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能來接我嗎?
傅逸之醉酒了。
虞年坐在熟悉的病床上安排接下去工作內容的時候,手邊的手機忽然響起。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然對方好似有什么急事般,接二連三給她打了電話。
到最后更是一串陌生號碼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冷著臉接起電話時,她才知曉傅逸之大白天跑去還未開業(yè)的酒吧喝酒。
喝了大半天后幾乎不省人事,酒吧老板拿他電話找了個聯(lián)系人打電話。
虞年聽到這里的時候,面上勾起一抹假笑,“如果真是你隨意選的號碼的話,那真是太幸運了?!?p> “因為我是他眾多聯(lián)系人中唯一不會管他的人,我給你另外的號碼,你讓對方接人吧?!?p> 酒吧老板站在包廂門口。
他握著手里的手機,側過頭小心翼翼看了眼靠站在墻上的男人。
見對方眉眼低垂,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緒,老板心下一怵,道,“可您不是他的妻子嗎?”
“妻子?”虞年覺得好笑,“我和他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離婚了。”
“我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接不了人,你還是給其他人打電話讓對方接人吧?!?p> 把話說完后的虞年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把號碼剛剛兩個號碼全部拉黑,臨了又覺得不夠,把這只工作上用的手機關了機。
另一邊。
酒吧老板把手機遞還給了身邊的男人,“老板,她說她在醫(yī)院,不能來接您。”
傅逸之并未完全喝醉。
老板剛才打電話時開了免提,他聽清楚了電話那頭虞年說的話。
伸手接過手機,他啞聲道,“老何,我做人很失敗嗎?”
酒吧是傅逸之的私人產業(yè),被叫老何的不過是管理酒吧的店長。
現(xiàn)在大老板就站在他面前,喝的半醉,問他一些很奇怪的問題。
老何訕笑了一下,說了些阿諛奉承拍馬屁的話。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傅逸之一臉不耐地沖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p> 說話間,他又轉身回了包廂,繼續(xù)一個人埋頭喝悶酒。
老何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看到男人寂寥的身形,心下有些復雜。
包廂門被關上的那一剎,一只裝滿黃色液體的玻璃杯被狠狠砸在地面上。
傅逸之瞪大雙眸,氣喘如牛地目視前方。
中午十分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張錄像截圖。
然截圖上的人物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那個不久前還和他提出想與他要一個孩子的裴瑾玉,正坐在柯夏懷中,兩人之間的舉止親密無間。
今早他才在董事會那邊受了氣。
理由也很簡單,有關于傅氏的合作,被人從中搗鬼,全部暫停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柯夏,可是時間線對不上。
又想起之前在虞年辦公室里老太太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的腦袋隱隱作痛,總感覺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這件東西定然是他不想觸碰,不想知道的,否則他不會產生排斥情緒。
于是在助理的提示下,他安排了前往江南的機票。
傅氏能有十多二十年的安穩(wěn),全靠江南那位。
孰料他還未飛往江南,郵箱里便多了匿名郵件。
打開郵件的那一剎,他的腦子就變得一片空白。
三兩杯洋酒下肚,酒精上頭,非但沒有讓他腦袋空空,反而叫他越發(fā)清醒起來。
他在酒吧呆了一個下午,喝到最后連他自己都覺得醉了,才讓老何上來要他給虞年打電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明他可以找助理,可以找吳管家。
但在老何詢問他要給誰打電話的時候,他腦海中第一時間蹦出的卻是虞年的名字。
垂眸看了眼落在自己身側的手機,平日里那雙陰翳暗沉的眼眸中閃露出罕見的痛苦之色。
他抓起手機,想著趁酒勁發(fā)瘋。
結果他剛把電話撥出去,聽到的卻是聽筒里傳來的,機器人冰冷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虞年把他拉黑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傅逸之高舉起手機,險些將手機丟出去砸碎。
不過他剛有動作,手上動作便有了幾分猶豫。
頂著一張醉醺醺的臉,他給另一串倒背如流的號碼撥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響起一陣聲調嘶啞的女聲。
“逸之?怎么了?”
一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傅逸之腦海中頓時跳出郵件里的照片。
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脖頸上的青筋暴起,直到電話那頭又響起語氣差不多的詢問,他才從震怒中回過神來。
“我喝多了,”他的嗓音同樣有些嘶啞,“你能來接我嗎?”
裴瑾玉還不知道自己在餐館和柯夏抱在一塊兒的一幕被人拍下。
此時此刻她趴在酒店大床上,嬌嗔地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旋即她輕聲嚶嚀了兩聲,道,“抱歉逸之,我感冒了,腦袋發(fā)疼,你能聯(lián)系你的助理去接你嗎?”
傅逸之明明喝了一個下午的悶酒,此刻的腦海卻格外的清醒。
他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曖昧聲響。
甚至能想象到裴瑾玉這會兒正在做什么。
雙手緊握成拳,就見他騰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裴瑾玉,你在哪兒?”
他突如其來的震怒下了電話那頭的二人一跳。
很快傅逸之就聽到裴瑾玉的啜泣聲在他耳邊響起。
“逸之,媽媽被姐姐陷害了,媽媽被送進警局了?!?p> “我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發(fā)了高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加上你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我不敢打攪你?!?p> 傅逸之最是聽不得她哭。
剛剛清醒的腦袋突然變得迷糊起來。
他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眉眼間滿是挫敗。
虞年!
又是虞年!!!
莫不是他這些年得罪了誰,老天才派虞年來教訓他?
抬手拍了拍鈍痛的額頭,傅逸之正要開口道歉,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高亢的叫喊聲。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
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
意識到自己被騙的傅逸之,氣的當場砸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