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相揭露
那時,白念念已經(jīng)被困了有半個小時。
又冷又餓又害怕,她喊救命喊的嗓子都啞了,可狗洞的方向太過偏僻,再加上天色已晚,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
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豐富的,在加上在月光映襯下的樹枝,風(fēng)中顫動,像是某些神話故事中的妖魔鬼怪,白念念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出,自己被妖怪扒皮抽骨的場景。
“你怎么被困在狗洞里了,你是狗嗎?”
沈識煜的聲音并不帶著善意,可對于那時已經(jīng)陷入絕望中的白念念來說,卻像是救世主一樣。
她已經(jīng)聽不清沈識煜說什么了,只是哭,不停的哭,是那種長大了嘴巴,連扁桃體都能看見的嚎啕大哭。
而原本嘲笑她的沈識煜,見她哭的那么傷心,反而慌了。
“……你哭什么???我,我只是說了兩句,你哭什么???”
白念念哭的停不下來,哭到打嗝。
沈識煜可能第一次見有人能哭的這么慘的,有些被嚇著了,于是慌忙道:“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對不起!我跟你說對不起行了吧,你別哭了?!?p> “我,我跟你說,你不許告訴別人??!我也被這個狗洞卡過,你看,我們現(xiàn)在就是電視上說的患難與共了,所以你卡狗洞一點(diǎn)都不丟臉,真的!你別哭了!”
其實(shí)后來,白念念已經(jīng)不想哭了,可哭的太厲害后,便抽噎著有些停不下來,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害……害怕,我想……出去……”
后來那天,她被沈識煜喊人救出來后,才知道原來狗洞那邊,是沈家的宅子。
那天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了很大的改善,沈識煜會護(hù)著她,也會對她說:“喂,白念念,你記住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就被困在狗洞里,出不來了!”
后來,沈識煜忘記了要保護(hù)她,卻還是說:“白念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把你從狗洞里救出來的!”
再后來,沈識煜只記得,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卻好像有些忘了,他只是喊人,來把狗洞里的自己拉出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這句話,沈識煜說的越多,便越是對自己頤指氣使,越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甚至,每當(dāng)自己對他的決定不滿,或者想要反抗的時候。
他就用這句話來困住自己。
白念念一晚上睡的并不踏實(shí),所以醒的很早。
她掀開沈識煜的胳膊,赤腳下床,想去廚房倒杯水喝。
卻沒想到,會在客廳見到白清清。
白清清的目光,盯著她身上的睡衣,臉色冷的可怕。
“清清……”
白念念愣了一下,上前道:“你怎么過來了?”
“昨天是洛枳揚(yáng),今天是沈識煜,白念念,你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嗎?!”
“我……我不是……”
白念念想要解釋,自己并沒有和沈識煜做什么。
卻又頓住了。
昨天是沒有做什么,那……之前呢?
算了。
她眼眶有些酸。
算了,不解釋了。
何必當(dāng)了婊子還立牌坊。
“為什么?白念念,你到底為什么???!”
白念念抿了抿唇。
從母親離世后,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稱得上有幾分在乎的人,應(yīng)該就只有白清清了。
可是……她對不起白清清。
“為什么不等我長大,姐姐,你為什么不等我長大?”
“如果姐姐這么缺男人的話,如果他們都可以的話,我也是可以的吧?”
白清清的話,讓白念念有些愣住了。
她沒太明白,白清清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成年了,白家在美國的公司,已經(jīng)全部由我接手了。姐姐,我有能力給你想要的一切,你不用再與他們虛與委蛇了!”
白清清伸手,握住白念念的手。
她拉開衣領(lǐng),將白念念的手,貼在自己的脖頸處。
白念念茫然的雙眼,瞬間瞪大。
她震驚的看向白清清。
為什么……白清清會有喉結(jié)?
“姐姐……”白清清抱著白念念,在她耳邊說:“我是男人啊……我一直都是男人。”
白念念渾身一顫,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水流包裹住了她,封閉了她的無感,讓她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
怎么會呢?
白清清,怎么會是男的呢?
她想起小時候,白清清嬌嬌軟軟的一團(tuán),一見到她,就張開雙手說:“姐姐,抱?!?p> 白清清從小就長的極好,皮膚如牛奶一般,白的不像話,只稍微碰了一下,就會淤青。
所以無論是家里的傭人,還是那幾個小少爺,包括父親,都對她極為疼寵,生怕她不小心會受傷。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像個洋娃娃一樣。
想要什么的時候,不需要說話,就用那一雙大眼睛看著別人,別人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
小時候,她全身上下都軟乎乎的,手臂和腿都像是白嫩的蓮藕。
長大以后,雖身段風(fēng)流,衣著也是中性化的白,甚至剪了短發(fā)。
可從小就把白清清當(dāng)成女孩的白念念,哪怕見她如今這個模樣,也從未將她往男生的方向想。
明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明明容貌還是這樣漂亮精致到不可思議的,為什么,會突然變成男生?
“白清清!”
樓上傳來的呵斥聲,將樓下兩人之間這種奇怪的氛圍,驅(qū)散了一些。
白清清抬頭,看著那站在樓梯上的沈識煜,漂亮到瑰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挑釁的笑意。
“姐姐……”
他說:“你知道嗎?其實(shí)識煜哥和小宇阿揚(yáng)他們,早就知道我是男生了?!?p> 白念念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向白清清。
她原本所認(rèn)知的一切,在白清清說自己是男人以后,好像突然間……全部顛覆了。
她好像有些聽不懂白清清的話了。
“所以啊姐姐,他們一直在騙你?!?p> “說什么等我回來,就會放過你,都是假的。”
“他們每個人啊,都是人面獸心。”
“姐姐,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p> “他們只想騙你,只想戲弄你而已?!?p> “那你呢?”白念念突然道。
“什么?”白清清沒懂,白念念問的是什么。
“我說,那你呢?”
白念念看著白清清,想要笑一下,卻發(fā)現(xiàn)嘴角沉重的根本無力勾起。
想要大哭,又發(fā)現(xiàn),她的眼淚,早就已經(jīng)流干了。
“當(dāng)初,你說你要出國,怕他們喜歡別人,要我?guī)湍憧粗麄儭!?p> “后來,我和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后,我覺得對不起你,割腕自殺。是你說,只有姐姐是沒關(guān)系的……你說你不怪我……”
“白清清,那你呢?你沒有騙我?沒有戲弄我嗎?當(dāng)初可是你,親手把我推到他們面前的……”