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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少女,讀心后被迫營業(yè)

第43章 舍不得誰

  壬虎年臘月十七,宜搬家。

  “公子,都收拾妥當(dāng)了。您看看還有什么?”沈安安微瞇著眼曬著太陽,抱著手,斜靠在屋門上。整個人被流光粘了一身,惰懶而隨意。

  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不過一個多月,也不知道公子在等什么。沈安安撇撇嘴,太慢了。

  而且自從那日沈澤來后,公子就一直這樣時不時雙眼怔愣、魂不附體。

  沈安安掩口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算了,她還是數(shù)天上的流云,和地上的行蟻吧。反正催也沒有用。

  此時的顧君聞,已經(jīng)在生活的木樁的擊打下,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為什么沈澤要逼她?為什么早上十點(diǎn)就要起來搬家?

  “宿主,你知足吧。”系統(tǒng)101看著擺在桌上的水晶葡萄,吸溜并不存在的口水,隨意瞟了一眼進(jìn)度值。

  “宿主,繼續(xù)加油啊。早日完成任務(wù)…”

  “行行行,知道了?!鳖櫨剰拇竽X放空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不耐煩地?fù)]揮手,下意識驅(qū)散令自己煩悶的聲音。

  這個系統(tǒng),每日顛來倒去就那么幾句。??!想當(dāng)咸魚!想回塞北!

  “公子。”沈安安第五次換了支撐身體的腳,終于忍不住提高音調(diào)。

  “是是是,走了?!鳖櫨勔粨巫畏鍪郑纱嗬涞卣酒鹕?。

  “幸好葉南一那煞星一早就出門了,才少了這么多麻纏事?!?p>  顧君聞舒服得張開雙手,擁抱陽光。她閉上眼睛,嘴角是抹不掉的笑容,整個人沐浴在光里。

  從今日起,她也是在政治中心有房產(chǎn)的人了。

  “是嗎?我怎么覺得公子你有點(diǎn)不舍呢?”沈安安不愧是氣氛小殺手,一句話就戳破顧君聞的口是心非。說完她還不以為意,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瞎說,誰舍不得他?”顧君聞急眼了,氣到跳腳,沖到沈安安身邊,“走走走,趕快走,現(xiàn)在就走!一刻都不想待了!”

  在裝著顧君聞行李的最后一架馬車離開南王府時葉南一正斜倚在攏翠亭的欄桿旁,懶洋洋地看段旭睿為首的京都公子哥們行酒令。

  酒至半酣,酒壺已經(jīng)碎了一地。少年的歡樂,被陽光用金線細(xì)細(xì)密密的縫合,又化作碎金灑落一地。

  “王爺,喝酒啊!”段旭睿衣袍半滑,兩頰通紅,眼神因醉態(tài)變得迷離而朦朧,磕磕絆絆地差點(diǎn)直直撞進(jìn)葉南一懷里。

  “一邊去。”葉南一眉頭擰成一團(tuán),飄忽的眼神中藏著一絲清醒。

  “王爺,”段旭睿大著舌頭,話在嘴里糾纏不清,仍堅持不懈地要一吐為快,“您今日不對勁。都,都輸了三次了。以前誰,你對手?!?p>  酒壯人膽。借著醉意,段旭睿膽子大了起來,一下子勾住葉南一的脖子,呵呵地傻笑,整個人賴在葉南一身上。

  “我知道,你的小情人走了,你不高興,隔,要不要…”段旭睿的話,隨著酒氣噴了葉南一一臉。

  “林霖,把他給我扔出去清醒清醒?!比~南一拼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雙手,使勁扒開粘在他身上的段旭睿,嘴角都在用力。

  推搡間,放在一旁的酒瓶碎了一地,破裂聲此起彼伏,很是熱鬧。

  “是。”林霖接過沒骨頭似的段旭睿,招呼來段家兩個侍從,“吶,送段公子清醒清醒去?!?p>  “有勞了?!倍渭覂蓚€侍從麻利的架起段旭睿,順便撿起他跌落的玉佩、扔在一邊的錢袋。

  那熟練程度,沒有百十遍的實(shí)踐是做不到的。

  “王爺,您也少喝一點(diǎn)。待會兒還要去舊坊街。”林霖一步上前扶住站起身的葉南一,順便用腳踢走葉南一行進(jìn)方向上的碎片。

  “知道,一會兒把解酒藥給我。”葉南一長長的丹鳳眼朦朧中又帶幾分清醒,嘴唇沾上酒水,像抹上胭脂般鮮紅。

  他似乎喝得有些頭疼,不住用手揉著太陽穴,張口就是:“顧君聞呢?叫他去等著。”

  “王爺,顧少將軍已經(jīng)搬走了。有什么屬下陪你去?!鄙罡械匚皇艿酵{的林霖挺直腰板,努力撥回葉南一有些混亂的思維。

  你,舍不得。段旭睿的話在葉南一腦海中徘徊,惹得他嗤笑著勾唇:胡說,本王才沒有呢。

  直到服下解酒藥丸,葉南一才終于清醒了些。他使勁晃晃腦袋,自己站穩(wěn),熟練的接過林霖遞來的帷帽。

  “王爺,秦公子已經(jīng)在等您了?;糜皶婺氐酵醺?,屬下不能跟著,您多加…”林霖不放心地看著葉南一有些踉蹌的腳步,要追上去。

  “回去,別露餡?!比~南一扶正帷帽,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而載著“南王”的馬車,繼續(xù)朝南王府的方向駛?cè)ァ?p>  趕往舊坊街的路上還算順利。進(jìn)入臘月,距離新年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大街上開始熱鬧起來。

  有些趕早的商鋪已經(jīng)開始預(yù)訂年貨,提著大籃子、小籃子、竹籃子、木盒子的婦人擁在鋪?zhàn)忧皣\嘰喳喳個不停。

  “爺,您來了。”秦衍舟眼尖,隔很遠(yuǎn)就看到了葉南一的身影,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邊。

  “今日對我這么客氣?”葉南一隨著秦衍舟登上二樓隔間,摘下帷帽,靜靜的盯著秦衍舟鞍前馬后,無比殷勤。

  “瞧您說的。您是我酒樓的大股東,我哪敢得罪您。給,您的君山銀針?!鼻匮苤塾H自接過小二手中茶壺,微笑服務(wù)十分到位。

  “說正事吧。阿山那里怎么樣?”葉南一隨手扔出一張銀票,淡淡的問。

  秦衍舟眼疾手快,準(zhǔn)確地抓住銀票。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有錢在手,諸事皆可的秦衍舟擱下茶壺,拖個凳子坐在葉南一身邊,表情真摯:

  “王爺,這幾天我試遍了方法??伤褪且豢谝Фó?dāng)年那個孩子還活著。不見到他不開口?!鼻匮苤劭雌饋砑壥强摁[,似乎要伸手拔掉自己幾根頭發(fā)。

  “顧君聞?wù)f得對。我身上有喬家的血,所以我來了?!比~南一微微呷一口茶,似乎想到什么,瞳孔微縮,壓住情緒。

  “倒也是個方法?!鼻匮苤勰﹃掳停鋈恍Φ谜~媚,“王爺,那這幾日打探的費(fèi)用?”

  “記賬上,回頭讓林霖取給你?!?p>  “好嘞,那我就先謝謝王爺了!”秦衍舟一下子眉飛色舞,唇角是壓不住的快樂,整個人仿佛受到了升華洗禮,“王爺有需要,我一定隨叫隨到?!?p>  “那就現(xiàn)在吧,走,陪我去會會那個阿山。”葉南一重新戴上帷帽,邁步走出茶樓。

  “好嘞,爺,您等等我?!鼻匮苤圩プ∪~南一隨手給他的銀票,追著葉南一遠(yuǎn)去的身影跑下茶樓,朝著舊坊街的方向行進(jìn)。

  舊坊街已有數(shù)十年歷史,街道兩側(cè)房屋年久失修,越往里走,越顯破敗荒涼。就像一塊暗色的污痕,突兀的污染了京都的繁華。

  “爺,不瞞您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天子腳下也有這樣的地方。怎么說呢?違和。”為

  討“金主”歡心的秦衍舟此刻使勁渾身解數(shù),恨不得來個現(xiàn)場即興脫口秀。

  “還有多遠(yuǎn)?”葉南一的注意力全不集中在目的地,沒有舍得分給秦兗州一個眼神。

  嘖嘖,無情的男人。秦衍舟暗地里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銀票的份上,他可以!

  “就快到了。前面那棵枯死的大榕樹后的小木門后最北間的,就是阿山的屋子。”秦衍舟引著方向,替葉南一遮擋一二路邊老婦人好奇的目光。

  “咳咳?!比~南一低著頭,推開那扇一碰就碎的木門,被落灰嗆得咳嗽不止。他光顧著掩住難聞的氣味,冷不丁撞在秦衍舟的背上。

  他抬頭:“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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