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婚宴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進入第三日。
各方勢力依舊不依不饒的,毫無底線的互相試探。
巴不得明日就開戰(zhàn),但領導人都不敢擔負戰(zhàn)后罵名,遂一拖再拖。
不同于局勢下的波橘云詭,此時繁華熱鬧的宴會上幾個小宮娥在宴場來回穿梭,好似絲帛美錦飄搖。
卻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青丘唯一的使者涂山諾已然打道回府。
想吃瓜(bushi)擔心六界安危的小宮娥們,結合昨日姐妹看到的東岳狼狽的濕鞋離去場面,口口相傳出涂山諾逼帝君,不成反被揍,今日回青丘怕是養(yǎng)傷的傳言。
直害的天帝今日處理的雞毛蒜皮都多了起來。
……
聽著愈來愈大的議論聲,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移向了妖族公主玲玉楠的身邊,事無巨細的稟報了八卦。
卻只見玲玉楠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茶,聽著如此扯淡的八卦,頭上四五只珠釵也未見絲毫晃動,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風范。
這向來柔順聽話的妖族公主,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句:“這天帝陛下館的人倒是越發(fā)肆無忌憚了。青丘到底算個極好的幫手,太上長老也不會放過這臂膀。依著他們這種直立起的性子,到時候把東岳帝君推出去,做入贅女婿也干的出來。”
她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看著面前頗為冰冷疑惑的玄衣少年,摸了摸他的頭,講解道:“依我昔日同窗的性子,她若是能看上東岳帝君,嗯,其實也有些可能。但若說他被東岳帝君欺負。哈哈,別東岳被她欺負就不錯了,天界若是想保住臉面,還不如早早的把這個傳言遮起來。免得到時候當事人跑出來辟謠,又忙里忙外一籮筐。東岳帝君這回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賣妖族個面子,把真相瞞下來。”
其實面前少年并不懂尊貴的公主講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會用俊朗的面容帶著堅毅如鷹隼般的眼神,堅定的看著眼前人,每日不厭其煩的重復自己最忠誠的誓言:“謹遵公主之言?!?p> 這話其實不合時宜,卻因一份認真。逗笑了玲玉楠。
玲玉楠又遞給他一杯茶,鼓舞道:“鷹澤,我向來知道你忠心?!?p> 在嘈雜的正殿里,這一角的主仆間對話全被一只的情報網(wǎng)收攏。
以三兩零星棋子操縱全局,此人不可小覷。
……
話又說回來了。
只見昨日涂山諾回清秋,后于一更半在自己。地處偏僻的小屋中設茶葉器具,坐等客人。
月光淡淡地照亮他的五法以及放松下來才展露出的霜白九尾。
本人托腮望外重憶著這兩日天界之行,以及東岳那莫名其妙的表白。
越想越煩躁之時,闖入一陣清風,使得她思緒緩解。
這清風吹響了窗沿上的白玉蘭鈴,鈴聲接來了一陣黑煙。
待客入席回過神來的涂山諾才嗔怪道:“小玖,怎么來這么晚?”
對面的影子埋入黑暗,叫人看不清容顏,指傳出聲音:“事繁。”
這聲音聽起來像個妙齡少女,但語氣卻像個歷經(jīng)世事的蒼老之人。
而且這語言簡單,若非親近之人,怕是難以領略其中意思。
她說完便開始著手泡茶事宜,一舉一動,熟練至極。
涂山諾早已習慣這語氣,這動作,這小玖。
還時不時好奇鬼界的是不是以這為標配?可她看先前在婚宴上遇見的掌燈卻并非如此。
巧笑言兮的,讓人一看便放下警覺。
涂山諾只想不語的,隨手拿起一塊清芙糕,淺嘗一口,才開始步入今日正題:“此行讓絕命一事名響天下。不過你也放心,按著我所知,只要不是天地混沌,我也用不著擔心自己以身飼天地?!?p> 小玖茶水泡好,細心主動的放到她面前。不咸不淡,再毫無動作,云淡風輕的聽。
涂山諾放下托腮的手,結果遞來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這六界如我們所知一樣,皆是群懦夫掌管。又想有權力又不敢擔責任?!?p> 涂山諾像杯中所泡龍井般幽幽說道。
而后淺觀杯中名花朵朵,舒暢了心中郁結,繼續(xù)分享所見所聞:“天帝竟同往日沒什么變化,只是令我小心的那位天后,不過尋常妖族出身,可愛的很。先前我走的急,沒有完全了解,知道的時候才大吃一驚?!?p> 剛說完天后可愛,小玖就抬著墨色似極夜的雙眼看了涂山諾一眼,那里似藏無盡幽怨。
涂山諾看到后抬手捏了捏小玖的臉,笑的寵著說道:“當然,沒有我們家小玖可愛。”
小九聽吧,裝作不在意,只喝了口茶,隨即言出自己不理解之處:“沒變,這不好?”
她指的是天帝,涂山諾自然也聽懂了。
“沒什么變化才最可怖。上古大戰(zhàn)后天帝一位不過擺設,實權幾乎全歸長老閣但他既能是我看上的小弟,在面對此事上也不會毫無作為,像他那個死鬼老爹般沉溺享樂,強搶美人?!?p> 涂山諾低語道,而后又抿了一口茶。
小玖適時的又倒入些許。
涂山諾這一回一杯飲盡,小玖才開始透露出的自己猜想。
“也許天權長老管的太多,他才沒有觸及到中心?!?p> “或許吧。”涂山諾抬頭,又望向那輪明月。
比她剛醒之時又胖了幾分呢。
涂山洞心里想著,再回頭,小玖已離開。
唯留,三兩桃花作為此茶酬謝。
……
盼月亮同樣送東岳歸入東華府邸。
東岳跨過門檻,緩步慢行。
入了自己的臥室,卻只看見東華將本書覆蓋在臉上,怕是已經(jīng)睡著了,但夜明珠依舊亮著在。
聽見東岳靠近的腳步,東華一個機靈挺直腰板,書也順勢滑入懷中。
看著頗有些狼狽的自家弟弟,東華明知故問的調笑道:“今日相會,結果如何?為兄特意為你挑的白衣,對那只穿黑白的小狐貍崽,定然能博出個情侶裝的模樣?!?p> “她今日穿的是淺綠衣裳。”
而后東華滿臉惆悵的落了座。
卻在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自家兄長剛剛所看的書的名字。
東岳看著書上《神君的逃跑小郎君》,無語,只好同自家兄長對望。
卻見自家兄長辯解般的開口:“這書是千緣閣新出的,司命托小仙今日來找你給你寄新書的樣書,結果你不在,我就帶你收了。你要不看看還挺有意思的?!?p> “有意思你還能睡著?”說罷又瞥了一眼頁數(shù),與兩邊厚度,而后繼續(xù)拆兄長的臺:“你連一半都沒有看完,下次再找借口是找個好點的?!?p> 東華趕忙坐在另一邊,撐著臉,八卦的問:“怎么今天這么火氣這么大呀!我還特意把今日靈池的看守換成我的親信,就為了給你倆制造獨處的空間,免得天權那家伙聽到?!?p> 說到天權,東華忽然將腳搭上了榻,手肘放于膝蓋拿了,桌上早已備好的鮮釀,一飲而盡。
帶著幾分愁思低語道:“也不知這剩下的幾個神都怎么了,好不容易熬過上古眾神隕落,躲過了蛻變一事,一個兩個卻都沉溺于撈名利。也不仔細回憶回憶上古之時,因名利二字死得有多少。尤其是天權這廝,當時在我手下打仗時,我怎么沒看出來他竟是這般的人物?!?p> 東岳適時的幫他又添了一盞仙釀,等著自家兄長繼續(xù)大夸特夸,想當年騙某些地主家的錢那般。
東華豪邁的一飲而盡,繼續(xù)說:“這年頭眾神家真是蛻變的厲害,一個兩個把腦子都給弄沒了。不是在追妻火葬場的里面,就是邊緣,哪有上古攜將士作戰(zhàn)的豪情?!?p> 東華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義憤填膺道:“安安,當年丟下我們二人去蛻變,唉,也不知道什么不可思議年才能再見她?!?p> “就是因為安姐姐現(xiàn)在在蛻變,你才做不到有關追妻火葬場,即千緣閣言情派的任何細節(jié)?!睎|岳不失實際的吐槽,一如當年兄長騙錢到最后,他一句真話,使兄長的努力功虧一簣的場景。
尷尬的東華亦如當年努力救場,轉移話題的說道“得得得!我就知道不能要你說話。不過依你所見涂山諾,這絕命到底如何?”
聽聞此句的東岳回憶起剛剛會面時涂山諾的強裝鎮(zhèn)定,邊笑邊說:“她呀,失憶裝的太過了!哪個5萬歲的小神仙會像她那般凈做些幼稚舉動。不過那真的好生可愛!兄長,你說呢?”
東華卻收回了方才的模樣,一本正經(jīng)的低聲分析道:“這故意裝可愛一事,同她當年求學如出一轍。她到底哪來那么多事情可以隱瞞?!?p> 但眼見的自家弟弟背著可愛模樣迷的三五六道的,也不好戳破他的美夢。
至于有什么艱難險阻,便有他這個兄長去扛了。
正如上古大戰(zhàn)時,他把所有危險都擋在弟弟之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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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看戲
之前都是采用先寫稿子,再用語音輸入寫的。 寫完幾章之后,覺得自己寫的沒有那個味道,于是今天稿子只寫大綱,然后再寫主要內容,發(fā)現(xiàn)這樣子好多了。 有沒有人刻一念永恒的,宋缺和白小純啊。 又入了個北極圈,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