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峯重新回到我身邊時,他的眉間添了一份憂慮。他扶著我起來,我的身子軟弱無力便倚在他的身上。
江峯關(guān)切地問我,「怎么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在樓道里,我緊緊抱住了江峯,埋頭在他的胸前。「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給我打電話,我當(dāng)然會來。」
江峯并未將我從他懷里分開,他環(huán)著我的腰防止我站不穩(wěn)摔倒。
我在他懷里淺笑,「小叔叔還是關(guān)心我的?!?p> 江峯長出了一口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獨自蹲在巷子里?你不是白天還跟孟秋在一起?」
我的心里緊了一下。「什么也沒發(fā)生,就是想自己呆會?!?p> 「可是剛才那位警官說你的精神狀態(tài)異常,好像……受了什么刺激?!?p> 我兀自緊緊抱著江峯,「刺激?是刺激。因為小叔叔跟孟秋高調(diào)秀恩愛。全城都看到了吧。」
耳邊,江峯的心跳聲加快?!戈P(guān)于以前的事,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wù)?。?p> 我抬頭看他,「是該好好談?wù)劇2蝗缃袢?,就回小叔叔家,好好談?wù)劇!?p> 江峯一愣,攬著我的手頓了一下,「不行?!?p> 我嗤笑一聲,「小叔叔都來接我了,還不讓去?反正我不想回那個家?!?p> 「為什么?」
我垂下眼眸,感受著江峯身上的溫度?!覆幌刖褪遣幌搿!?p> 「我通知了東岸?!?p> 我渾身再次變涼,才放松地精神重新緊張起來。
我緊緊抱著江峯,要比剛才還用力。一邊搖頭,一邊焦急地說道:「小叔叔,不要讓他把我接回去。求你了,不要。不要讓江東岸把我接回去,不要?!?p> 「小狐貍,你跟東岸又怎么了?你為什么渾身發(fā)抖?」
顫抖是我無法抑制的,已經(jīng)深深落在精神里,成為了一種應(yīng)激反應(yīng)。
我緊緊抓著江峯的衣服,類似祈求說道:「求你了,別讓他把我接走。」
屆時,我的身后,赫然傳來熟稔的聲音。我心中一怔,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你們原來在這?!?p> 江東岸說話的語氣,好像他很擔(dān)憂我。同時他依舊在江峯的面前表現(xiàn)得非常友好,像個天真的寶寶。
江東岸拉住我的臂膀,查看我埋在江峯懷里的臉龐。
我看到了他那張滿是笑容的臉。
其實現(xiàn)在這種情況,自己未婚妻倚在別人懷里,表現(xiàn)憤怒一些才是正常的。他卻是笑著,笑得詭異,用力試圖將我從江峯身上拉過去。
「小叔叔。」我祈求地看向江峯,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松手。我希望他可以聽從我的請求,不要讓江東岸把我接走。
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他似乎沒有正當(dāng)?shù)睦碛赡敲醋觥?p> 江峯凝佇在原地,蹙著眉,沉默,沒有任何動作,任我揪著他的衣服變了形。
「東岸,她不太對勁。要不先等下?」
「小叔,我會照顧她的。」
我還是被江東岸拉回去了。他讓我依在他懷里,伸手安慰似的撫摸著我的頭。
隨著他的動作,我的身體仿佛在經(jīng)受著一次次電擊。最終放棄了心中那一點期望,變得更加虛弱無力。
江東岸并未立即將我?guī)С雠沙鏊?,而是又找到了剛才的女警官?p> 「我的未婚妻沒瞎說什么吧?」
女警官看著我們,搖頭。
江東岸輕嘆了一口氣,從隨身的衣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打文件遞給了女警官。
「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的未婚妻,其實她精神有些不正常。我這里有醫(yī)院開的診斷書?!?p> 江峯詫異道:「我怎么沒聽說過?!」
「我們一起多久了,小叔叔才認識她幾日?一直不說,是怕爺爺不同意我們結(jié)婚而已。」
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我的心再次跳得厲害。女警官翻開了我厚厚的「病歷記錄」,同時原本擔(dān)憂我的眼神轉(zhuǎn)變成了另外一種惋惜。
「她偶爾會犯病。也許會說什么自己受到傷害、囚禁之類的話。有一次還要自殺,給自己肚子上開了一刀,幸好搶救及時?!菇瓥|岸嘆了一口氣,「經(jīng)過了幾次治療,我以為她已經(jīng)好了,便放任她自己出門。沒想到……」
聞言,我小腹上的疤痕仿佛又傳來了一道痛。我咬著嘴唇,余光看向一旁的江峯,他同樣很意外。
女警官松了一口氣,將病歷記錄重新給了江東岸?!冈瓉硎沁@樣啊。我還以為她受到了猥褻?!?p> 「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厝ィ視煤谜湛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