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盈也頷首,“有勞您了,還請您再做場法事,為我們安王府求一求富貴平安吧。”
家丁們上前,將桌上的幾炷香以及蠟燭新?lián)Q了一批,重新點燃了。
大師又是閉上眼,嘴里念起急急如律令來。
忽然香爐兩側(cè)的蠟燭爆了爆,大師猛地睜開眼睛。
“怎么了?”江盈盈立刻上前問道,眉眼之中盡透露著擔(dān)憂,“可是有什么問題嗎?”
“怎么會如此?”大師并未理她,反而再次嘗試閉上眼睛,嘴里說了幾句,似乎在和什么人對話,隨即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江盈盈更加擔(dān)心的樣子,“怎么?”
“側(cè)妃,您家這個運勢……”大師頓了頓,“原本是很好的氣運,只可惜天降孤煞星,竟然硬生生的將氣運給擋了。”
沈玉華聞言冷笑,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江盈盈神色緊張,“那……可是我的煞氣?”
大師搖搖頭,“您的煞氣我已經(jīng)全部凈化了,您是個有福之人,自然不必擔(dān)心?!?p> 聞言,江盈盈似乎是松了口氣,又問道,“那不知道是什么天降孤煞星呢?”
大師閉上眼睛,似乎在四處搜尋什么,而后停在沈玉華的方向,伸出桃木劍,“天煞孤星在此!”
劍鋒所指,正是沈玉華。
“你在胡說什么?”風(fēng)珞急忙擋在沈玉華身前。
江盈盈也忙追上來詢問,“這位是我們安王妃,您可是弄錯了?”
大師朝著沈玉華拜了拜,“敢問王妃是否在出生時母親就死了,并且自己也是棺材里所生?”
沈玉華站起身來,紅唇微揚,“正是?!?p> “啊——”江盈盈驚呼一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玉華,“這……這可如何是好?”
那大師轉(zhuǎn)過身對著江盈盈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句不恭敬的話,貴府還是早日將無福之人趕出去為妙,免得牽連了貴府的福氣。”
風(fēng)珞恨不得沖上來將那什么勞什子大師的嘴撕爛。
“你胡說什么?你才是沒福氣的人呢!”
“這是在做什么?”
正在眾人僵持之時,蕭逸從院子外面進來,身后跟著晴云。
看見晴云將王爺帶來了,風(fēng)珞松了一口氣,還好,王爺定然是護著王妃的。
“王爺……”
此時蕭逸站在院子門口,而沈玉華站在離院門最遠的桃花樹下,江盈盈則是站在院子中央,快走兩步便到了蕭逸身側(cè),面色為難,“這……”
蕭逸看了看最里面的沈玉華,見她面色如常,便知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了?”
江盈盈頓了頓,“今日盈盈本來是請大師來做法,為我們王府求求福氣,誰知,大師竟說王妃是……是天煞孤星,會害了咱們王府的……”
“哦?”蕭逸挑挑眉,“確有此事?”
江盈盈忙不迭地點頭,“大師還說,王妃一出生母親就死了,而且王妃還是……還是棺生子。”
蕭逸不緊不慢,“那大師可說了,王妃是如何影響咱們府里的福氣嗎?”
大師聞言走來,朝著蕭逸拜了拜,“王爺是福澤深厚的人,因此王妃的命格雖兇煞,卻也壓不過您去,只是王妃注定是難以為王府生下健康的孩子。”
“王妃注定無子,即便是有,也必然是死胎。”
“??!”江盈盈驚呼,兩只手死死地絞著手帕,咬了咬嘴唇,“怎么會這樣……”
她說著,眼眶紅了紅,淚水也很快落下來,“玉華姐姐這么好的人,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上天真是不開眼……”
沈玉華站在原地,目光則與蕭逸相接。
她與蕭逸離著遠,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依稀看到他是面上帶著笑的。
此時的沈玉華還摸不清楚蕭逸到底是怎么個意思,她不能篤定蕭逸一定會相信自己,畢竟影響運勢這不是小事。
若是蕭逸真的相信自己是天煞孤星將她趕出去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沈玉華收斂了目光,仿佛在等待命運的抉擇,而這命運的操控者,便是對面的男人。
“逸哥哥,此事關(guān)系重大,不如還是去向太后稟報吧?”江盈盈見著蕭逸許久不出聲,開口問道。
蕭逸從沈玉華身上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江盈盈,頷首,“也好。”
隨后偏頭跟身后的竹影道,“準備進宮?!?p> 聽見這話,風(fēng)珞心里咯噔一聲,有些愣住了,怎么王爺不是該護著王妃嗎?怎么反倒聽了江側(cè)妃的話去稟報太后呢?
她看向晴云,卻見晴云也不明所以的搖搖頭。
風(fēng)珞又瞧瞧打量了一眼沈玉華,卻見她只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不知在想什么。
這很明顯就是江側(cè)妃做的局,連王妃都看出來了,怎么王爺就看不出來呢?
若是……若是王爺真的相信了王妃是什么天煞孤星,真的將王妃趕出去了,轉(zhuǎn)而將江側(cè)妃提為了正妃,那么即使她的命是王爺救的,也恕她難以從命了!
風(fēng)珞心里拿定了主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便隨著沈玉華一起上了馬車。
一路上沈玉華一句話沒說,不知道心情是好是壞,風(fēng)珞也不敢說話,生怕惹了沈玉華不高興。
從馬車上下來,沈玉華不近不遠地跟在蕭逸身后,低垂著頭,似乎在思索什么,心思并不在此處。
江盈盈跟在沈玉華身后,抬眼打量著沈玉華和蕭逸的神色。
估摸著這架勢,蕭逸八成是相信了自己,而沈玉華也多半明白了蕭逸的心思,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吧?
思及此,江盈盈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又很快斂去,露出一副擔(dān)憂的表情。
她快走了幾步跟上沈玉華,安慰她道,“玉華姐姐,你也別太擔(dān)心,說不準……太后會格外開恩呢……或者……別的什么,也不一定就是最壞的?!?p> 看來江盈盈以為,沈玉華被休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沈玉華并未理會她,而是注意著蕭逸的神色。
在這一刻,她倒是有些希望蕭逸相信自己,可是蕭逸卻偏偏要進宮向太后所此事,又是什么意思?或許他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