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接受你的追求
虞年從秦斯宴口中得知傅逸之動手打了裴瑾玉一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了。
男人穿著一身合體西裝,哪怕是在收拾早餐餐盒的舉止,也十分賞心悅目。
待他把餐盒垃圾都分裝好,又把今早護士送來的藥物送到她面前,看著她乖乖吞下藥物后,才把這件事說與她聽。
起初虞年還很驚訝。
從秦斯宴口中聽到傅逸之是去捉奸后,臉上立時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昨天他找人聯(lián)系我的時候,我讓他去找別人,沒想到他真給裴瑾玉打了電話?!?p> 說這番話的時候,虞年眉眼間的神情一派輕松模樣。
她手里還握著被溫水,小口咽下溫水,沒有聽到男人答話的她下意識抬起頭捕捉對方。
結(jié)果她剛一抬頭,就被身側(cè)突然湊近的面龐嚇得險些掀翻手里的杯子。
眉頭輕擰,她笑道,“怎么出現(xiàn)的一點響都沒有,把我嚇了一跳?!?p> 秦斯宴抬手用指腹擦拭她唇角上的水漬,輕聲問他,“傅逸之給你打電話了?為什么?”
虞年見他雖然語氣與平時沒什么兩樣,但周身氣勢卻壓低了不少。
唇角的擦拭有些癢,她抿了下唇角,道,“不是他給我打電話的,是一間酒吧的老板?!?p> “對方說傅逸之喝多了,要我去接他?!?p> 說著她舉起左臂,半開玩笑道,“我都這樣了,確實接不了人?!?p> 她的玩笑并沒有讓秦斯宴覺得好笑。
一雙劍眉微微蹙起,他沉聲開口,“往后不要接他的電話了?!?p> 虞年其實一早就把傅逸之的手機號拉黑了。
要不是為了領(lǐng)離婚證一事,她也不會把對方的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拖出來。
看到眼前男人一臉凝重的表情,她心下好笑,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如果我要是還接呢?”
雙頰忽然被干燥的手掌掐住,虞年撐圓雙目,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人。
秦斯宴看著她被自己掐住的雙頰,再看她那雙嘟起的雙唇,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眸也在剎那間暗了下去。
“我會給你買新手機,注冊新的手機號。”
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回答徹底逗笑了虞年。
哪怕被掐住雙頰,也抵擋不出她嗤嗤的笑聲,“斯宴你好兇哦,我好害怕。”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的秦斯宴并未生氣。
相反,他的眼眸間閃露出了幾分無奈。
手指在她柔軟的臉頰上又掐了掐,他收斂起眼底的無奈,換上了一副猶豫的神色。
虞年把他眉眼間的變化統(tǒng)統(tǒng)收入眼底。
看到他面露猶豫,含糊不清地問他,“怎么了?”
秦斯宴側(cè)目看了眼掐住她面頰的手。
這雙手曾經(jīng)為全世界稱贊,他在醫(yī)學(xué)界的時間并不久,卻屢屢創(chuàng)造奇跡。
如今原本握著冰涼手術(shù)刀的手指,此刻握著溫軟的面頰。
尤其這人還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我這樣與你有肢體接觸,你……不介意嗎?”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如果換做其他男人,她會不會也這樣放任對方。
捏她的臉頰,輕撫她的頭頂,擁抱她……
莫名的占有欲一旦生出就不會再減少。
曾經(jīng)是他先提出的,從朋友做起。
現(xiàn)在他的所作所為早已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友誼之上,戀人未滿的詞匯躍入腦海。
秦斯宴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人,心下有了幾分退縮的念頭。
他還是害怕的。他想。
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不想他的話音落下后不久,一只溫軟的小手便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瞳孔驟縮的瞬間,他聽到了她的回答。
“如果我現(xiàn)在是單身的話,我一定會接受你的追求?!?p> 這句回答和他提出的疑問完全不沾邊。
卻一下子擊中了秦斯宴的心房。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發(fā)緊的喉頭不住滾動,好半晌才聽到他的聲音再次在病房內(nèi)響起。
“年年,你剛才說什么?”
虞年笑嘻嘻的拉開他捏住自己臉頰的手。
她起身朝著窗邊走去,低下頭就能看到樓下車水馬龍的場景。
“我說如果我現(xiàn)在是單身的話,一定會接受你的追求?!?p> 先有養(yǎng)父母天長地久的感情在她心底打下相信愛情的基礎(chǔ)。
再有秦斯宴不顧一切護在她身邊的所作所為。
如果沒有傅逸之的話,她會接受秦斯宴的。
哪怕虞年此刻正背對著自己,秦斯宴還是看到了她泛紅的耳廓。
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他抿了抿唇角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來。
“很快了,再有不到半個月,我們就能……”
“你們就能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病房中虞年二人同時轉(zhuǎn)過頭去。
在看到門口站立的,一臉淤青的男人,虞年眼眸間閃過掃興神色。
她回到休息區(qū),拉開椅子坐下后方才抬頭,“你怎么來了?”
傅逸之昨晚調(diào)查到裴瑾玉和柯夏跑去開了房。
酒精上頭的他獨自驅(qū)車前往捉奸。
最后被柯夏打了一頓不說,還被裴瑾玉一頓責(zé)備。
他不明白。
這些年他一直明里暗里扶持裴家,扶持裴瑾玉,給了她無數(shù)旁人眼紅的資源。
為什么自己不過是遇到了點困難,她不陪著他一塊兒度過就算了,還在第一時間背棄了他。
‘和你結(jié)婚的是虞年,瑾玉一早就被你拋棄了,你現(xiàn)在和她說這些做什么?’
當(dāng)他被打趴下,一臉憤怒地看著面前裹著浴巾的二人時,柯夏蹲下腰身同他說了這樣一番話。
本就渾渾噩噩的腦袋再也轉(zhuǎn)動不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離開酒店,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宿醉的他第二天早晨在床上躺了許久,腦海中忽然跳出昨天虞年同老何說的話。
虞年說她在醫(yī)院。
裴瑾玉說裴母再次被虞年送進了警局。
頭頂宿醉后劇烈疼痛的他來了醫(yī)院,打聽到虞年所在的病房后。
他剛準備抬手敲門,就聽到病房內(nèi)響起了二人的對話。
那一瞬間,他的耳中一片嗡鳴。
他甚至想一走了之。
心中又生出了不甘情緒,致使他抬手敲響了病房門。
待他推開病房門,見病房內(nèi)虞年二人同時轉(zhuǎn)過頭的場景,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眸。
渾身上下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舒服。
在聽到虞年面色平靜,說話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嫌惡的問話時。
他的眼眸中頓時泛起紅血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