的是那個瘦弱的奴隸,以為宋詩詩是在心疼錢,便開口安慰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玩,下次看清楚了再下注?!?p> 宋詩詩看著滿場都是歡呼聲,因為沒有人押瘦弱的奴隸會贏。
眾人看著鐵籠里鮮血淋淋,強弱懸殊,注定勝利的場面,讓他們十分興奮。
可是,宋詩詩看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一次又一次站起來,說不出的渾身難受。
她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那個人,心里篤定他是永寧伯世子。
這種紈绔子弟,明顯不公平的賭局是上這來顯擺了吧。
宋詩詩越想越生氣,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讓她向著第一排走去。
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鐵籠里的斗奴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舉動。
宋詩詩看著兩個衣著華麗的男人,一個帶著白虎面具,另一個帶著白狐面具。
她伸手就將白虎面具揭開,憤怒地說道:“明梓文,有種讓斗奴和我打!”
景楚整個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宋詩詩......
宋詩詩也傻眼了:
“景楚,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