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從永壽宮里出來,華鳳蘭和容妃是一道走的,遠處金黃翠綠的琉璃瓦飛檐卷翹,一排排的,看不到盡頭。
“…還有那樞密使的千金也不錯,小模樣俊俏,秀麗端莊”,一路行來,容妃說了不下十多位小姐了,華鳳蘭聽得耳朵都快起老繭了,哼了聲,不以為然的挑眉:“秀麗端莊?你確定你說的是樞密使家的千金程傲蝶,她那模樣我上個月才見過一次,長得卻是不錯,不過和端莊差的遠了,上回我還見著她跟在秦將軍后面,恨不得投懷送抱”。
容妃微微尷尬,不甘示弱的嘲笑,“是啊,總比不過某些人,也不知道投懷送抱了多少次,貴妃姐姐,做人還是收斂點的好,聽說皇上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去你那了”。
“本宮只是不屑于和你們這種人雨露均沾罷了”,華鳳蘭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憎。
容妃也不生氣,反倒笑吟吟的鼓了鼓掌,“說得好,不過我的好姐姐,你可知如今的丞相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華鳳蘭皺眉不解的看向她,容妃掩唇嬌笑,“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前些日子衛(wèi)洲水患,朝廷撥了十萬兩白銀給都水監(jiān)郭星文治水修堤,卻不想三個月了仍舊一點成效都沒有,這郭星文是秦家提拔上去的,皇上非常生氣,一直想把他撤職查辦,可華丞相和秦國公上書阻止,說是衛(wèi)洲連日大雨連綿的原因,讓皇上再撥點銀子過去,皇上火冒三丈,卻也沒法子,只不過皇上如今試丞相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偏生你還得罪了皇上,沒了皇上的寵愛左右你會變成一顆廢棋,就算有太后撐腰,怕是日后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后宮嬪妃不能干預朝政,你從哪聽來這些的”,華鳳蘭臉色變了幾變,她的爹爹不是那種置百姓不顧的貪官,她上回去丞相府明明還跟爹爹說了,難道這中間有什么隱情。
“臣妾額娘前幾天進宮親口說的,臣妾也是好心提點貴妃一句,進了這后宮,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最恐怖的是連暖床的資格都沒有”,容妃斜睨了她眼,滿臉嘲弄的上了肩攆離去了。
華鳳蘭向來是不愿服輸?shù)?,也瞧不起容妃這等人,可此刻聽到她這般篤定的話,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存在心里的那種惶惶然越來越擴大,“菀兒,我是不是將后宮的生活想的太簡單了”。
祝菀唯一沉吟,說道:“娘娘,您難道沒注意到瑤華宮的奴才都不像以往那般衷心了嗎,奴婢偷偷幾次瞧見靈云、李福他們往柔福宮、蓬萊宮那些地方跑”。
華鳳蘭一怔,這才想起最近經(jīng)常看不到靈云、彩月那些奴婢的蹤影,連御膳房的伙食也不比往常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似乎有些地方開始不一樣了,“算了,人都是想往高處走,她們?nèi)羰窍胱呔妥屗齻冏甙伞薄?p> 畢竟一個宮殿里相處了那么久,心里終歸是失望的,突然之間也不想回瑤華宮,自個兒帶著祝菀在皇宮里閑逛了起來,突然想起如今秦云荻負責宮中的禁衛(wèi)軍,說不定還能遠遠的看他一面,便往月華門方向走。
走了一陣不想到了練武場才發(fā)現(xiàn)走錯了方向,轉(zhuǎn)身想走,突見身后傳來著急的大叫聲,“皇上,小心,抓緊韁了”。
她回頭一瞧,竟見皇帝身著藍色勁袍騎在馬背上,雙手緊緊抓住馬韁,那馬兒跑的極快,一下子便將他從馬背上甩了下來,他的右腳還纏在馬踏上,馬兒一直拖著他墜落在地上的上半身往前奔跑,只瞧得人心驚膽顫。
“該死的畜生,快停下來”,后面緊跟的馬上坐著一名黑袍男子,男子將手上的馬韁一甩,套在前面的馬脖子上,用力一扯,馬兒“嘶”叫了聲,高高的抬起前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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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