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講道理
?。⒛悖?,你……"刀疤臉一屁股從石階上站起來,一連幾個(gè)"你"在嘴里打轉(zhuǎn),眼睛瞪著像銅鈴,半天才開口說出一句,"你怎么在這里?!"
?。⑽覟槭裁床荒茉谶@里?"顏可好笑的反問,"這才多久沒見啊,你腿好了?腦袋不疼呢?"
她雙手背在背后,一臉好笑道:"我看是全好了,趕著找打來著。不用著急,咱們一條胳膊一條腿慢慢來。"
顏可剛一開口,刀疤臉只覺得好了七八成的腿窩子,又開始疼了,連忙挪挪腳步,警告道。
?。⒐馓旎罩履恪隳阆敫墒裁??!老子……我告訴你,上次是看你年紀(jì)小,故意讓著你……嘿!嘿,你拿磚頭干什么??。?p> 顏可踱步走到墻角跟兒下,一彎腰,抄起一塊磚頭,嘴角帶著三分笑意,若不是她長了一張娃娃臉,此刻倒是像極了街頭耍無賴的小混混。
?。⑽乙粋€(gè)小孩子能干些什么?"
刀疤臉聽到前一句話剛想松一口氣,緊接著又聽顏可道:"就是最近幾天手癢癢,正尋思的找人切磋切磋。巧了,真沒想到今兒個(gè)剛好就讓我碰見了。"
顏可拿著手里的磚頭向上輕輕的拋了拋,眉目之間皆是戾氣。
他有意無意的盯著面前小女孩的右眼,沒來由的一驚,心低突然涌現(xiàn)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只覺得眼前的小女孩,怪異的好像不是個(gè)半大的小孩子。
腳心一軟,李彪順勢(shì)癱坐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密集的白毛汗。
?。⒛隳隳恪銊e過來了,我警告你別亂來,你把我惹毛了,我可是會(huì)殺人的!我管你是不是小孩,我我我……我都不會(huì)眨眼睛,你最好給我當(dāng)心點(diǎn)。"
見前面的人影沒有反應(yīng),李彪咽了咽口水,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連同胳膊顫抖的不成樣子。
顏可不動(dòng)聲色抖了抖衣袖,眨了眨眼睛接著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不給你一點(diǎn)教訓(xùn),你是不會(huì)乖乖聽話的?。?p> 顏可一抬衣袖,剛好遮住半邊臉,打開瓶塞,將靈泉吞了下去。
那雙明亮的桃花眼,看在刀疤臉的眼中,只覺頭皮發(fā)麻,后背上侵濕了冷汗。
想起那天自己的遭遇,刀疤臉不由得打個(gè)激靈。
?。⑽椰F(xiàn)在可什么壞事也沒干?。∧阋粋€(gè)小孩子家家那么記仇干啥子?你走你的,我干我的不行嗎?!我只是一時(shí)嘴欠,你就當(dāng)放過我吧。"
他心里實(shí)在太害怕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明白,這小孩拿磚頭打人是有多痛。
顏可隨意的往四下看了看,確定了沒行人之后,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拋棄著磚頭玩,嘴里不咸不淡的道。
?。⒛隳敲淳o張干什么?都說了我是恰好路過,碰巧聽見你在罵我,就順便過來看望你一下。我又沒說要干什么,你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壞。"
"我這人一向都講道理,凡是皆可商量。要不這樣吧。"顏可迅速掃了一眼他藏在身后的左胳膊,表情依舊淡淡。
"你先給我道歉,然后就賠錢。不過我有個(gè)條件,你先前罵我一句話,就得賠我一兩銀子。這可不賴我,誰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沒事找抽。"
?。⑽椅椅业狼浮业狼浮⒌栋棠樀难凵耖W爍不定,眼看著顏可越來越近,他反而沒有先前的緊張。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yáng),眼見時(shí)機(jī)成熟,左手抓起一把沙子往顏可面門上撒去。
?。⒐阋粋€(gè)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叫老子道歉,還要老子賠錢!啊呸,做夢(mèng)??!老子不給你一點(diǎn)顏色瞧瞧,你還真當(dāng)自己翅膀硬了,有能耐了!老子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是做人的規(guī)矩……"
刀疤臉的狂笑戛然而止,上揚(yáng)的嘴角僵硬在臉上,想笑笑不得,想哭哭不成。
一時(shí)之間,原本臉上就難看的刀疤,此刻更顯得丑陋不堪。
他早就算好了時(shí)機(jī),只要等到那小丫頭片子一靠近,他就把手里的沙子連同尖銳的碎石子全部撒在她身上,打她個(gè)措手不及。
?。⒛憔椭挥羞@一點(diǎn)本事嗎?"顏可揉了揉手腕上一大塊烏青。看不出她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會(huì)?!不疼嗎?他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怎么說也得頭破血流。
顏可心疼的拍了拍衣裙,不明所以的說了一句:"你把我的新裙子弄臟了。"
"啊,什么?"刀疤臉沒有反映過來,突然感覺自己雙膝一緊,顏可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雙腿,使勁的往后一拽,朝向巷尾拖過去。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道理顏可她是明白的??墒菍?duì)于刀疤臉這種貪得無厭,陰險(xiǎn)卑鄙的小人,就應(yīng)該狠狠的懲罰。
更何況那是柳惠辛辛苦苦攢下的錢,買的裙子。她自個(gè)兒都舍不得用。
顏可她從來不是什么圣母心,別人對(duì)她好,她就對(duì)別人好。誰敢欺負(fù)自己,她也敢欺負(fù)回去。
前世她是這樣的,現(xiàn)在也一樣。
刀疤臉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顏可拖走,一時(shí)之間嚇得渾身打哆嗦,連忙磕磕絆絆求饒道:"我……我錯(cuò)了,再給我一次機(jī)會(huì),我一定改正。我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我絕對(duì)不會(huì)再耍小手段。"
顏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力氣不減半分:"我給過你機(jī)會(huì)的,是你自己不愿意伸手去接,可怨不著別人。剩下的話,你留著在地下跟牛鬼蛇神好好的說吧。"
顏可不顧李彪的反抗,右手抓住李彪的胳膊,只聽"咔嚓。"一聲,胳膊脫臼了,疼的李彪哇哇大叫。
顏可趁他沒空掙扎,咬牙一用力,繼續(xù)拖著刀疤臉的雙腿往巷尾深處走去。
——
小巷口另一側(cè),添香茶樓二樓三號(hào)雅間。
蕭瑟玉手掀開竹簾,金絲面具遮住了半邊精致的側(cè)臉,只留下一雙狹長的鳳眼淡淡的往窗外掃了一眼。
擺在案幾上的兩杯烏龍茶,淡淡的飄著熱氣。茶壺旁放了兩本公文。
他不急不慢的品了一口烏龍茶,這才徐徐道:"如何?"
?。⑦€能怎么樣,自然是被我糊弄過去了。"
回話的人身穿著一身金羽,腰佩瑪瑙鑲金玉石,頭頂紫金云冠,手執(zhí)一把灑金折扇,端是一派富家浪蕩哥兒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